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派出所除了接受镇政府的领导,还接受县公安局的领导,在升迁等关键问题上,一个镇长并不能做多少主,也决定不了派出所所长的命运。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女人是主管治安的副县长的情妇,这才是要命的。不但他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怕这个女人,就是县局公安局局长也怕这个女人。
谁也不知道堂堂一个副县长为什么喜欢这个丑胖的女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胖,除了胸脯巨大而略有起伏外,整个身体就如一个恶心的肉球。一般人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魅力,但这个副县长就是几十年如一日喜欢她。
有人还说这个皮军的真实父亲就是这个副县长,因为他与他上面的哥哥、姐姐相貌完全不同,而跟那个尖嘴猴腮的副县长很像。有人还传言镇长几年前的一个冬天,不知道为什么掉进了冰冷的水库,之后就不能人道,一直都是由副县长在安慰她、满足她。
虽然传言只是传言,但副县长确实对皮军关爱有加,好几次皮军因为调戏女人、打架滋事被抓,当镇长无法搞定的时候,都是副县长出面搞定的。
因为这个女人具有如此两重身份,又具有如此大的能量,被指着鼻子骂的张根学自然不敢发作,不仅不敢发作反而得陪着笑脸,说道:“周姐,不是我不想帮皮军,而是对方是京城下来的大学生啊,这事情真有点棘手!”
旁边的皮军大怒,吼道:“张根学,你他玛的还在糊弄我们他是狗屁大学生,是被人从京城赶出来的。如果你再这样,我那个游戏厅的一成股份就不给你了。还不知道你这王八蛋能不能在这里干多久的所长,送给你也是白送!我呸,还想把你的情妇塞进游戏厅当出纳,她是什么货色初中毕业,你他妈的真是会吹,我问你,她会写自己的名字不不就是脸蛋漂亮吗”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皮军的这些话完全触及了张根学的底线。张根学不由勃然大怒,噌地一声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就要离开。
皮军的母亲对这事反应挺快的,马上吼道:“军军,你给我闭嘴!张所长怎么是这样的人……,张所长,你先坐下。”
张根学虽然没有坐下,但也没有动脚,因为他还是害怕。
女人恼怒地看了张根学一眼,哼了一声后,快速跑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说道:“给我转县政府朱鹏书家,我找朱鹏书。”
听到副县长的名字,张根学只得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只是因为气不顺,坐下的时候用了不少力气,结果那条椅子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只听咔嚓一声,一条腿断裂,连人带椅子一下摔倒在地。
皮军噗哧一声,笑了,说道:“张所,别怕,不就是一个狗屁副县长吗枪毙不了你。”
这时那个女人在电话里已经嚎上了:“朱鹏书,你到底管不管我们娘俩了军军被人打了只剩半条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这话不但张根学听了呆若木鸡,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忘记了,就是皮军也张大了嘴巴。
旁边另外一个警察也目瞪口呆:“草!这也太彪悍了吧这小王八还真是那尖嘴猴腮的种啊朱鹏书现在的脸色想必非常精彩吧呵呵。”
电话机的对面传来一个急切而惊慌的声音:“你胡说什么你……。军军他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女人瞟了一眼张根学,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他被打得这么厉害,我会说吗……,他现在在镇派出所里。我看你这个副县长越做是越没用了,明知道你护着军军,可人家就是不看在眼里,看着军军被打,这里的警察连屁都不放一个。”
看到张根学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上汗珠滚滚。
看到他的窘态,女人很是开心,很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快感。
知道皮军人在派出所,朱鹏书暗暗松了口气,也知道皮军的伤势肯定没有多严重。心里又开始对这个女人恼怒起来,恨她不顾场合乱说话,担心这话传到政敌耳朵里自己的仕途就完了。与别的女人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种事没有人追究无所谓,甚至私底下还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可一旦有人追究并上纲上线,不说副县长当不成,还可能连公职也开除。
可是,他自己的老婆只生了一个女儿,心里对这个皮军还是很上心的,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别闹了,我现在就过去。你让张根学接电话。”
女人得意洋洋地说道:“张根学,你接电话。朱县长马上就过来。哼,我倒是看看你到底怎么敷衍我们,看你怎么敷衍领导。”
张根学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诚惶诚恐地接过话筒,小心翼翼地说道:“朱县长好。我是张根学啊。”
朱鹏书严肃地说道:“张所长,这事很严重,必须严格保密。你给我好好干,干好了,我升你为副局长。不过,如果出了一点篓子,我唯你是问,扒下你的皮!”
说到这里,他就挂断了电话。
张根学听着耳机里传出来的忙音,知道朱鹏书说的事是指这个胖女人刚才说的事,就是要把她说的话控制在他们这个范围内,不许传出去。
想到自己掌握了朱鹏书的隐私,他心里又有点尴尬。羞怒之下又大哭起来:“军军,我的崽崽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众人的鸡皮疙瘩又开始冒出……张根学见周纤纤把朱鹏书副县长都叫来了,知道这事若不重重处罚那个叫郭拙诚的年轻人是无法交代的了。
实际上,他已经做了重重处罚郭拙诚的准备,但他还想为此为自己的情妇谋一个好工作,想跟皮军讨价还价?ahref="iei8"tart="_bnk"iei8上衷谑虑楸涑烧庋耍炫羰槎汲雒媪耍刹桓以俅蜃约旱男∷闩塘耍故窍忍趾弥炫羰樵偎蛋伞v劣谥炫羰樾砼档母本殖ぃ刹桓疑萃勒庵炙祷案牌u畈欢嗟娜嘶岵换嵋丫橇烁詹潘档幕啊?br/
就在这时,讯问郭拙诚的许家辉走了进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周姐,然后才低声对张根学道:“张所,都问清楚了,他从原单位出来之后还没有工作。他家里倒是有一点背景,他父亲是滇南省的一名政府官员。”
张根学问道:“滇南省的官员级别呢”
许家辉说道:“不知道什么级别,反正在政府部门工作。……,依我看,他也就是一个书呆子,哪里知道什么级别不级别的如果他父亲真是有级别的高级干部,也不会被原单位赶出京城,更不会到乡下来避难。再说,他父亲在滇南省,还能管到我们出楚北省来”
张根学点了点头,略一思索,吩咐道:“那就先关他几天再说。等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再好好安顿安顿他。”
许家辉大声道:“是!”
许家辉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朝张根学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把他关起来。”
“好好安顿安顿”六个字让皮军和周纤纤都开心了不少。周纤纤还说道:“张所,到时候你就让你那个朋友到游戏厅来,我带她做。”
许家辉对周纤纤给了一个讨好谄媚的笑脸,道:“周姐,我先去好好招呼那个小王八蛋去了,等会再过来陪您。”
周纤纤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打断他的手,打得越重越好,我要让那个小王八蛋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许家辉连忙答应道:“好的,周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许家辉推门进入房间,面无表情地对郭拙诚说道:“郭拙诚,把你随身物品都拿出来放在桌上。好好交代你的犯罪经过!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这是什么意思”郭拙诚脸色微微一变,寒声问道。
“什么意思哼哼,你还不知道吗你逞个人英雄,无辜殴打普通群众,敲诈勒索。”许家辉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接着,他对那个女警命令道:“把他铐起来!”
女警察不解地看着许家辉,犹豫了一下后问道:“许队长,是黑皮狗他们耍流氓害学生,他是帮助学生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