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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管事领着吕仙冰进了书房,微一弯腰,口称王爷,韩王殿下,随即退了出去。
吕仙冰这才知道竟然是两位王爷在等他,忙跪下磕头:“学生何童见过二位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唉,自称学生不太合适吧?”秦王并不让他起来。
“啊!”吕仙冰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身份,乃是王府六品护卫,连忙改口道:“属下何童见过两位王爷!”
“嗯,这便对了嘛。”秦王这才笑道:“何护卫起来吧。”
“谢王爷!”吕仙冰起身,恭敬的站立。
麦管事刚刚将他放出来,说秦王要见他。他甚为吃惊,一直琢磨等会见秦王要怎么求情。
他挂念陈桥的生死,倒忘了该以什么身份跟秦王说话。
他心里直犯嘀咕,秦王此举,意在提醒他的官方身份。
他已是王府的人,想要当兵不成立,想要参加招贤大会必须得王府批准,想要为陈桥求情,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他终于明白麦管事为何要关他还让他反省了。
这个老狐狸。
一个王府六品护卫,不站在秦王这边,却带领学生围堵,不让甲兵抓捕王爷的要犯,更严重的是还组织学生在贵族学院门口吵闹,扰乱王府。
这要是论起罪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而且,麦管事昨日已经暗暗提醒他,要见王爷让甲兵禀报一下就行了。
作为王府六品护卫,若有要事求见王爷,确实可以按照规矩向上禀报。
至于王爷愿不愿意见,那得看王爷心情。
他在贵族学院深造多年,这些礼仪规矩早有学习,不该不懂的。
想到此,吕仙冰惊得一头冷汗,暗暗为自己的莽撞担忧,不知秦王要如何处置他。
这也是人之常情。
作为一个没了前世记忆的乡下孩子,其学识,经历,见识和生活的圈子毕竟有限,思维难免有些定势。
官场里这些微妙的东西,常人是很难体会的,若不是他自身天资尚可,加上这些年在王府深造,只怕此刻也没有领悟过来。
韩王刚刚还以为秦王要等哪一个人物,没想到只是一个区区六品护卫,他有些不满,抱怨道:“六叔,这是卖什么关子?”
他是什么身份,何童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让他在这里等。
“诶,天定,稍安勿躁。”秦王摆了摆手,转而对吕仙冰道:“听说你昨日嚷嚷着要见本王?”
这话带有责备之意。
吕仙冰从思绪中走出来,慌忙再次跪下:“启禀王爷,属下年幼无知,请王爷责罚。”
“哦,悟性还不错嘛,起来吧。”秦王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书:“你可知薄云先生?”
吕仙冰站起身,思绪万千。
他当然知道。
不仅知道,还在井底见过。
秦王突然问这个问题,让他十分疑惑,莫非秦王与薄云先生很熟悉?
再一想薄云先生在秦川府办过慈悲堂,秦王和她熟悉也很正常,只是秦王为何在此刻提起呢?
“谢过王爷。”他略一思索,说道:“属下曾听武则叔提起过。”
他不敢说吕秀才,更不敢说见过薄云先生,最适合提及的人选便是武则了。
果然秦王道:“嗯,武则从小生活在薄云先生开办的慈悲堂,他和你说起很正常。”说着,他将书立起来,问道,“你听说过这本书吗?”
吕仙冰一下子便看见了四个字,脱口惊呼道:“《人之天问》!”
“这也是武则跟你说起的?”
“这个,这个,这个…”吕仙冰心知自己的反应出卖了自己,连说了三个这个,身上冷汗直流,只得照实说道:“武则叔不曾提到过,是属下儿时的私塾先生说过。”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印象这么深,那个私塾先生想必也是薄云先生的拥趸吧。”秦王没有再追问,而是问他:“你见过此书吗?”
“听说此书刊印极少,后来还成了j书,属下不曾见过。”吕仙冰道。
“这倒是实话,此书并未刊印,只有手抄本,面世的仅有五本,每一个字都是薄云先生亲手所抄。”秦王娓娓道来,末了又道:“你能听说过也很不简单了,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吗?”
“这,属下不敢。”吕仙冰大汗淋漓,急道:“这是禁书,王爷莫要开玩笑。”
“嗯,j书也是书嘛,本王能看你便能看。”秦王从桌子后走过来,将书递向吕仙冰:“本王批准了,你可以看,无罪!”
“这?”吕仙冰犹豫。
他不知秦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人之天问》是吕秀才,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的书。虽然曾见过薄云先生,但一直无缘拜读,此书如今近在眼前,他恨不得马上接过来,但又知不妥,迟迟不敢拿。
“你难道对此书没事有兴趣?”秦王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拿去吧,怎不能让本王一直给你拿着。”
“是,王爷,恭敬不如从命,属下谢王爷厚爱。”吕仙冰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接了。
封面上的图案很精美,但已有些泛黄。
他匆匆扫了一眼,单手拿好了,恭谨地站着。
书既已送出去,秦王回到座位:“你走吧,这本书本王都快翻烂了,对里面的内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留着也没什么用,送给你了。”
这就下逐客令了,吕仙冰大急:“王爷,属下还有事禀报。”
他被关了一夜,为的便是要见秦王,解救陈桥,若是这样走了,无法向同学们交待。
“何事?”
“属下请求王爷放过陈桥!”
“大胆,你可知他犯了何罪?”
“王爷,陈桥感念王恩,勤学苦练,一直身在贵族学院,并无过错。”
“那本王告诉你,他爹陈梦河背叛本王,他犯了叛逆之罪。”
“他爹是他爹,陈桥是陈桥,求王爷开恩。”
“你这小子,真不知死活,替一个背叛主子的罪人开脱。”韩王刚刚有些不快,一直忍着,这下找到了机会发作:“快滚吧,别惹不开心,小心你的脑袋。”
“求王爷开恩!”吕仙冰再次跪下,心中暗暗问候韩王全家,口中说道:“王爷创办贵族学院,培养人才,呕心沥血,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陈桥他爹虽有过错,但陈桥罪不至死,求王爷饶他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哼!”韩王冷哼:“乱臣贼子,何须替他求情……”
秦王摆了摆手,阻止韩王再说下去,转而问吕仙冰道:“听说你想参加招贤大会?”
“属下恳请为王爷效力,上阵杀敌。”
“你真这么想的?”
“属下赤胆忠心,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好,既如此,本王给你一个机会。”
吕仙冰以为秦王答应了,大喜道:“谢王爷恩准。”
“起来吧,不用这么急着谢本王。”秦王面上出现了一抹笑意,一闪即逝:“听好了,本王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庆阳郡将那陈梦河杀了,本王自会赦免陈桥死罪,还特许让你参加招贤大会,若你在招贤大会夺魁,本王遵守诺言,将文睿郡主许配与你。”
吕仙冰当场傻眼,搞了半天,秦王在给他挖坑啊。
秦王的这句话,重点在前半句,后半句是空中楼阁,那文睿郡主是一只天鹅,他虽然不是癞蛤蟆,也轮不到他,即便招贤大会夺魁,他也不相信秦王会将文睿郡主许给他,何况他还夺不了魁。
他心知肚明,哪敢起身,惊道:“王爷,这?”
“你不答应?”
“王爷!”
“你刚刚说愿为本王肝脑涂地,难道皆是谎言?”
“王爷,属下句句属实。”吕仙冰心知上当了。
秦王早挖好坑等着他呢,而且还是一个大大的坑。
他对那个什么文睿郡主提不起一丝兴趣,只在意能不能救回陈桥。
秦王这个坑太坑爹了,简直是坑中的极品—巨坑!
他若服从,去庆阳郡杀死陈梦河,便和陈桥有了杀父之仇。若不答应,秦王可以治他违逆之罪,不仅保不住陈桥,自身都难保了。
“属实便好,何童听令。”秦王可不给他机会反悔,语气威严地道:“身为王府护卫,效忠本王,职责所在,本王此刻命你前往庆阳郡,刺杀陈梦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吕仙冰只得臣服:“遵,遵命!”
胳膊拧不过大腿,明知是巨坑,也只能往下跳。否则不仅救不了陈桥,还得将自己搭进去。
吕仙冰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先答应再说,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还望王爷遵守诺言,也请王爷不要为难陈桥的二位下人,属下定能完成任务。”
“哼,你倒是有善心,还为下人求情,本王准了。”
“谢王爷恩准。”
“好了,别跪着了,下去吧,速去庆阳郡,本王给你十日时间。”
“啊?”吕仙冰以为可以拖延一些时日,哪知道秦王只给他这么点时间。
秦王冷哼了一声:“怎么,你完不成任务?”
“属下一定不辜负王爷所托。”吕仙冰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心中想着,一个人很难完成任务,需要带几个帮手,便说道:“不过,属下还有一个请求。”
“你需要带帮手?”秦王看穿了他的想法,断然道:“向天松不能走,其他人你看着办,若十日内不能完成任务,向天松与你同罪!”
吕仙冰一脸黑线。
这也太狠了吧,秦王居然拿小松威胁他。
他心中极度不服,暗暗腹诽,但不敢多说了,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躬身退下,生怕秦王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前脚刚走,韩王便向秦王伸出大拇指:“六叔,高啊!”
“这是对他的历练。”秦王道。
“是是,六叔培养他这么多年,也该有所回报了,不过小侄有点不明白,六叔将那j书送给他做什么?”
“刚刚他为陈桥的下人求情,你难道没听出来吗?”
“六叔的意思,何童那小子与向悯心很像?”
“正是!”
“哦,原来是这样,小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