“大妈真的要去秦钢那边吗？”龙小双坐在副驾座。
“肯定会去，我们阻止不了。”
“那......”龙小双皱了眉，“他们见面，会发生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龙青阳说，“坦然面对！”
“我觉得......”龙小双幽幽说，“这回我死定了！”
“吱”的一声，龙青阳踩了刹车，车子慢慢靠边泊停。
伸过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说：“无论什么情况，我都在！”
“我跟赵冰，是不是宿命？”龙小双在他怀里说。
“怎么会！”龙青阳说，“无论什么命，哥都要把它打破！”
龙小双心底忽然一动：“你还记得韦长天吗？”
龙青阳一愕：“怎么想起他来？那只是传说！”
“忽然觉得，你那句话，是韦长天说的！”
龙青阳苦笑：“不是被赵冰逼疯的节奏吧？”
龙小双思索片刻，幽然说：“也许赵冰就是那个赵高！我是不是要偿还他！”
龙青阳失笑，揉揉她脑袋：“那你告诉我，当年出卖你的侍女是谁？找到她，我去跟她理论！”
“我哪知道！”龙小双说，“我身边又没女人！”
“张琳？”龙青阳说，“张琳不是女人？”
“拉倒吧你！”龙小双说，“我就这一个卖命的！”
龙青阳笑了笑，不语，启动车子。
肖大福说，看朱梅身后是不是娘们作事。
这“娘们”，难道是张琳？
张琳跟朱梅认识，也是赵冰的同事，他们关系也不错。
帮忙也有可能。
但是张琳没有高额的筹码给朱梅啊？
除非一个办法，撮合龙小双跟赵冰结了婚，钱就不是问题了！
龙小双的千万身家，有一半，顺理成章就是赵冰的！
龙青阳觉得这个逻辑似乎可以成立。
但这事绝对不是张琳做的，她犯不上！
回到家里，总算安安生生吃了顿饭。
下午，送龙小双回龙行天下。
广场上泊好迈巴赫，龙青阳开了自己那台君威回来。
车子驶入车道，拿出手机，一手给龙承明拨打过去。
打的是龙承明的手机，不是家里座机。
这是爷儿两个心照不宣的默契。
龙承明跟叶文娟在社区花园里跟业余京剧团在练戏。
龙承明拉二胡。
手机响起，一看是龙青阳的，急忙放下二胡，躲叶文娟远远的，接起。
“叔父！”龙青阳说，“婶娘没在跟前吧？”
“躲开了，十丈远呢！”龙承明说，“什么事你说。”
“我娘来秦安了。”
“什么？这么突然？”龙承明说，“这都十几年不问你了！”
“要不每年我回家看奶奶，过去照个面，估计都不认识我了！”
“年龄大了，许是想过来了，挂念你！”龙承明说，“好好尽孝！”
“这我知道，”龙青阳说，“但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龙承明在那端皱了眉，心底隐约有了猜测。
“是龙新业给她灌输了什么，目的应该在双儿。”
龙承明“嗤”的冷笑：“谁敢动咱双儿！”
“这我知道！”龙青阳说，“不是还有婶娘那边吗？”
“也是！”龙承明沉吟，“他们要合计起双儿的婚事来，还真是个麻烦！”
“总之您心下有数，我娘会过去看您！”
“该来的来，”龙承明说，“但是谁想拿双儿说事，我第一个不愿意！”
“青阳跟您一样！”
爷儿两个达成一致。
龙承明是军人出身，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市商业局定在三点钟，有个工业企业管理会议。
龙青阳直接驱车到了商业局。
会议室在三楼，门口签到，领了记录本和笔，还有两份文件，进了会议室。
刚一落座，身边有人说：“您也来了，龙总！”
龙青阳一看，是德顺机械厂的彭总。
急忙起身，两人握手问好。
德顺机械也是去年成立的公转私企业。
主要生产矿山配件，液压支柱是他们厂子的主打。
这次市工业园投建，入驻考核的企业，其中就有德顺。
会议开始进行。
讲了企业家们为市经济文明建设任重道远的责任。
等等。
会议进行到一半，中场休息。
德顺的彭总问：“这次规划局入驻的事情，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龙青阳说：“资料按要求都提交妥当了。生产方面也配合市里的各项指示，现在在等下一步通知。”
彭总说：“你还真是忙！今天上午书面通知已下到各单位了，让下周去签署协议，年后缴纳投建费用！我这都开始愁钱了！”
龙青阳说：“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还没回公司。回头我去看看文件。”
“你那边入驻建厂，需要投资多少？”彭总问。
“核算要在三千到四千万。”龙青阳说。
彭总“嘶”地吸一口凉气：“比我要多两千万！”
“大家都有压力，”龙青阳说，“但是前景会更好一些！”
“是，咱们老厂原有基础上，根本没地儿扩建了。”
“我的厂房也很紧张，所以工业园投建入驻，势在必行！”
会议结束回到双龙，已经是快五点的光景。
问了陈平。
陈平说哪有收到市里的书面通知？
“你去各科室问问！”龙青阳说，“是不是其他部门代收了。”
陈平赶忙跑去，亲自到各科室挨个询问。
十几分钟，陈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找到了吗？”龙青阳问。
“龙总，”陈平皱着眉，“是真的没有！您的消息准确吧？”
“德顺的彭总说的，应该错不了。”龙青阳说，“他们已经收到了！”
“也许是分批，今天我们这边还没投递到！”
龙青阳想想也有可能，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陈平前脚出门，后面毛振清来了。
龙青阳合计着，得有十来天不见他了吧？
听毛莹莹那意思，他一直跟路婷在一起，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爱情面前，没有年龄问题。
头脑发了热，年轻年老，一样一样的！
毛振清在不在公司，也是一样一样的，所以龙青阳也就不过问。
但是爱情的滋润下，毛振清好像也没梅开二度，反倒蔫不拉几的样子。
“坐！”龙青阳言简意赅。
毛振清坐下来：“我听莹莹说，你母亲来了？生母。”
毛振清似乎着重了生母两字。
龙青阳点头：“嗯。”
“我应该过去看看。”毛振清说。
“不麻烦了。”龙青阳说，“你也忙！”
毛振清苦笑：“忙啥忙？这都让莹莹她妈，把我收拾死了！”
龙青阳低头，一笑不语。
“莹莹这边，你前后费了不少心，我过去看看你母亲，也当感谢！”
“我说不麻烦，就不麻烦了！”龙青阳说，“没跟你客气！”
毛振清说：“这话说的，咱爷儿两，用得着客气？”
龙青阳站起身：“你要没事，我就出去趟。”
“这都五点多了，还出去干嘛？”
“我觉得不对，要去趟规划局。”
毛振清一愕：“去那干嘛？”
“规划局今天下了入驻通知，我们这边居然没收到！”
“这什么意思？”
“全市总共十二家企业，不存在今天投递不到的情况。我过去问问！”
毛振清点点头：“那你就先忙。”
“你跟我一起去？”龙青阳拿起车钥匙，“你不跟乔局很熟吗？合适今晚我请客，大家坐下来聊聊。”
“算了算了！”毛振清急忙摆手，“我这两天血压高，还是不掺和了！”
来到规划局，科室已经下班了。
除了门卫，整个四层楼不见一个人影。
龙青阳看看腕表，已经五点四十分了。
要不刚才赶上堵车，时间满来得及。
没办法，只能等明天。但是这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双龙，不会被刷下去了吧？
但是怎么可能？考核可都是过关的。
打电话给龙小双，她又转战去了服饰广场。
龙青阳说：“在那等着，我过去接你，开一辆车回来吧。”
龙小双知道，这个时间段，路上又堵又乱。
那辆超长的迈巴赫，她是真的顾前顾不了后。
刮挂擦擦，甚至报了交警，已经有两次了。
“我还在财务对账，”龙小双说，“半个小时，你来了在楼下等我。”
龙青阳应一声。
已经是六点多的光景，服饰广场居然还有顾客。
张琳没在，张楚说，跟小双在四楼财务一起对账呢。
眼见春节了，龙小双要把上季度的销售额与世杰对出来。
世杰给龙小双回款。龙小双给厂家回款。
好歹等了二十分钟，龙小双和张琳下楼来。
后面跟着袁世杰夫妇，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张琳回了展厅，龙小双就挽了龙青阳手，跟员工告别。
走出服饰广场的旋转门，袁世杰忽然对龙小双说：“张琳对你的商家资源，是不是掌握得太透？”
龙小双一愕，说：“我忙不过来，商家有一部分是交给她的。”
袁世杰有些皱了眉，说：“怪不得！”
龙小双疑问：“怎么了袁叔？”
薛如玉说：“你袁叔是担心，客大欺主，她若起来歪心，会架空你！”
龙小双讶然：“不会吧？她可是我一手带起来的！”
袁世杰说：“利益面前，经得住考验的，没几个！”
龙青阳说：“双儿眼里，一向都是天下无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