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姐家的朱漆大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翻新了,现在竟然会往下掉红漆,大门已经破旧不堪了,这几年,他姐夫李公甫并没有办什么大案,相反还有很多案子在那里积压着,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奖励。
许仙的姐姐许娇容在没有嫁给李公甫之前,为了让许仙能够好好的读书,她平时接了很多给别人洗衣服的活,冬天的时候,手都冻僵了,还要洗到大半夜。
后来,她嫁给了李公甫,可是她的生活条件并没有改善多少,每天还会做一点粗活。
许娇容辛苦了那么多年,可是许仙连一个童生也没有考中,许仙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便对许娇容说自己不想考科举了。
眼看弟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可是,还是一无所成,许娇容就着急了,就连李公甫也劝他姐姐说许仙不是考科举的料,让他做的别的事,赚点小钱,饿不死再说,然后再给他找一门亲事,你这个做姐姐的义务也算尽到了。
许娇容想想也是,就给许仙找了一个学医的地方,让他在庆余堂当了学徒。
这许仙考科举不成,可是对药草那是天生的敏感,一个药方他看一遍就能够记住,这一点深受庆余堂老板的欣赏。
当许仙在七宝山上采药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一沉,就晕了过去,当他醒过来之后,他的思想就被现在的许仙替代了。
许仙自己都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把许仙给杀死了,或者,许仙的灵魂还在,他只是借用了许仙的躯体罢了。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即便是拥有无上法力的许仙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仙回来了。
离开家有二十多天以后,许仙又回来了。
“许仙回来了?”很多街坊看到许仙以后,都给他打招呼,他们的眼神似乎有什么不对,好像是告诉许仙,他家出事了。
“姐姐,姐夫,我回来了。”
许仙拍了十几下门之后,家里没有人回话,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正想飞进去看看情况,这时候,有一名老伯在许仙的身后说道:“许公子,你回来了?”
许仙一看是一位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人,他也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凭感觉,他知道,这老头只怕认识许仙。
许仙很客气的说道:“我回来,老伯,我姐姐不在家吗?”
那位老伯说道:“你姐姐……哎!”
那老头话还没有说,先叹了一口气,许仙觉得事情不妙,道:“老伯,你快说我姐姐姐夫家出什么事了?”
那老头拄着拐杖坐在一块石头上,咳嗽两声之后,道:“嗨!李捕头,冤呀!他可是我们钱塘县的好捕头。”
“我姐夫怎么了?”许仙还在想,不该呀!我姐夫最多也就是犯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可是听这老头的口气,怎么像是要被杀头呀!
“李捕头,前些天,因为县衙的库银被盗,牵连其中,被杨知县打了五十大板,屁股都快开花了。这伤刚好一点,杨知县又催着李捕头破案。李捕头带着十几名衙役,在西湖西边的红霞山,查到了一点线索,正要回去的时候,突然他听到有名女子在喊救命。李捕头身为钱塘县的捕头,心系百姓,抽出宝刀第一个冲了上去,结果,嗨!”
那老头又叹了一口气。
许仙着急的说道:“我姐夫把那个坏人给杀了吗?”
那老头摇摇头,道:“没有,你姐夫看到有一名公子正在那里调细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他已经把那名女子的上衣给扯破了,身上的皮肤都露出来了,当时他就要用布遮挡起来办事。你姐夫举着刀上去就把那公子带来的十几个人打得趴在了地上,用刀抵住那位公子的脖子,说,如果他敢再做坏事,就把他的脑袋砍了。”
许仙道:“这种坏人,他的脑袋砍一颗就少很多百姓受害。”
“谁说不是,可是李捕头救了那名女子,把那名叫庞钰的公子给抓到了县衙。到了县衙以后,那庞钰说自己是杭州知府庞光之子,当时吓得杨知县,立刻就把庞钰给放了,然后把你姐夫狠狠的责怪一番。紧接着,第二天,上面来了一个人,说是叫何云。何云不知道给杨知县说了什么,杨知县就以杀人的罪名把你姐夫给关进了大牢,听说刑部的批文已经下来了,是斩立决,明天午时问斩。”
“午时问斩?”许仙吃惊的说道:“我姐夫真的杀人了?”
“我儿子说,杨知县在案发现场查到了李捕头的一块玉佩,经确认那玉佩的确是你姐夫的,杨知县就以这个罪名定了你姐夫杀人罪。”
“动机是什么?”
“为钱杀人。”
“我姐夫会为钱杀人?”许仙觉得很震惊。
“是呀,我儿子是你姐夫手下的一名衙役,他说李捕头冤呀,只是这其中的冤屈,他说不清楚,一百万两银票是从你姐夫家搜出来的,当时,你姐姐也看到了,这时间紧迫,你姐姐想告御状都来不及了。”
“我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钱塘县县衙门口,他要见杨知县,恳求他宽限几日。”
许仙不等那名老伯说完,他就向钱塘县县衙跑去。
他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化成一道白光便消失了。
钱塘县的县衙门口围了很多百姓,在那些人群当中,躺着一名妇女,那妇女浑身是血,头发散乱,她的手不停的拉着一名衙役的裤子,道:“求求你,让我见见知县大人吧!”
那名衙役愤怒的一脚把那名妇女踢开,道:“滚开,你再不走,我就用乱棍把你给打死。”
这些衙役看上去非常凶恶,不像是钱塘县的衙役。
在衙门口还有一些衙役想冲过来把那名妇女给拉起来,可是,他们被一群身穿深红色衣服的衙役给挡了回去。
打那名妇女的衙役来自杭州知府,这些衙役凶残的很,竟然把那名妇女身上打得遍体鳞伤。
很多老百姓都看不过去了,要他们不要打了,然而两名衙役笑得更加激动了,他们似乎把打人当成了一件最快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