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母驼子,刚一落地便遭到了猎犬的围攻,但有两只猎犬被拍断了脊背,瘫在地上哀嚎。
趁两只猎犬与驼子周旋时,他拿着斧头,带着三个猎人,一起来对付最大的母驼子。
可是,这只母驼子很狡猾,下到雪地上以后,立即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并用左前肢挡住了前胸的护心毛,根本不给猎人射箭的机会,然后才向他们扑上来。
他是组织者,在这种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率先手持利斧,向大驼子劈了上去。谁知笨重的大驼子,反应速度一点也不慢,立即用左前肢挡住了利斧。
利斧在驼子的前臂上,砍出了一条很深的伤口,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溅了他一脸都是。
母驼子发出了“嗷嗷”的怒吼声,趁血迷糊了人的视线时,立即伸出带钩的右掌,将他拍翻在地。
见人倒在地上,它立即放下一对前肢,伸出粗糙的长舌头,在半边脸上一舔,他立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幸好,另外两个猎人及时射出了两只箭,另一边的猎人和两只猎犬收拾了前面那只母驼子,也赶过来助阵,才救回了他的一条命。
混战之中,趁两只猎犬拼命咬住母驼子的时候,其中一人从地上捡起利斧,狠狠地砍在它的头上,母驼子受了重伤,才倒在了地上。
不过,在倒地之前,它又将两只猎犬拍残,犬再也爬不起来了。
另外三个猎人,两个已被抓伤,见地上的母骆子,仍然没有翻掌,再也顾不上什么熊掌、熊胆和猎犬了,赶紧架着他回来了。
听了那人受伤的经历后,铁木真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形偏小的狗驼子尚且这么厉害,那体形大很多的马驼子,岂不是更厉害。
没有想到,老人又主动为大家讲了,另一个猎人掏地仓时,身体被马驼子坐残的故事。
马驼子的身材笨重粗大,一般不能爬树,只能坐地仓。
这年冬天,一个老猎人带着两个年轻猎人,来到了坐仓沟,准备掏仓时,发现了一个地仓。
老猎人没有让人上去叫仓,而是呼叫猎犬上去,朝地仓狂吠。很快传来了母驼子的怒吼声,还夹杂着幼驼子的叫声。
如果杀死了母驼子,幼驼子也会死去,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便叫回了猎犬,准备另找仓子。
其中一个年轻人,出于好奇,等其他人走到前面后,又掉头向地仓跑去,想看看刚产下不久的幼驼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被吵醒的母驼子,闻到了人的气味后,发出了警告声,老猎人也发现年轻人的鲁莽行为,赶紧掉回头叫他走。
不幸的是,年轻人刚掉过头,雪地下的一块石头,使他摔了一跤,仓中的母驼子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即冲了出来。
老猎人急了,知道护崽的母驼子,是非常凶残的,眼看是凶多吉少,无法上前阻挡了,只得假装向地仓冲去,作出要抓幼驼子的假动作。
可是,母驼子已经冲到了雪地上的年轻人身边,一屁股坐了上去,准备用肥胖而臃肿的身体,将人揉搓至死,这也是它们惯用的招数。
年轻猎人立即发出了惨叫声,也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知付出了代价,四成的肋骨,当即被母驼子坐断。
当母驼子还想继续时,发现两个猎人向地仓跑去了,赶紧站起身子来,边发出怒吼声,边向地仓跑了回去。
老猎人和另一个年轻人早有准备,只是虚晃一招,赶紧开始逃跑,母驼子怕幼崽有闪失,没有去追赶两人,而是钻回了地仓,再也没有出来。
这以后,这个年轻的猎人,腰再也直不起来了,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听了这个故事,三位客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老人的儿子却说话了:“阿玛,这两个故事太惨了,不是还有一个打仗的吗?让客人开开心吧。”
“哦,想起来了,这个故事是听说的,没有那么悲伤。”
多年以前,坐仓沟周围的老林子中,狗驼子和马驼子简直太多了,我们驯鹰屯的鹰把式,去抓海东青时,经常受到袭击。
但是,这些驼子太凶残了,猎人根本不敢招惹。即便是冬天,这些驼子都集中到坐仓沟坐仓,由于数量太多,也没有猎人敢去那条沟中掏仓。
后来,我们驯鹰屯出了一个百夫长,每次回来,屯里老人都拜托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他带着士兵和猎人,帮忙除去附近的驼子之患。
那年冬天,附近的契丹人发生了叛乱,这位百夫长领命,带着士兵回来平叛,他组织起屯中所有的猎人,最后将契丹人引进了地仓沟,然后包围起来。
天仓和地仓中的狗驼子、马驼子,先后被惊醒了,愤怒地在沟中咆哮,看到一百多个手持兵器的契丹人,竟然也毫不害怕,特别是那些产了崽的母驼子,立即从仓中冲了出来,挥舞着带钩的利爪,向契丹人扑了上去。
契丹人被包围了,一时逃不出去,只得先与驼子展开了较量,人和驼子都死伤无数。
双方两败俱伤时,百夫长才带着士兵和猎人,进入了地仓沟,将所剩不多的契丹人和驼子,全部杀死了,我们驯鹰屯得到了奖励不说,还分到了不少的熊掌和熊胆。
打那以后,狗驼子和马驼子的数量骤减,鹰把式上山也不再害怕了。
这个故事,对喜欢听打仗故事的铁木真来说,真是觉得新鲜,毕竟女真人达到了一石二鸟的目的,全歼了契丹人,又剿灭了坐仓沟中的驼子。
接下来,德薛禅本来计划先去北琴湖,然后向西去额尔古纳河,但主人却透露了一个消息:“辽国灭亡后,部分契丹人带着很多犬,迁到了张广才岭的一个深山中,最后形成了远近闻名的驯犬屯,名气不亚于我们驯鹰屯。驯犬屯中,契丹人以打猎为生,家家户户都有十数条猎犬,他们以驯养猎犬而闻名。你们去北琴湖的路上,可以顺便去看一下。”
铁木真当然高兴了,他自己也养了不少犬,也想去见识契丹人是怎么养犬的。而且,他以为驯犬屯中的猎犬,都是契丹犬,还想带几只回去呢。
三人告别了鹰把式一家人,开始沿着官道,向驯犬屯的大致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