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1)

谌晓玉的这会儿的关注点都在房子的销售上,对路重庆的态度有点心不在焉。??中文 w?w?w.

路重庆看着,心里虽然有点不满,倒也是能够理解。

何况又当着这么多的人,亲昵的举动的确不方便,于是站起身,“你带我去转转吗?参观你们的样板区。”

谌晓玉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

“我们也跟你们去转转,我还没有好好看过这项目呢。”路遥跟着说。

路重庆乜了她一眼,“你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还好意思说,没有好好看过项目,这会儿人家要去,你也跟着要去,怎么这么爱凑热闹?”

路遥横了他一眼,笑着打趣“说我是电灯泡就明着说,何必要来评价我的工作,再说了我也没在这公司拿过一分钱的工资,要说工作也不是我的工作。”

她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全然了解的姿态。

路重庆嘟囔着一句,“今天心情好,懒得理你。”

他们四个人沿着山路慢慢地走着,初夏的阳光灿烂,空气清新,微微有点炎热,微风吹过了树梢,树叶哗啦啦作响,一路上是盛开了五彩斑斓的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销售的样板区设在山路后面,高大的围墙隔开了尘推飞扬的工地,几幢低矮的西式建筑,散落在绿草成茵的草坪上。

“这个倒是风景好,可惜我还是喜欢中式的院落。”路重庆感叹着,眼风微微飘向谌晓玉。

“那是你喜欢,现在大家都是崇洋媚外,如果做中式院落,可能不是很好卖,项目初建期间,我们只能是迎合市场的方向。”谌晓玉说。其实也不是没有遗憾的,作为一个了“中年人”她也一样喜欢中式的院落。

“不过倒也没什么,以后咱们有了钱,自己盖个中式院子住就是了。”路重庆很潇洒地说。

“你倒是口气大,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谌晓玉说。

路重庆拉着她的手臂,撒娇,“我就指望你了,你看你这么爱赚钱,总会有这么一天,让我能住上你建的大房子。”

路遥和路红卫都偏过脸去,真的觉得他把路家人的面子都丢到了地上了。

谌晓玉皱了皱眉,对他这死乞白赖的态度,感到有点惊讶,想了一想,才想起他刚刚在售楼处说的那些话,问道:“欸,你说你们长真的不管你了?”

“是啊,合着我刚刚说话你都没听讲去啊……”路重庆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对我?”

“听进去了啊,我是不理解你那些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脑子笨嘛。”谌晓玉说。

“对啊,我也没理解,一路上你都跟你哥哥说的是啥,终于解放了?自由了?你到底解放啥了?自由个啥了?不当兵了吗?”路遥也说。

“欸,你们这些女人啊,”路重庆怪声说,“哥哥,你给她们解释一下啊。我有点沟通不了,她们这些老百姓的思维……”

路红卫笑了一笑对她们说,“重庆的意思是说,长不会干涉他的私人事情了,比如恋爱,结婚之类的,也不会给他指定结婚的对象了。”他目光闪亮地看着谌晓玉,“所以他说他解放了,获得了自由,也就是恋爱自由吧。”

谌晓玉听着他的话,又回过脸深深看了路重庆,对方那深邃的眼睛正热烈的紧紧地盯着她,千言万语仿佛都蕴含在那眼神中。

谌晓玉的心砰砰跳着,心潮起伏不定,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和路重庆的爱情会有一个比较好的结局?是不是终于有一个人能够和她一起携手慢慢变老,度过余生那漫长的岁月了?

这一生终于和前世不一样了,完完全全地不一样了。

这满山的青翠,拂面的微风,让人心旷神怡的花香。

这是多美好的初夏,她终于觉得那跟随这些年的忧虑一扫而光了。

“晓玉,怎么样?现在能答应嫁给我了吧?”路重庆柔声说道。

“嫁给你?”谌晓玉又吃了一惊,看了看路遥和路红卫,也是也脸的惊讶。

“对啊,嫁给我,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婚了,再不答应我就得从山上跳下去了。”路重庆说。

又委屈地看了看他哥哥和他姐姐,“你们做个证人啊,别这样一旁傻站着啊。”

“可是……”

“别可是了,答应还是不答应,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就行了,真的受不住你的那些犹犹豫豫,磨磨唧唧的想法,能不能痛快一点?”路重庆不耐烦地说。

“重庆,你这是求婚还是逼婚呢?”路遥好笑地说,“你好歹要给人家女孩子一点心理准备吧,又没有鲜花,又没有戒指,又没有下跪的,太不浪漫了,换了我就不答应你。”

“你又不是谌晓玉,咱们晓玉可没你那么俗气,对吧?”路重庆说。

“重庆,路遥说得对啊,这求婚能够打闪电战,战决嘛?”看着谌晓玉的依然茫然的表情,路红卫忍不住劝道。

谁知路重庆丝毫不给他面子,“你又不谈恋爱,就别插话了,在一边做证人就行了。晓玉,给个痛快话就行了。”

“你这急吼吼的样子,像要抢亲呢。”路遥挽着谌晓玉的胳膊,“走,咱们先别理他。”

路重庆一把拦着她们,心里那恨啊,这都是来当猪队友的吧,一家人帮一家人吗?

“说啊,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的额头上都急出了汗。

“我答应啊。”谌晓玉轻轻地说。

“哦……”路重庆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蹲在了台阶上。自言自语地嘟哝着,“还好答应了,要不然又得求第三次。”然后抬起脸看着他哥哥和他姐姐,“你们都听见了啊,谌晓玉答应了,这以后她就是咱们路家的人了,两位哥哥姐姐可得把当自己人看了……”

路遥和红卫都噗嗤一声笑出声。

路遥摇了摇头,拉着谌晓玉叹道:“谌晓玉你怎么就答应他了,这是我看到的最不浪漫的求婚了。”

谌晓玉笑了笑,“那怎么办?要不然他还得在这儿求着……不知道要浪费我多少时间呢。”

路重庆:“……”

路遥听了张了张嘴巴,半晌才兀自摇头叹息,“得,这也是我听到的最不浪漫的理由了……你们两个,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路重庆却挽着谌晓玉的胳膊,冷不防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微笑地对路遥说,“怎么样?我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吧。”

xx

接下来的事情,如谌晓玉所料,项目的销售进度节节攀升,资金回笼很快,紧接着他们又开始着手第二期项目的开。

她忙于项目推进和销售工作,很少有一点点空闲的时间和路重庆约会。

好在路重庆也忙,项豫的事情冒出了书面,章先礼按照指示彻底查清了事情的原委,童家不好再压着不报,听说童副司令在会议上做了自我检查,又被通报批评,最高领导高度重视,下达命令要各大军区一律进行检查,防止类似的事情生。

路重庆虽然表面上与事毫无关系,但是正是他敏锐地从例行报告中现了蛛丝马迹,又转弯抹角地这些线索报给了相关部门,中间的过程劳心费力,却是不足以对外人道来。

直到谌晓玉偶尔听到了小道消息,向路重庆求证,才知道为什么重庆会有这样的“婚姻自由。”

“我们家那长,现在恨不得离童家远远的,怎么也不会把我和童家人扯上关系,他那老狐狸,这一点上还是有轻重的。”路重庆说。“势利也有势利的好处啊,把他想仰仗的势利瓦解了,他也就不势利了。”

谌晓玉听他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心里不免替他感到悲哀,想了一下,说:“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怎么了?”路重庆问,最近的确都很疲乏,在一起就想静静地依偎着说说话。

“跟我回家见见我父母啊,都答应你求婚了,难道不要见见我爸爸妈妈吗?”谌晓玉道,她也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家了。

路重庆剑眉一扬,笑道:“我就等你这话呢,不敢说。”

回去那天谌晓玉没特别说明,只跟邵兰茵说,要带个朋友回家吃饭。

邵兰茵心知肚明,一大早就忙着买菜,烧饭,督促着谌文彬收拾家务,等到中午门铃响起,打开房门一看,女儿巧笑嫣然,后面站着个军人,英姿勃,仪表堂堂,她愣一愣,询问地看着女儿。

“这是路重庆。”谌晓玉简单地介绍。回头招呼着路重庆进屋,换鞋。

“叔叔好,阿姨好。”路重庆礼貌地说,表情微微局促不安。

“哦,是小路同志啊,赶紧进来吧。”关键时候还是谌文彬反应快,“你和晓玉是同学吧?我记得以前开家长会遇到过你,现在变化可不小啊。”

路重庆点了点头,腼腆地笑着,端坐在沙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笔直,真正是军人“坐如钟”的标准坐姿。

谌晓玉给他倒了一杯茶,搁在茶几上,“你自己喝茶啊,没事陪我爸爸下一盘象棋,他瘾大。我去厨房帮我妈了。”说完不顾路重庆祈求的眼神,转身进了厨房,把路重庆放在了客厅“受审”。

厨房里,邵兰茵在盘问着她女儿,“女不是说和他分手了吗?怎么又带都家里来了?”

“分手就不能再和好啊。”谌晓玉不以为然地说,“而且我们当初的分手是我要分的,他一直没同意分手。”

“哦。”邵兰茵想了一下,又问:“对了,我都记得你说过他家里是个什么高干,那样的人家,门不当户不对,能接受你吗?咱们这样的人可别被人指脊梁骨,让人瞧不起了。”

“我又不嫁给他家里,只要他愿意,管他家里人怎么想呢,”谌晓玉说,手脚麻利地在切菜,“而且,他母亲去世得早,他和父亲的感情并不好,好在还有个哥哥。”

邵兰茵点了点头,一般这样的家庭,父亲的确管不了儿子,“那哥哥对你怎么样呢?”

“挺好吧,还是他求婚的证人呢。”谌晓玉微笑了一下,其实路红卫的确是个让人敬佩的人,这样的年纪能够有这样涵养,风度,克己复礼,真的是少见。

邵兰茵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可是见女儿的表情平常,想必是权衡思量过很多次了,她知道这个的过程肯定是不会如此简单平静,要不然也不会闹过分手了,女儿大了,又是那么有主见,决定的事情是拉不回头的。

“那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谌晓玉把切好的菜,码在盘里,转身又去洗蔬菜。

中午吃了饭,又陪着父母聊了一会儿,路重庆陪着谌文彬下了几盘棋,就到了归队的时间。

谌晓玉送他出门,两个人漫步在楼下的街心公园。

“你爸爸妈妈对我印象怎么样啊?”路重庆着急地问。

“我又没机会问他们,一会儿回去问问看吧。”谌晓玉闲闲地答道。

“哎,你不是和阿姨在厨房里嘀嘀咕咕了半天啊,都没说什么吗?”路重庆说。

谌晓玉侧脸想了一想,“我妈啊,她倒是说了。”

“说什么了?你快说啊。”

“我妈说啊,这孩子长得太好了,怕是会有女孩子追得多,不稳重……”

“欸,这可是冤枉人啊,我什么时候不稳重了?而且我天天在部队里,都是男人堆里的地方,哪儿来得什么女孩子追啊……”路重庆着急地说。

谌晓玉瞧着他额头上都冒出了晶晶亮的汗水,故意忍着笑,严肃地道:“我妈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啊……谁叫你长得一副招惹人的脸呢……”

路重庆看着她,苦笑不得,“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我这长相又不是我故意的,你应该跟你妈妈说说,人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道路是可以选择的。”

谌晓玉说“我是说了啊,我跟我妈说了,都长成这样了,又不是他的错,总不能让他毁容吧,就这模样,凑合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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