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轿子里出来,看到殿外严密森然的守卫,宝宁公主眉头紧皱,扬声开口:“南肆!”
禁卫副统领疾步走了过来,躬身道:“南相有令,紫宸殿外禁止喧哗,请公主殿下退避。”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宝宁公主暴怒,一巴掌挥了过去,“要本公主退避?南相在本公主面前也要跪下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
紫宸殿里,正在喂苍寒聿喝药的南姒眉头微皱:“这位公主可是得了失心疯?”
裴海低头道:“奴才这就出去看看。”
“不用,让她先喊着。”南姒语气淡淡,并没有因为宝宁公主失礼的行为而生气,跟没事人一样伺候皇帝陛下喝药,“今天的药没昨天的苦。”
苍寒聿适时地开口:“是姒儿疼我。”
南姒道:“拍马屁对我不起作用,我不吃这一套。”
“那姒儿吃哪一套?”苍寒聿像个求知宝宝似的,“姒儿说,我一定照做。”
“是吗?”南姒眉头微挑,“起来给我跳支舞。”
苍寒聿:“……”
南姒把盛了药的白玉勺子送到他嘴边,语气淡淡:“做不到?”
苍寒聿喝下一口汤药,“姒儿在为难我。”
“既然做不到,就别轻易承诺。”南姒道,“毁诺的次数多了,承诺便变得不值钱了。”
苍寒聿一怔。
这句话不知戳到了他哪根神经,年轻的帝王突然间沉默了下来,薄唇抿紧,血色一点点从脸上褪去,竟是比昨晚遇刺之后的脸色还要白上三分。
“喝药。”南姒又喂了一勺。
苍寒聿僵滞得跟木偶似的,机械地喝完最后一口汤药,听到外面又响起宝宁公主尖锐高亢的声音:“你们都给我让开!敢拦本公主的路,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
南姒不疾不徐地放下碗勺,淡淡说了句:“皇上稍等。”
然后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宝宁公主以前是被先皇和太后宠坏了,先皇儿子没少生,女儿就只有这么一个,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出身本尊贵,再加上女孩子没有争夺储君的野心,所以皇上一直很惯着她,有求必应,以至于把她的脑子给惯没了。
可现在帝位上当家做主的人换了一个,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走到殿门外,南姒斜倚着墙:“公主殿下这是来紫宸殿撒泼?”
“南肆!”宝宁公主看到他终于出现,气得柳眉倒竖,冷冷地开口质问,“本公主今天生辰宴,你为什么没来?”
南姒愕然。
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宝宁公主良久,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南肆!本公主在问你话,你哑巴了?”
南姒冷笑:“皇上遇到刺杀,宝宁公主不思为皇上祈福求平安,居然还有心情办生辰宴……”
说着,幽幽叹了口气,“公主是觉得皇上遇刺一事值得庆祝?”。
宝宁公主眯了眯眼:“今天本来就是本公主的生辰宴,就算皇上不遇刺,本公主也是要办的,所以你别胡乱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