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有任何反应,深深地看了崔月楹一眼,方才离开。
“公子!”
崔玉燕想追上前,只担心太过主动为他所厌恶,只得忍耐,依靠在门口眼睁睁地望着离去的身影。很快走远,神色黯然。
难得的机会,都是崔月楹,气恼地转身便朝她而去。
崔月楹正在分拣药材,立刻伸手挡在了面前,“我警告你,不许接近刘公子!”
神色淡淡地推开她的手,崔月楹依旧认真地分拣着。
居然无视,双手叉腰,气冲冲地道:“你说若与他来往,我一把火将药堂给烧了!”胸膛起伏,气哼哼地望着他。
崔月楹看也不看一眼,提着挑好的药材放在篮子里。
她像个跟屁虫紧随其后,恼怒道:“你到底说话呀,是不是变哑巴了?刚刚只会装模作样!”
忽地顿住刹住话头。
崔月楹猛然地一回头,眸光冷厉,“说完啦?”
被她气势所迫,结结巴巴地无法开口。
崔月楹来到门口,指着外间,“话说完了,赶紧离开。”
“刘公子不在,你就算求我,我也不想留下来片刻!”
“刘公子,叫得到亲热,他可曾认识你,还有刚刚多看了你一眼吗?”
被戳到了痛处,脸气得通红,崔玉燕狠狠地瞪向她,“都是你,若不是你,他如何不会注意我呢?”
崔月楹冷然地盯着她,“不论是否和我有关,至少刘公子并不是你的人,我和他来往也和你无关!”
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微笑着转身入内。
“你……”
她气得浑身哆嗦,朝着众人嗤笑着神色,气得满脸通红,只得转身离开。
许医师家里有急事,崔月楹于是在里间坐诊。
前来的病友见惯了许医师,在见到崔月楹后目光错愕,含笑地打量着她,关切地问道:“近来宋辉没有再来寻麻烦吧?”
“他不敢!”崔月楹笑盈盈回道,“上一次开的药已然有了成效,照着这张方子再吃三包,保管与原先一样精精神神的!”
“哈哈,许姑娘治病我们放心!”
再病人起身时,崔月楹探身上前一把搀扶住她。
“姑娘,你可真和善呀,是宋家的损失,失了乖巧的儿媳!”
她的心情愉悦,不想再做解释。
附近的乡邻都知道她和宋晖的事情,也任由着她们,只当是善意的话。
门外有位老人瑟缩着身子不时地徘徊着,崔月楹猜想老人家身子不适,于是上前询问。
他点了点头,撸起的袖子后只见到手臂高高地肿起,肿了个大泡。
“人老了老眼昏花,撞倒大盆的开水!”
烫伤得着实严重,崔月楹将它挑破,同时细致地为他清洗着,被挑破后血肉模糊的,就连自己也不敢再看。
她一边陪着唠唠家常,一边说起来,“在家中得注意,开水等危险之物最好放在角落里面,就算并未烫到大人,若是被小孩子伸手摸到也着实危险的!”
别处的医师见穿得衣衫褴褛,从没有好脸色看,崔月楹如此的平易近人,他的心中感动,忙不迭地点头,“是。”
皇宫,潇湘宫。
皇上沉脸回踱步,忽地顿住,望着坐在一旁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的太医,声音沉沉,“只说淑妃中毒,到底中了何毒,你们可真讨论出来?”
“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身体内至少有两种毒,相互作用,使得淑妃娘娘人虚弱,面色无情,但得对症治疗,至于何种毒,得再多些时间!”
“时间,时间,你们只会拖延!”
“皇上,首辅大人求见!”公公在一旁小声道。
皇上微微地吸了口气,“宣!”
进入大殿,深深地感受到里间的异样,面色平静,拱手道:“皇上,臣有个人选,能够解娘娘身上的毒!”
“是谁?”皇上顿时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凤修镜抿唇微微地一笑,“崔月楹。”
正在医馆医伤,只见到侍卫匆匆鱼贯而入,崔月楹不免好奇,才走上前去,后至的公公举着圣旨,“崔月楹听旨,皇上着你前去潇湘宫为淑妃娘娘解毒。”
接过圣旨,展开一瞧,并非是玩笑,面上闪过了团团的疑云,“公公,皇上为何突然想到臣女?”
“崔姑娘,是首辅大人在皇上面前一力举推。”
医院里高手如云,皇上居然想到自己,果然是凤修镜之意。
想来是棘手的病例,可崔月楹瞧见到淑妃的脸色时心中依旧震撼。
脸色青紫,似在紫水当中泡过了。脉相极不稳定,神情烦躁不安,人虽昏睡过去,好似被困在梦魇中。
或是惶惶然或是激愤。
“爱妃到底中了何毒?”皇上在一旁焦灼地问道。
“是种让人心绪变化的毒药,会令人久久地沉溺在痛苦悲哀当中,或是在兴奋愉悦里,这种毒药的解药极其难得。”
皇上松了一口气,多名太医瞧见了两种症状,只当是两种毒药,既是一种,那么就好办了。
“不论如何毒,朕会将其找到!”
崔月楹和让人去寻千年乌龟的龟壳,外加上自己特制培育的雪莲,再辅以特殊的药品研制成丸。服下一颗后,面上的深紫色淡了几分,情绪趋于平稳,依旧在昏迷当中。
皇上彻底松了口气。
待到服下第三颗时,淑妃苏醒过来,变得容光焕发。
皇上深感神奇,对两人大为赞赏。
不单单送去亲题墨宝题匾,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
消息传遍整个皇宫,众人艳羡不已。
公主闻言气急败坏,得知崔月楹前来诊病,只等着她失手受罚,何曾想到十几名太医束手无策,她居然药到病除。
且深受皇上的夸赞。
“太子哥哥,她一定作弊了。一个黄毛丫头,哪比得过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太医呢,必然是有旁人在指!”
当时太子也守在身侧,瞧着崔月楹进来把脉吃药,人并未离开皇宫,何曾有人指点?本对妹妹所为心下不屑。
“妹妹,话可不能乱说,如今皇上极为器重,若知道你背后诋毁,怕是会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