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虚惊一场(1 / 1)

珩穆憋红的面颊,下唇的齿痕,纠结在衣摆的纤纤细指,无一不在昭示田齐的强势,但是,其实什么都没发生,甚至田齐啥都没做,手指头都没动他一直,此情此景,她心里登时有一群嘎嘎嘎飞过。

“脱衣服。”她也不去纠正他,反正也没外人。

“哦。”他手指压在盘扣上,一颗,接着一颗,从马褂到长袍,从袭衣到肌肤。

当雪白的半身暴露在夜下的空气里,包厢里的空气不由地徒然升高,珩穆缩着手脚头低得已经看不到脸,只剩发旋对着她。

田齐捏着手里的药瓶,耐着性子,抬脚踢了踢床板示意他过来,咚咚,声音仿佛有生命一般击打在珩穆身上,他猛然抬起头,眼尾猩红,下唇已经咬出血来了。

他狼狈的用手遮着胸口,目光对上心止如水的她时,一瞬神智荡漾开,透亮的眼眸波光粼粼,不知是谁吹皱一池春水,好似惊恐心底的隐秘暴露,绯红的脸复又惊慌地低回去。

珩穆莲步微微,最终坐到了田齐的床上。

整一个小媳妇。

田齐借着光线,从腰后开始检查,她的呼吸不免喷在如雪的肌肤上,引得指下的身躯轻颤不已,田齐伸手按肾的位置,敲了敲问:“疼不疼。”

“不疼。”珩穆顿了顿,压抑了片刻才回答,田齐又检查了其他地方,除了一处,其他下三路要攻击的要害都没多大问题,她直起腰,居高临下看着羞成虾红色的男子。

他长腿死死并拢着,身子也尽量缩成一团。

田齐挑眉,心里忽然就想要戏弄他的念头,这念头来得突然,酥酥麻麻地,或许是旅程太无聊,或许是闯入者没来,田齐有点没事找事,她哼哧笑了一下,如坐针毡的男子旋即抬起脸。

“怎,么了。”珩穆耳际都是自己胸膛里不安分小鹿的撞击声,每当田齐湿热的呼吸喷在他肌肤上时,他四肢百骸都有流过奇异的感觉,无法言说,是恨不得再多些,多什么珩穆也不清楚,就是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无底洞。

骨髓里游走着无数蚕食鲸吞的虫子一般。

他或许疯了,或许痴了,只有死死扣住自己的,珩穆才能控制手不去拥抱近在咫尺的人。

他浑身绷着,草木皆兵,只听耳边轻笑,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他眼里的姑娘英姿飒飒,得云淡风轻,如往常一样万世不入心,珩穆仰望着人,他的视线一寸寸一丝丝留恋着她,舍不得移开片刻。

田齐垂目看着他,灯光照亮的面庞英气又神秘,那双眼睛迷离惝恍,深海一样吸引着自己,鬼使神差的,珩穆恍若坠梦。

梦里,他由她主导,失了心神。

“田齐,我喜欢你,经常梦到你。”他呓语般的喃呢,冷不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梦到什么了。”她戏谑的勾了勾嘴。

“你亲我。”

“亲你。”田齐心底诧异他做的是这样的梦,她也不是故意催眠他,只是想看看病秧子心里的秘密。

却没想到事情变得荒腔走板起来。

田齐哭笑不得,心想病秧子也是个傻子,她有什么好喜欢的,是过腻味了庭院深深的日子,枯燥的人生突然来了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人,觉得新鲜,有趣,所以追着不放?

“亲你,怎么亲。”田齐看着痴迷望着自己的人,恶趣味的发问。

被催眠的珩穆,眼神发直,嘴角不住翘起弧度,他娓娓道来梦里的细节,甚至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可从田齐的角度来看,那些让珩穆脸红心跳的画面,真的是清汤寡水。

无趣得很。

哒,她打了一个响指,俯下脸与珩穆面对面,骤然缩短的距离,让刚清醒过来的人短暂失神,他涣散的眼睛重聚光芒,看清人后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下意识直接往后仰,咚一下就跌在了床上。

“你在发呆?!”田齐缓缓直起腰身,故作姿态的背着手:“药上好了,把衣服穿上。”一本正经道。

说完田齐背过身去,过了一阵,背后才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等珩穆落荒而逃后,她锁上门看了一眼皱巴巴的被褥,真无聊呢,女老千套路了珩穆这个木头人,唱独角戏不好看。

哎,现在就剩下杜公子了,希望他给力点,做出好戏给田齐看一看,解解闷啊。

田齐如此想着想着,眼皮耷拉下来,渐渐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她耳畔听到一阵噗嗤,噗嗤,堵塞不泄的声音,正当田齐抬手摸向台灯的时候,过道里倏然响起一个男人的怒吼。

她骤然睁开眼,眼神还未聚焦,一瞬间手已经从大腿上拔出了枪对准门板。

“啊!!!”一声为歇,第二声又来,这次比上一次叫得惨。

“什么事?”有人问。

茶房急忙道:“杜先生起夜,在厕所里唐突了王太太。”

嗯?

杜公子,王太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有好戏看,田齐刷一下就来了精神,蹭一下跳下床去,鞋也不穿便贴着门板听动静,外面许多人醒来了,打开了房门,议论声此起彼伏。

王太太骂骂咧咧:“狗玩意,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狗玩意。”她骂得急了,嘴里含糊不清,但是骂一声,门外就传来一记重物被踢的闷响,田齐估计有人被打,王太太不是善茬,杜公子刚和珩穆打了王八拳,迷糊之间恐怕对一个手脚健全的人也没什么反抗能力。

“住手,住手,王太太,别打了,会打死人的。”黄珍珠啼哭着去制止。

王太太不吃这一套,大骂道:“小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在屋里头做什么腌臜事,少在我面前做戏,待会儿哭丧去吧。”

“王太太,真不能再打了,杜公子都晕过去了。”茶房也出声制止。

“哼,他敢占我便宜,我就敢打死他,不要脸的东西。”

外面的喧闹持续了三十分钟,她最后注意力被门缝下的影子吸引住,也没有探究杜公子的下场,隔着一块厚实的门板,田齐感觉到门外那人的气息,她蹲下来自门缝里能看到他的双脚,等过道安静下来后,不出意料的,她包厢的门扉被人敲响。

“田齐,你锁好门没有。”珩穆忧心忡忡的低声询问,他忽然改了称呼,不和她客客气气叫田姑娘了。

田齐一时诧异,也没有往深处想。

门外的珩穆又低声询问了一次,田齐刚要回答,就听到车厢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想要听仔细,门外没得到回应的人却急了。

他咚咚咚的敲着门,不依不饶,彻底扰乱了田齐的判断。

她啧了一声,迅速打开门扉,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用力一扯,直接把人带进包厢里,车顶的声音还在继续,是负重前行。

田齐盯着车顶,把人撇开,一手把门阖上。

被忽然带进来的珩穆,对发生的事情全是懵的,他本来担心田齐忘记锁门,会被杜公子之流唐突,所以才半夜敲门。

怎知,他敲了几次都没有回应,外面如此大动静,所有人都醒了,只有田齐一个没有出来看热闹,这让珩穆更加担心,正要再敲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她不由分说把自己揪进去,面色凝重的盯着车顶不放。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田齐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准确无误的捂住了珩穆的嘴巴,她另一只手的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珩穆了然点点头,她松开手,片刻安静后,他听到车顶有动静,心不由地咯噔一下,上面有人!

谁会大半夜爬车顶上,来来回回?!

强盗、贼人、杀手!!!

珩穆想到杀手,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不会真追到这里来吧。

额娘和珩玉还在隔壁,只有嬷嬷守着。

“我额娘……”珩穆焦心道。

“别出声。”田齐攸地转身,捂住珩穆的嘴,顺势把人带到床上去,事情发生得太快,珩穆手足无措的被压在被褥上,他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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