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极其傲慢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她认定他来自于“某类似于鹰国fbi的中州方面部门”。(在中州的世界,姑且称之为顺风安全局,老九就不明说那个名字了。)
顺风安全局下辖共计十八个局,分别在不同的领域活动,她若能知道这男人来自于几局,就能够间接推断出许多有用的信息。因此,这名顺风安全局的男人无论如何不肯透露出自己的具体出身。
“我们的人知道你们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们,不过,总是查到一定程度就查不动了,不是么?”女人此刻倒不介意他嘴硬,反倒笑着说,“你瞧瞧,丧尸危机已经爆发了,但你们其实什么也没做到,甚至你们也都没有预料到丧尸危机这件事吧?”
“也”都没有预料到?男人咬着牙,不说话,仔细听着女人的盘问。
“现在北都市沦陷了,估计整个中州都沦陷了,我猜,你们顺风安全局应该也已经瘫痪了吧?你这是以个人行为在继续查么?”女人实际是想套话。她本人作为相对低阶的一员,丧尸危机爆发后,其实也并不了解全中州的局势,她能看到的,只有北都市的情况。她所担负的任务,也只是看管好设置在北都市的这间地库。
男人一边听着黑衣女人说话,一边在盘点着各种所能获取的信息。
“第一、他们留守在澜玉庭的人,总共只剩下两个了,残废的一个和刚才在队尾的一个都被同事控制着。第二、对方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对北都市比较肯定,说明这里并不算是主要的军火据点。而且…这个女人肯定算不上主要角色,她对丧尸危机恐怕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何况,问话的时候一点敏感性也没有,这群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
“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女人笑着问。
“你…你知道现在你们在做的事情,可以定义为什么吗?”男人忍着后背枪口的伤,向女人发问。
“…”女人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运气。”女人仅存的一名手下脱口而出。她在澜玉庭一共有五名手下,两名已经死在隔壁别墅了,一名残废的现在失踪,还有一名被眼前顺风安全局的男人掉了包。
好运气?顺风安全局的男人一开始没听明白,后来想想觉得也对,若不是这男人隶属于组织,恐怕已经死了。
“哼?好运气?你们这属于叛国,更属于反人类。”男人冷笑着。
“那你倒说说?我们怎么叛国反人类了?”女人立刻反问。
“我们留存的枪支,也主要是为了杀丧尸的,我们用这些做了什么其他事情了么?有针对中州做什么吗?”女人说的理直气壮,这种不以为罪反以为荣的态度让顺风安全局的男人感到意外,“何况,已经尸横遍野,国又何存?用之前储存的军火,杀杀丧尸,就叫叛国了?你说这些话的依据是什么呢?”
女人说完,如同胜利者一般笑着。
“诡辩!!”男人愤怒的脱口而出。
“那你倒说说,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丧尸是我们的人弄出来的吧?我们未雨绸缪,搞不好将来还会成为拯救中州幸存者于水火的英雄咧!?”女人低头看着男人,觉得自己玩儿够了,也问累了,收起了笑脸,变成了极其严肃阴沉的表情,“而且,你杀了我们的两个人是吧?我觉得有必要对你用用刑罚。”
男人知道,黑衣女人的两个同伙并没有死。自己还有一名同事在屋外接应,而自己留下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给同事,如果这时候黑衣人为了找寻自己的同伙而出去,发现了那件东西,那么他俩今天的行动就前功尽弃了。
黑衣女人拔出刀,将刀交给自己的手下。黑衣男人接过刀,朝顺风安全局这名男子的后背一划,血立刻四溅开来。
“我这名手下可是一个书法家哦,尤其善于写‘biangbiang面’的‘biang’字。”女人坐在旁边凳子上,笑着说,“你只要每说一件对我有用的信息,我就让他少在你背后写一个字,怎么样?”
刀在男人背后划着,他疼的浑身发抖,满脸发红,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但却紧紧咬住嘴唇。
“你们是怎么进到地道里来的,是破解了地窖的密码门么?”女人问。
男人始终不开口,顶多只是因为疼痛而叫唤着。
“你们连组织机构都没了,嘴硬个毛线啊!”女人终于有些厌烦,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嘿嘿嘿,倒不是嘴硬,只不过,被你们这种喽啰给套出话来,岂不是显得我太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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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尸潮依然集中在澜玉庭,但没有了枪声的引导和指示,丧尸行动的速度开始逐渐减慢,如同汇集到大湖大海后,尸群渐渐的稳定的停留在澜玉庭的院子当中。
周记堂在豪宅三层,紧盯着外面的情况,丧尸挤在院内,继续往北跑动,但是北侧有围墙阻隔,丧尸无法再继续向外疏导,全都滞留在了院内。
现在众人基本上已经认定郑介铭他们九死一生,但周记堂眼睛却十分利索,就在大家听见有飞机经过天空的时候,周记堂隐约看见了郑介铭他们从前方的别墅里探出了头!
“他们还活着!!”周记堂立刻指引大家向别墅方向看。但几乎是立刻,对方就把头谨慎的缩了回去。
即使知道对方还活着,尸潮退去之前也肯定是回不来,这么多丧尸,凭他们这群幸存者,不可能杀的光,他们也不可能贸然下去接应。
正在这时,王双曼带着李轩跑了上来。
“地窖的门被打开了!”她喘着气,朝众人通报。
“地窖?不是有密码锁么?谁打开的?下面什么情况?”周记堂问。
“里面有地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凉水不见了,我们觉得他一定是自己进去了。”李轩回答。
周记堂听见,立刻跟着俩人下楼,金虎和董原继续留守在二层,紧紧盯着一层,丧尸没有发现屋内有人,由于窗帘拉着,它们并没有成群猛烈撞门,只有不连贯的撞击,但这声音也已经让众人紧张到顶点。
三人打着手电筒,进了地窖,往地道探进去没多远,在左侧的岔路看见了右臂受伤的凉水,凉水一脸惊恐的坐在地上。
“凉水?!”周记堂和王双曼冲到他面前,查看他的情况。
“遇到什么事了?你开的门?”周记堂问。
“有人…这地道里有人。”凉水看见自己人也进了地道,终于慢慢缓过神来。
“什么人?什么意思?”王双曼焦急的问着。她概念中,凉水遇到的人肯定和开枪的人是一伙的。
“我刚才看见地窖的密码门开着,就下了地窖,被两个人给挟持进来了。”凉水理了理头绪,向大家说着,“后来其中一个人问了我的情况,直接就放下我走了。”
周记堂站起身,他手电筒左右照了照,两侧各有一条岔路。
如果这地道能够和郑介铭他们那栋别墅通着,岂不是可以不用经过地面的大尸潮就把他们接回来了么!?周记堂想着,决定继续冒险往地道里前进。
“你还能走么?”周记堂问凉水,“跟我们往里还是先回去?”
凉水活动活动手臂,让王双曼帮忙用手电筒查看自己的伤势,伤口其实并不深,凉水觉得还可以坚持,遂决定与众人一起前进。
周记堂在前,李轩和凉水在后,王双曼在中间拿着手电筒,三人小心的往前走,隧道设计的很窄,而且蜿蜒曲折,但一直往前走,却稍微宽敞了许多。
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周记堂小心的往前摸过去,发现是两个手脚都被捆绑住的男人,其中一个断了一只手,左手和右脚被牢牢的捆住,上下衣服都被扒光,两人嘴上都封着胶带,看见有人来,慌张的向后躲闪。
周记堂心中困惑,走上前,撕下残废男人嘴上的胶带,对他进行盘问。
“谁绑的你们,什么人?为什么在地道?”
“救我们!救我们!快帮我们解开!”残废男人声音带着哭腔央求着。
“是这两个人砍的你么?”周记堂回头问凉水。
凉水之前连看都没看见对方的脸,但从声音,他觉得不像。
周记堂于是将胶布又封住男人聒噪的嘴,检查两人手脚的绳索,转身放着两人不管,继续往里走。
“不管他俩了?”王双曼问。
“不管,我看没准不是好鸟,绑着吧,省的变数太多。”
前方又是一个路口,左拐正是通往黑衣人所在别墅的路,而右拐,则能够通往地库。
周记堂刚刚从路口探头出去,一个男人用枪指向了他的脑袋。
“别动!”男人厉声命令周记堂。
凉水心里一惊,他听出来这个声音,正是之前盘问和威胁自己,并扎了自己一刀的男人。
周记堂没有轻举妄动,但却充满敌意的斜着眼睛,用余光盯着持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