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五
首都机场t3航站楼,行李托运处队尾。
赵维宗把身上的厚羽绒服塞进箱子里,换上了一件浅咖色薄夹克,套在丝绒衬衫外面。下飞机前,他本来还计划着去卫生间把秋裤也脱掉,但时间不充裕了,他也懒得折腾。
他前脚刚从俄罗斯出差回来,成天吃土豆猪肘酸菜吃得想吐,连机场都没来得及出,后脚又要赶着五点的飞机去古巴谈一批南美部落雕塑在中国的半年巡展,正好在北京转机。
深秋时节,他已经过了不穿秋裤的勇士年纪,这趟行程又是从北风肆虐的亚寒带一下子过渡到均温25度的热带地区,赵维宗还真有点头疼。
其实这种满足老板猎奇兴趣的小众展览,没什么利可图,本来不需要他亲自上阵。奈何这活儿是他手下一个新人的处女秀,还出了点差错,和乙方谈得有点崩。
新人是个二十出头的中二小伙,海归高材生,平日里板着扑克脸自尊心超强,结果前天从哈瓦那给他发语音控诉展品方各种不合理要求,坚称自己没错的时候,都快哭了。
赵维宗当时正踩着雪往当地杂货店去,准备给孟春水挑点零食带回家,心一软:得了,我脸皮厚,我去跟大胡子古巴佬谈。
牺如 75zworg.com 牺如。毕竟那新人从实习就跟着他干,虽然脾气硌涩,但也算得上勤快好学,还叫他一声“师傅”。他这做主管的,确实也不太忍心看着小孩儿第一笔单子就这么黄掉,回国还得挨古怪老板长达一小时的,充满鄙夷的教育。
赵维宗觉得自己理应江湖救急。
但他还是忍不住头疼。
一是因为累。冰火两重天太折腾人。
二是因为,想孟春水。
汜减汜。说实话,在圣彼得堡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庆幸出发前和孟春水聊了半宿视频,听了人家的劝,穿了秋裤带了厚羽绒服,不然他必定冻死在去商场买衣服的路上。
所以他看到秋裤,就想起孟春水。
看到羽绒服也想他。
在中餐馆吃甜得过分的宫保鸡丁时,也想。
确切地说是每分每秒都在想,做梦都能梦到。
这真不能怪他过于矫情粘人,因为劳模小赵跟自家那位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了。往俄罗斯去之前,孟春水领着实验团队在杭州参加学术会议,等那人终于回北京了,他又已经走了,俩人完美错过。
小赵心里苦。但他还是坚持着,本以为跟毛子谈妥之后,就能回家小别胜新婚,结果又被自己那神神叨叨的徒弟整了这么一出——他上前换登机牌,冲空乘人员微笑,心里则是,一点也笑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