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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圣西侠(2)(1 / 1)

大圣之四:幼发拉底出仙器今日见君如初识

东方之神东野弦野说过:不要相信自己的天赋,它只是微不足道的,贵在努力,不要管什么七行八行。

上集最那个神秘黑影到底是谁?现在先不说。

先说诸神,每个神似乎都有自己的神器,那把武器是他们的前世死后留下的。而西方之神西门沧云,却一直在用一把普通的铁剑,他甚是郁闷。沧云三岁时(公元前2982年)就向父亲月神机芒大人提出了疑问:“爸爸,我的二哥和四弟都有称手的武器,为什么,我只有这个?”

说罢,他将铁剑举了起来。

机芒大人眯着眼睛,捋捋山羊胡子思索片刻道:“……嗯,这的确是个问题,神兽死后都会留下什么,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神器。可你的前世白虎,死在了水里。”

“爸爸如何才能找到那东西呢?”西门沧云疑惑的问。

机芒沉默了一会,严肃地问:“儿子,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属于你的神器,你能不能保证,誓死效力于我们离心宫?”

“嗯!那当然!”

“好!”机芒大人吩咐身旁天工传轩辕,机芒将此事告知轩辕,系轩辕老练地说道:“没错,神兽在死去的时候,会遗留一点东西。这把神剑很可能会存在于白虎死去的那个地方。大人您可记得,气质女神雅舍,当年白虎失踪时她刚好来到万肃洞口……也就是说,有可能白虎就在她在地球失踪的那个地方,至于那个地方在哪里,那得亲自问她了。”

关于白虎撞到时空之门的一个角头颇流血的事儿,无人知晓,因为白虎头破血流而死的时候,雅舍已经来到了离心宫。白虎死后尸体消失不见,故众神称之为“失踪”,而不知其卒。直到西门沧云的降生,才让大家确定了白虎已死,而沧云是它的转世。

这时雅舍手里拿着“贤者第一杖”进了门,机芒按系老嘱咐,问其白虎失踪的大致位置,雅舍对于自己昔日的王宫记忆犹新,很快说出了具体地点,说如果白虎在那儿死的话,神器一定会留在那里。机芒随即命令天工之神尖不降派一队天工进行水上搜寻。

不夫是此次搜寻工作的队长,这个人是天工里面数一数二的能臣干将,有过许许多多的战功,短络腮胡子,柳叶眉,丹凤眼,身材纤细,个子不高,手拿一把雪亮的长刀,或许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原则,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气,他的头上总是缠着一面白色的头巾,这也是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项装束。

不夫有些死心眼,也有些冷漠,于是机芒大人在吩咐他的时候,保险起见,没有说是为沧云寻找什么,只是说看看那片水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夫队长在幼发拉底河搜寻时,干事积极利索,搜索得非常迅速,经常独自负责一片水域。五天后的一个晚上,不夫在独自搜寻神器,突见不远处水面上亮起一片银光,抬头看,没有月色,离心宫并不在头顶也就是这肯定不是离心宫的倒影——那么哪里来的银光?不夫心中疑惑,立马潜入河底,河有十多米深,水性极佳的不夫到了水底,见一只宝剑,被厚厚的泥土覆盖着,有些许亮光从泥土上射出,且越往下光越亮。不夫连忙将剑从土中掀出,刺眼的银光顿时让不夫的双眼感到阵阵强烈的痛,宝剑的闪亮和深邃的河水形成鲜明的对比。适应强光后,不夫仔细端详着,这把剑大约长两米,细而长,剑柄极为复杂,显眼的是剑柄左右各有一个平行于剑锋,长二三十厘米的推进器状物,两端尖,中间粗;两头黑中间白,一道黑线连于两端,剑锋是银光的来源,银光的照耀下,水中十米内游鱼看很真切,色彩均可辨认。不夫如获至宝,连忙用自己的刀鞘将宝剑套起,可宝剑刚一进鞘,鞘立刻被劈为两片废铁。

“好快的剑!”不夫心中暗自惊叹,浮出水面,银光照的河边树林一片白亮,两个天工见光亮游来,问不夫:“哇,队长,这……这是一把宝剑!难道这就是要找的东西?”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西方神兽剑白,也就是白虎死后所留下的东西。”不夫说道,“他前世就是以剑闻名于天下,没想到死后,留下了这么美丽的一把宝剑。”

“太好了,咱们找到月神想要的东西了。”两个天工兴奋地说道,“月神一定会封赏咱们的!”

银光照在不夫的眼里,不夫的眼睛仿佛也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光是银的,照在脸上眼是红的,剑是冷的,握在手里心是热的,不夫懂这一行,也知道这把剑到底有多么好。

“你们过来。”不夫说道。

两个天工凑了过来,宝剑的美丽也尽收眼底。

“看好了。”这时,不夫做出了谁也想不到的事,他挥动宝剑,只轻轻一剑,便将两位小天工拦腰斩断。

宝剑上的鲜血不一会儿便滑落到了湖中,那把剑竟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两个天工身上沉重的设备使他们沉入河底。

“既然是我找的,那便是我的,如此好剑,我为何要为了那微薄的赏赐而交上去?就算我说没找到,也没有人会怀疑。”由于光太耀眼,不夫赶忙用泥土均匀地包裹起来,再用树叶包好,从脖颈内部插入衣服内直至腰下,便看不真切这银光,别人看起来,还以为是他自己的长刀。

不夫将自己以前的长刀扔进湖里,回到众天工间,装模作样地问道:“宝贝找到没有?”

“没有!队长你那边呢?”

“什么都没有。有两个天工被水蛇咬伤,死在了水中,我也无能为力,大家都要小心!”

由于不夫平日严厉逼人,众天工皆不敢多问。不夫又装模作样地搜寻了两天,回到了离心宫。

“报告天工之神,很遗憾,此次搜寻无功而返,有两位天工不幸遇难,我等已尽力,请饶恕!”

“唉……我也觉得不可能找得到。毕竟这么久了,你们回去吧。”尖不降无奈地叹了气。

不夫回到宿舍,发现背上早已被划伤,渗出了鲜血。真是把锋利的宝剑。

那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呢?他在雅舍口中听说过白虎之事,心想白虎遇难时正朝着正西的方向奔跑,就叫它“白虎西行宝剑”吧!便想用刀子在剑刃上刻,没想到未动手,剑柄上刚好写着六个天知文:

“剑白西征宝剑”!

“原来这宝剑早就有了名字。”不夫将宝剑藏入自己的201房间的衣橱中,蒙混了过去。从此,再也没有谁提起宝剑的事了。

言归正传,在上集的那场战斗最后,出现的神秘观测者,正有名的“大喇叭”秋之神系休铃,她是系轩辕的三女儿,长了一头秋天的黄叶颜色的头发,扎了个宽大的准马尾,个子不算高,在同龄的孩子里,勉强可以算是中等。

正如黄叶,笑尽千枯。

君且莫知,偷心何处。

——她之所以有“大喇叭”这个名号,是因为什么事如果被她知道了,那一定很快大家全都知道了。这一天,系休铃在林间闲逛的时候,听得不远处传来“轰隆”声,见森林那边的万肃洞口有一个大胖子,高三层楼多,她还不懂事的时候,曾见过几次玄风十三少和尖你强,在他们俩下界习武的时候,也在青少部档案里研究过两神的相貌,因此过了十年,她依然能够分辨出来,这个巨大无比的胖子,正是三餐之神尖你强。

“打起来了?”系休铃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随后尖你强的“力推”推飞了说加羹便印证了这一判断。

“哎呀哎呀~果然没错!”系休铃激动地看见了战斗,直到二神带着晕倒的东野弦野等各回各家,确定再没有新的情报后,兴奋地跑到离心大殿,一边跑一边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围着芥茉湖跑了两圈后,才径直朝芥茉湖尖府冲去,引得众天工好奇地观望、窃窃私语。

#尖府

尖不降在抽着水烟,并为自己的电子表左下方的那个按钮不听使唤而发愁时,门外闯进一个面熟的小姑娘,众天工见了连忙避开,还匆忙鞠躬喊着:“系休铃大奶奶好!”

尖不降连忙将水烟扔到一边,站起来,问系休铃:“这不是铃铃吗,有什么事?”

“打起来了!!!”系休铃仍忙不迭地喊着,震得尖不降耳朵生疼。

“唉……铃铃啊,告诉叔叔,谁和谁打起来了?”尖不降捋捋自己不易察觉的小胡子,“是我的部下吗?”

“就是……就是……打起来了!!!”系休铃兴奋之余,组织语言好像变得很困难,“叔、叔叔啊,你儿子尖你强,和别人打起来了呀!她把说、说加羹姐姐推……”

尖不降眉头一皱:“咝……难道把人家推倒了?这孩子……刚回来就惹事!”

“不不不不不是啊!推…………推飞啦!!!”

此时尖不降的气头倒是像被人推飞了一般,气的差点没晕过去,他按着桌子,强作淡定道:“铃铃,多谢了,你及时提供消息情报,嗯……赏给你两个丝,你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丝,是离心宫货币单位,因天知文发音与“丝”相似故得名,两个丝虽然不多,但是吃一顿饭也是够的。

“谢谢叔叔~!”系休铃接过零钱,唱着歌儿走了。

“太不像话了……这怎么行!”尖不降的拳头咯咯作响,“这小子,叫他去习武,可不是为了让他回来惹事!刚回来就给我闹这么一出,看我怎么收拾他!”

话说玄风将三个弟弟从胖子肩上接过,走到家门,机芒大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玄风十三少见了父亲,准备开口,可父亲月神拍拍玄风的肩膀说:“离心宫发生的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们交战这件事,我不支持也不反对,虽然你说叔叔应该担负一定的责任,但你们既然打赢了,再者说,为了保持众神和睦的关系,我不想管这件事。你和尖你强刚回离心宫,大家一定都非常的关注你们,所以还是先静几天再说吧。对了,你去见见你妈妈吧,她有件事要告诉你。”

玄风觉得此时机芒大人一定也对此感到忧虑,毕竟父亲也是考虑到大局问题,所以他没有说什么。

机芒大人看玄风没有异议,便松了一口气,令天工将那三神抬去医疗,玄风十三少去了后殿见了母亲,母子相见,意味深长,不在话下。

不久,玄风回到自己的住所——分心殿,分心殿是一处殿中殿,也就是坐落在离心殿里面的一处宫殿,有着自己的围墙和一系列的房间。

分心殿里的天工已经知道玄风十三少回来了,所以他们特意打扫了屋子,弄得干干静静的,玄风走进分心殿的时候,就看到服侍自己的天工们整装列队欢迎他。

“十年了。”玄风说道,“守着一所没有主子的房子,也是苦了你们。”

“不辛苦,不辛苦。”一个天工笑道,“其实主子不在更自由哈哈……”

“自由?好,我成全你。”玄风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来这上班了。”

“别别别,别啊。”那天工慌了,“十三少大爷爷,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慌什么。”玄风从容地说道,“我也是开个玩笑。”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天工敢跟玄风开玩笑了。

玄风走进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讲真,自己在下界习武前,也没有在分心殿住过太久,因为那时候他还小,也就是住了小半个月吧,他就下界习武去了。所以这所房子对他来说,还真的是挺陌生的。他坐在床上,隐约听到了芥茉湖南,也就是离心殿对面的尖府,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按理说,尖府离着分心殿,可是隔着芥茉湖,如果有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那可是巨大的声响。

仔细听,还有男人的呵斥声和女人的大叫声,似乎在说着:

“你这个不孝子!才多大年纪,武功没见的怎么好好学,就已经学会了打群架!我打死你!!!!”

“你这死孩子,人家说加羹是女生,你这么推人家,你还像个男人吗?做母亲的都替你丢脸!”

“爸、爸爸——嗷~~!妈、妈妈——哎哟~!!我、我知道——啊!错、错了……哎呦喂呀!!”

玄风叹了口气,他知道天下的父母并非都像自己的父母这般不以武力和强权教育孩子,比如,尖你强的父母。

没过一会,三个受伤的神在强大的医疗条件下康复了,西门沧云和南宫宭炎知道是自己的大哥回来了并救了他们,万分感激。

直到入夜的时候,离心殿还是那样地明亮。一个月一昼夜的离心宫,让玄风有些不适应。也正是入夜的时候,帷幕才落了下来。

那天晚上,玄风睡的很不踏实。

光怪陆离的景象伴随着从未见过的场景,

离奇的空间与刻骨铭心的痛苦交相呼应。

哭泣声,

呼唤声,

交谈声,

急促的脚步声,

仪器的鸣响声,

如果世间真的存在魔鬼,

那么它一定在梦里。

好像梦见了许多奇怪的事,但是醒来后一点也记不清了。

“真是太可惜了。”玄风睁开眼睛,望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不过如果能再醒来后还能完整地记住梦境,我们怎么才能区分梦境与现实呢。”

他摸了摸后脑,觉得一阵轻微的疼痛。

“在鬼宅的草席上睡了十年。”玄风感叹道,“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这里的床。”

他换上衣服,想起了尖你强昨天好像挨了揍,便找到了自己的三个弟弟,结伴去看望尖你强。

“真是太感谢你了,大哥。”东野弦野与兄弟们走出离心殿的大门,对玄风说道,“昨天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不在的这十年,都是如此吗?”玄风问道。

“嗯……差不多吧。”弦野惭愧地说道,“虽然我和沧云、宭炎都很努力地在练习,不过说念尘那家伙进步地也很快,几乎没有一次正儿八经地打败过他。”

“我记得我走之前,你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一定会打败说念尘。”玄风冷眼看着弦野,说道,“这么说来,你食言了。”

弦野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那句话,他低了低头,没敢再吱声。

走到半途,也就是芥茉湖西岸的系老府门前的时候,空气突然变得很冷,有一个女孩小跑了过来:

“现在怎么样了?”

玄风扭头一看,那女孩比自己和弦野要小,比起沧云与宭炎要大一些,身材纤细,白色的头发,因为阳光的照射有些发银,天蓝色的眼睛,盖住眉毛的刘海剪得很整齐,头发是扎起来的,盘成了一个小丸子别在头顶偏后的地方。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寒气,那女孩正看着自己,似乎刚才那句很柔的话,也是对自己说的。

“什么怎么样了。”玄风转过身问道,“你是谁?”

天山易冷,璇婉忘寒。

恍然如镜,花落九天。

“哈哈,大哥不要见外,这是系叔叔的小女,名叫系千系,是冬之神。”弦野说道,“她还有三个姐姐,分别是春、夏、秋之神。对了,咱们小的时候,还见过几次呢。”

“哦,我想起来了。”玄风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系家的兰芷,我怎么会忘,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和咱们握过手,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千系姐虽然有时候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是脾气特别好,从来都不生气。”沧云说道,“千系姐,这个就是我们常说的,我家大哥玄风十三少!”

玄风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了,千系妹妹,以后请多关照。”

“嗯……请多关照。”

四神辞了千系,不久便到了尖府的长子阁。

屋内弥漫着一股辨不出成分的臭味,这房子在尖你强下界后已经打扫得干干静静的了,胖子才回来一个晚上,便已经将自己的房间恢复成了一片狼藉。

四神见胖子坐在床上,满脸红肿,神色委屈,床上和周围的地面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零食袋,此时尖你强正在大口大口地嚼着米脆,吃东西使人愉悦,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快乐的表情。

胖子见了众神,只是懒懒地招了招手,随后又继续吃着米脆。

“饭桶,看见你老大,就这么个问好法儿?”玄风十三少将床上堆满的零食袋扫向一旁。扫了半天弄出一块空地方坐了下来,弦野、沧云、宭炎也跟着坐了下来。

胖子连忙站起身,使用了离心宫传统的问好方式——右手成掌状,姆指张开,四指并拢,姆指在额头上向内、前飞快地扫了下一,随即坐在玄风与弦野之间。

“好吃吗。”玄风十三少将手伸进尖你强的米脆袋子,发现方才还满满的米脆袋内早己空空如也。

“哎,这是安的什么心啊!”沧云看了一眼胖子,在一旁说道。

“别、别急,多着呢。”尖你强又吃力地走下床,四神这才注意到床的那一侧有一个很大的木橱子,胖子按了下橱门上的黄铵钮,顿时橱门大开,呵!好家伙,只见里面摆满了大包小包的零食。

“哎呀,你这生活挺滋润的啊。”沧云说道。

“都说你们尖府勤俭节约。”宭炎笑了一声,“到你这里出入挺大的啊。”

尖你强取了一袋海鲜贝出来,玄风说道:“给兄弟们分一分。”

东野弦野一笑:“哥哥,就让我来分吧。”于里从尖你强手中接过那一袋海鲜贝。

弦野给大哥倒了一大把,又给西门沧云倒了一大把,当袋子移到红发少年的面前时,南宫宭炎笑着摆摆手:“哥,这是啥啊,看着就没什么营养,不吃不吃……”

南宫宭炎是他们之中最瘦的一个,打扮时尚,看起来脾气也不错,但身体周围总是笼罩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或者说,神经兮兮的。

弦野笑着把剩下的一小部分递给可怜巴巴的尖你强,尖你强虽内心委屈,但因内心胆怯,不敢将内心的感觉表达出来。但细心的玄风十三少还是看了出来,猛地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尖你强吓得浑身上下一哆嗦。

“怎么了饭桶,这就舍不得了?”玄风两眼锐利地盯着见你强,冷冷地问。

西门沧云听后也跟着问:“怎么了胖子,才吃你这点儿就不乐意了?你这家伙可真小气啊!”

尖你强其实不是因为小气,而是他昨天挨了打,今天怕丢人现眼,不想将昨天挨打的事说出来。可这下子被逼得无可奈何,再加上当时心情紧张,说话也没经过大脑,就连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因为昨天家里人……打我来着。”

听到这句略带羞涩的话,玄风与三个弟弟八目相对,相视一笑——看来,尖你强家伙轻而易举地上了当。

其实四神本来想的是直接审问尖你强,家里人到底打没打他,但是玄风觉得尖你强可能真的不会说出真话,因为这毕竟太难为情了。于是,从一进门开始,他们就是商量好的,一不留神,就把尖你强的话给套出来了。可见得,在人们急于解释误会的时候,很可能会说出平时他们不想说的东西。

不过这个小计策,对于一些处心积虑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家里的丑事还是要多考虑,若遇到尖你强这样类似的情况时,还是建议要谨慎而冷静,分清孰清孰重,并且要学会沉默,在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先或微笑着沉默一会儿,一个好的答案定会出现在你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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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尖你强道出了自己挨家人打的事实。

玄风十三少猛一锤墙:“你想过没有,你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挨打?”

西门沧云也补充说:“是说念尘他们姐弟俩惹的事,咱们只是在正当防卫,换句话说,我们是在做正义的事业!怎么能……”

“什么正义。”玄风说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

东野弦野拍拍尖你强肥沃的肩膀:“唉,都是我们不好,连累你了……”

南宫宭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在一旁戴着耳机,听着流行音乐,手里还拿着一本叫做《王国的雪》的小说,红色的毛刺刘海遮住了双眼,谁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莫生气,莫生气莫生气莫生气……”宭炎用文字眼的声音摇头晃脑地念叨着。

尖你强也是懦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玄风十三少突然站起身,众神抬起头来望着他,玄风冷冷地说道:“弦野,不是你们不好,尖你强被打成这样,这责任的根源不属于我们在坐的任何一位。”

而在一旁听着音乐的宭炎猛然拔掉耳机,站起身向前慢慢地走了两步,说道:“对啊,不是肥仔的错,是芥茉湖往东那个破宅子里,两个骄不啦鸡狂不啦鸡的两个蠢货的罪行!!!!”说罢法杖向门外一挥,一团火球直冲月心而去,在天空扩散开来,消失殆尽。

那四个神都睁大眼睛望着他,玄风十三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四弟……”弦野一愣。

这时西门沧云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肃然起身:“走!大哥、二哥、四弟、强哥,我们去找黄毛儿他们算账!”

尖你强因为胆怯,头低得快错位了,东野弦野年龄较长,忙让两个弟弟坐下,挑了一下自己长长的马尾,慢慢地说道:“三弟四弟别急,他们和我们打架,是他们不对,我们要是再找他们打,那不对的不就是我们了。咱不能做这样的蠢事,对不对?”

“那,”西门沧云扭过头,门外吹过几缕微风,沧云细细的银发在微风中飘散开来,就像几缕轻纱,“二哥你的意思是……”

东野弦野沉默了一会儿,为难地扭头向一旁“坐山观虎斗”的玄风十三少问道:“大哥,这事儿您怎么看?”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日子的。”玄风十三少说道,“我看,事到如今,凭我们这代青少部是不会把这些事情解决透彻的。”

“此话是何意?”弦野说道。

“这么说吧。”玄风说道,“你记不记得,在我下界习武之前,我一次次把说氏姐弟打得屁滚尿流,可他们从未放弃过骚扰我们,每次见面,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挑事挨打。尤其是说念尘那厮,不管你怎么打他,他都不会服你的气,甚至还会想尽办法取得进步,然后回头再来报复你……可见对于这种人,只有杀了他,不然根本就打不住。”

“可要是杀了……不就闯大祸了吗?”弦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大哥,对不起,我……真的看不出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杀不了,那就退而求其次,直接去说府,找说念尘的父亲。”玄风说道。

“可……”弦野面露难色,“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咱们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靠长辈来摆平这事呢?”

玄风看了一眼弦野,又将目光转向门外,缓缓说道:“那就杀了他。”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沧云问道。

“我暂时想不到,你们呢?”玄风问道。

三个弟弟陷入了沉默。

“你打我一拳,我再打你一拳,你又打我一拳,我还打你一拳,反反复复,越闹越大……有什么意义?没有。”玄风十三少说道,“就像狐狸分面包永远不能平均分开,冤冤相报也没有终了。唯独只有大人出面,把这块‘面包’直接夺走了。”

“我看对。”宭炎点点头说道。

“可是……”弦野又想说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重要的是要学会自谦。作为一个晚辈,应该多像长辈请教,才能走向成熟。”玄风他静静的向前迈了两步,望着屋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

“看来,咱们五个确实得去趟说府了把事情如实交代一遍,让说叔叔和雅舍阿姨管管黄毛儿他们……如果我们不这样,以己之力,事情确实会越搞越大的。”沧云说道

东野弦野也点点头说道:“大哥,您说的没错,看来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大哥、沧云、宭炎、你强,我们五个现在就去吧,找说叔叔。”

玄风和沧云、宭炎都点了点头,四神都站起身欲要动身,尖你强很久没有说话,许久才说道:“你,你们四个去吧……我害怕、我害怕那家子神,我、我我我我我不敢……”

西门沧云转过身向尖你强道:“强哥,男儿就要敢作敢当,男子汉大丈夫,你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我也不知道怕什么……”尖你强支支吾吾地说道,“反正、反正我不敢去……”

“这点儿事你都做不了你还能干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沧云伸出手,指着尖你强说道,“除非你公开向大家伙承认你,是懦夫!”

尖你强表情沉重,先是哆哆嗦嗦满头大汗,犹犹豫豫做不出决定,而后叹了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过最后还是微微地站起身。

西门沧云拍拍尖你强的肩:“好样的!这才是男子汉!”

可尖你强被沧云一拍,屁股刚离开床不远,又“扑腾”一声坐下了,表情好似一堆烂泥一般懦弱地说道:“好吧,我、我承认……我是懦夫。”

面对这声恬不知耻的“我是懦夫”,沧云的手僵住了,四神向尖你强投出诧异的目光。片刻,玄风十三少摸了摸后颈,叹了口气:“后脑疼得厉害……可能昨晚没睡好吧。算了,估计他也没怎么睡好,就让他在家里呆着吧,咱们走。”

四神便心绪复杂地走出长子阁,走出前,西门沧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尖你强。只见尖你强保持着原姿态不变低头坐在床边,死气沉沉。

刚走出尖府大门,就见一个银发小姑娘从大草原跑向尖府,头发被阳光照的部分发青色,非常神奇,戴着两个很大很奇特的耳坠,原来是尖你强的妹妹,祸神尖嗒凌。尖嗒凌见了四神忙像刹车一样停了下来:“啊,是弦野哥哥还有沧云、宭炎弟弟!你们来我家玩了吗?他是……?”

尖嗒凌指着走在四神最前面得玄风十三少问弦野道。

东野弦野笑着说:“嗒嗒妹妹,这位是我大哥,玄风十三少,你小的时候他还见过你呢!”

“原来是玄风哥哥呀!”尖嗒凌听了忙用传统的问好方式给玄风问好:“哥、哥哥好!”

“她怎么结巴?”玄风十三少还不知道她是谁,于是问弦野:“弦野,她是?”

东野弦野说:“大哥,她是尖你强的妹妹尖嗒凌啊!”

“你是尖嗒凌?”玄风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

“对啊。”

“哦,怪不得,和饭桶一样结巴,原来是遗传的。”

东野弦野忙解释:“不是~,人家可不和小强一样是结巴,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你有点不认生吧!她口才其实很好的。”

玄风十三少点了点头,想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回过身来,走到尖嗒凌面前仔细地端详了好久,尖嗒凌被看得有些脸红了。

良久,玄风十三少只是缓缓地说出了两个字:

“渟菜?”

弦野和沧云都万分茫然,只有宭炎一怔,看了看随身带着的那本书,喃喃自语道:“噫?难道大哥也看过这书?……不可能啊这是近几年才……”

尖嗒凌不解地问:“渟菜是什么?玄风哥哥怎么那样叫我啊?”

西门沧云也禁不住问道:“大哥,‘渟菜’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嗒嗒姐‘渟菜’?”

“对啊对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宭炎也问道。

玄风十三少坦然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个名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啊,好呀。”尖嗒凌没有拒绝。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罢,玄风十三少静静的快步向尖府走去,三个弟弟见大哥走了,忙跟尖嗒凌道了别,匆匆跟了上去。

“好神秘……”尖嗒凌愣了一会,自言自语道,随后飞速跑回到了自己的家。

系轩辕老人家正在和妻子阿菜伦在系老府大门口喝着茶,隔着芥茉湖,正对面就是说府了。遥遥望着一队人向说府走去,阿菜伦呷了一口茶,笑道:“看——啊………大部队啊,老头子!”

系老像将手搭在额前眺望:“是小玄风他们吗?”

阿菜伦笑着把系轩辕的手拿了下来:“呵呵,老头子,你还以为是在地球啊!离心宫的太阳光怎么可能从上头照下来!你还有模有样地遮太阳……呵呵。”

系老又想起了自己还叫“公孙轩辕”时,在人间作为“黄帝”的那些日子,不由感慨万千,忙捋捋胡子来掩盖自己的伤感:“哎呀,老婆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了没有,你说小玄风他们去干什么啊?”

“人家小玄风从鬼谷子那里学了十年,这会儿没准是带几个弟弟去森林去教他们武功去了……哎呀,你说现在的孩子,早晚有一天,会超过咱们的!”

系轩辕一边赞赏着点头,一边眯眼笑着缓缓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玄风一行走在途中,见一胖一瘦两个天工正在大摇大摆地走路,头上披着香蕉皮,好像得了神经病一样,见了玄风一行便连连鞠躬:“大爷爷们好……”

玄风十三少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拖皮和瓜乃,莫非,打仗的事之所以让大人知道,就是这两个混蛋告的密?

于是他一把揪住拖皮的衣领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

“啊——!!!!”拖皮吓得扯着嗓子大喊,瓜乃也在旁边吓得直打哆嗦,两腿打滑,但两人都是一脸茫然的神情。

“我、我和拖皮真的!真、真的没有告密!!!!”瓜乃胆怯地说。

“罢了大哥!”弦野笑着拍了拍玄风的肩膀,“你是不了解他们俩,他俩虽然不正经,但告密这等事,还是不敢做的!”

“也是。”玄风说,“就算你们告了密,又有谁会相信你们这两个混蛋的鬼话。”

两人恐惧地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我、我们怎么会……?”

玄风轻轻一推放开了拖皮,拖皮一个趔趄差点翻仰过去。

“还不快走!”玄风十三少面无表情地大声说道。

二人落荒而逃,其中拖皮头上的香蕉皮没跑几步就掉了下来,也顾不得捡了。

比起尖府的朴实而言,说府可谓奢华至极,进了用纯蓝大理石镶金边的大门后,迎面就像走进了一座垂福万叶的城堡,迎面是两尊乳白色闪闪发光的雕像,屹立在众神面前。左边雕刻的是一个秃顶负弓大汉,下面台子上刻着:“伟大的胜败之神·神兽烈牛转世·说煜情大爷爷。”及右,是气质女神雅舍的雕像。两尊雕像对比二神的真实容貌,都具有盖世无双的艺术效果。

“来过几回了?”玄风十三少回头问三个弟弟。

西门沧云笑了笑:“这种鬼地方,来了第一回就不想再来了!”

看来他们只来过一回。

而后,是一些花园和喷泉、水池,不少天工在一些视野广阔的位置站岗,见四神都弯着腰,有礼貌地念着:“大爷爷们好、大爷爷们好……”还有一个天工小队长,年纪稍长,满脸堆着笑对四神道:“大爷爷们随便看看吧……想见主人的话请随我来。”

玄风十三少见这里好似迷宫一般不知正道,心中疑惑,平时说煜情一家是怎么进去的,尤其是说念尘那点智商,能记得路么?他与三个弟弟跟着那位小队长朝正确的方向走去。说府处处金碧辉煌连花坛都是用贵金属装裱的,不时有园林天工来给植物整形。建筑以金黄色为主。金色调与深蓝色的离心殿格调不同。真可谓:

说府别样美,金珠满目玉翡翠。

坛花争芳飞,蝶兰昙珍金玫瑰。

池面鱼戏水,珊瑚珍蚌碧芦苇。

幸至离心宫,不到说府定后悔!

那小队长娴熟地引导着他们绕了一个又一个弯儿,最后在一个名叫“待客大厅”的大型建筑前停了下来。

“大爷爷们,主人就在里面,要我进去吗?”

四神自始至终都装出一副冷漠而唬人的样子。玄风十三少冷冷地摇头,小队长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别走。”玄风十三少叫住了他。小队长疑惑地回头望着。

“这里太过繁杂,等会我们出来了,再带我们离开这里。”

“是、是,怪我不周,望大爷爷宽恕……”

此时,说煜情正在家中光着膀子对着铜镜欣赏着自己伟岸的身躯,不时摆出一些姿势以显示自己发达的肌肉,脸上浮现着洋洋得意的神情,见四神登门拜访,连忙咧嘴大笑:

“呵!这……哦——!这不是小玄风吗!怎么,习武归来啦?快坐快坐!”

玄风环顾了四周,甚豪华的大门正对着的墙壁正中央挂着一只牛头样式的大弓,也就是说煜情的“战牛烈弓”,左边的墙正中央有一个玻璃罩子,里面隐约闪着金色的光芒,想必是父亲的那只“玄武摄魂之弓”。听说此弓只能给有“头发之人”用,不知是不是这把弓。

气质女神雅舍不在这间屋里。从说叔叔的语气看,说念尘和说加羹似乎并没将事情告诉他们的父亲。

玄风一行礼貌地在犀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自从凡人做神仙后,都会经过离心宫的“基脉改造”改变自己的基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基因”,成为永生的全灵类,说煜情原来是一米九多,现在已经有大约三米二的高度了,又高又壮,小孩子们私下里都称之为“至尊无敌大汉”。

说叔叔非常热情地从白金橱中抽出几块高档蛋糕:“哈哈哈哈哈!来,吃点心!”

沧云和宭炎年纪小,也没多少思想,说了声“谢谢”,桌上的点心却丝毫未动。玄风十三少按事先计划好的台词请教般的问道:“说叔叔,我们这次来,主要想请教一个问题。”

“问题?哈哈哈!小玄风,问叔叔就对了!”说煜情一听有神向自己请教问题,高兴得不得了。

玄风却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说叔叔从前射死了青龙,面对青龙转世的东野弦野,竟然如此地自然,可见说煜情并不单纯只是一条汉子,此神还真有些“粗中有细”的意思。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憨厚实在的人、神,只是人与人或神与神之间掩饰自己的能力有大有小。看来,这次任务的难度可能很大。

玄风十三少做出诚恳的神情,问道:“叔叔您对无事生非、挑衅的行为怎么看?”

说煜情沉默了一会儿,也就是几秒钟,便马上回答道:“当然是不对的!”

玄风的神情有了明显的转变,眼睛似乎死死的盯着对方,但仍显得很诚恳礼貌,继续问道:“假如我的几个弟弟被同龄的孩子欺负了,您会怎么看?”

见得说煜情显然没有刚才那般自然的神情了,他似乎听出了有什么不对劲儿。“话虽如此吧,不过好好练功才是硬道理,对不对,免得被人家欺负!”

玄风十三少眉头微微地皱了皱,心中极度疑惑这说叔叔还真不简单,不仅没有把刀刃指向玄风所说的生事者,而是说了这么一番话,这便成了教育自己的弟弟。只是一句话,便从被审问者变成了教育者。

高,真高。

而弦野并没有听出什么蹊跷,只是静静的听着。西门沧云和南宫宭炎对玄风十三少充满了信心似乎已确定了这次“告状”一定能成,只顾吃着那些点心,使说煜情的矛头,直直地对准了玄风。

玄风十三少提高了嗓音:“叔叔,如果您认识那些欺负人的家伙,您会怎么办?”

只见说煜情又做沉默状,像极了正在思考玄风的问题的样子。

随后又语重心长的说:“小玄风啊,你看现在这个社会,谁也得罪不起啊!你看我,也没多大本事,这种事咱先不说是对还是不对,总之叔叔没多大能耐,不一定能管得啊,你看对不对……”

东野弦野似乎听出了“道道”,他觉得这局势玄风似乎有些占劣势,忙站了起来:“说叔叔,是您的儿子和女儿挑衅并侮辱了我和我的两个弟弟!”

玄风十三少看了一眼东野弦野,很显然,这时候就直接说出来实在是太鲁莽了。弦野似乎也察觉了自己才些许有些唐突,惭愧地坐了下来。沧云和宭炎也停住了吃蛋糕的嘴巴,抬起头张大了眼睛来观战。

说煜情愣了一下,这下才会全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他的眼睛掠过一丝慌乱的神情,实实在在地被玄风捕捉到了。可没过多久,说煜情一改先前的一切表情,开始爽朗地笑起来,“呵呵呵……”

四兄弟惊呆了,说叔叔怎么会在这种当口这样的笑?南宫宭炎诧异的用火焰魅惑红、黑色的眼睛望着说煜情。

说煜情这次笑得很自然,这样笑是长辈对孩子的笑,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略带轻蔑的笑。

而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哎呀,小孩子们打打闹闹,很正常吗!只有互相挑战,才能不断进步呀!”

西门沧云气愤地说道:“叔叔您的儿子做的错事儿,您怎么能不管教他们呢?”

说煜情还是眯着豹眼呵呵大笑:“呵呵呵!小孩们打打闹闹,多有意思啊!沧云,这是个竞争的世道,要想不吃亏,就得好好练!你看系家那大女儿系苍吹,整天就知道读书——不过姑娘家嘛也无所谓。以后万一遇上什么坏孩子咋办!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小事儿!小事儿!”

“您说的自然有道理,不过昨天晚上,尖家的长子尖你强,被父母得知打架的消息以后,被父母狠狠地连打带骂。”玄风说道,“他现在都不好意思出门,我们知道以后,心里也不是滋味。真的,如果我们与您的孩子之间只是公平的对决,事后受到了双方父母不公正的对待我们也会心里不是滋味,更何况……”

东野弦野紧握双拳,“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更何况,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您的孩子总是勒索我们的金钱!”

还没说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只见屋后的门开了,进来两个金头发的孩子——说加羹、说念尘!

沧云见着这两姐弟俩,怒上心头,对说煜情说:“叔叔,就是他们整天向我们收取过路钱!以前是糖果,巧克力,后来就慢慢变成了金钱!”

四神全部站了起来。

没想到这姐弟俩在父亲面前像变了个人儿一般,说加羹真的像大家闺秀似地,装得像极了,还会像大小姐那样文雅地笑,让人看了直倒胃口。

“玄风哥哥来啦?弦野哥哥来啦?沧云弟弟宭炎弟弟,你们快坐下啊!”

弦野想了想,这时候发脾气显得太胡闹了,便静静地坐了下来,而玄风十三少一动不动,凝视着说加羹,那冷峻的眼神似乎有着能够看穿万世的本领,南宫宭炎将耳机掏出,切换着自己喜欢的流行乐曲。玄风虽目视前方,但用余光聚焦看的出宭炎听得是一首叫《莫生气》的流行歌曲。

“你看,这不和好了吗?哈哈哈!!!!小孩子嘛,就别老记仇,打来打去,最后还是朋友!”说煜情在一旁大笑,以掩盖现场尴尬。西门沧云也站起来,比那三位要激动地多,此时完全忽视了说煜情的存在,眉毛竖起,银发在风中狂乱的飘着,用中指死死的冲着说加羹的小鼻尖骂道:

“坐什么坐!八婆!!”

说加羹吓了一大跳,深吸了一口气。

说煜情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来拉架:“哎呀呀,这是干嘛,朋友之间要互相包含嘛,哈哈哈哈!!”

说念尘不知从哪里弄出几块巧克力,一改往日嚣张的狂气,对西门沧云道:“哎呀兄弟,别这么冲啊,来,吃巧克力!”

说煜情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西门沧云猛地拔出铁剑对准说念尘:“巧克力?还有脸拿出来,这些都是你抢的我们的,然后没吃完剩下的!说念尘,你真不知羞耻,我们战场上见!”

说罢,西门沧云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说念尘将巧克力扣在桌子上,看似面带微笑,但实际却格外用力,手掌扣在桌子上发出沉脆的声响。他死死地瞄着西门沧云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往常那种挑衅般阴森恐怖的奸笑。只不过说煜情并没有捕捉到这一瞬间他的儿子的正常嘴脸。

东野弦野立马站起身,明确地应了一声“对不起,告辞了!”便朝门外走去,南宫宭炎眯起眼睛瞥了一眼说念尘,跟着弦野走出了大门。

说煜情完全被晾在了一边,此时只是尴尬地笑着说:“呵呵……常来啊!常来啊!哈哈哈哈……”

这正是玄风十三少的“拆心计”,他曾经预料到说煜情有可能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便事先想好了这么一个对策。

什么是所谓的“拆心计”呢?拆心,就是拆掉对方心里的小算盘。

如果说煜情如果真的不好对付的话,说煜情一定会找他们兄弟四个的软肋,说煜情应该能摸清玄风、弦野、沧云、宭炎的智力水平,这一点离心宫都有官方的统计数据。所以如果说煜情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暗自琢磨打圆场的对策的时候,一定在说话的时候先拿兄弟四个里最天真的一位“下手”,让玄风的计划乱掉。

但是,如果说煜情已经做好对最天真的一位下手的准备的时候,最天真的那位拂袖而去了,之后,一个又一个的都走了,说煜情前面的计划实施不了了,这儿还有一个玄风继续给自己施压。

对此,玄风的“拆心计”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或许这时说煜情正想通过弦野、沧云或宭炎来打圆场,而弦野、沧云、宭炎却约定好一般依次拂袖而去,此时的说煜情,通俗地说,便是被“拆了心”,他既不能使出前面所做好的对策,又不能在玄风将会对他持续施压的时候迅速地再想一个对策。

总之不能让说煜情凭借着“长辈看孩子”的高度把这事稀里糊涂就压下去,尖你强脸上的疼还没消去,做兄弟的怎么能就此作罢。

这就是玄风十三少的智慧,先前看似占劣势的玄风,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加羹愣在了那里,望着弦野走时的方向,不知想说什么。

玄风静静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说煜情,说煜情果然中了玄风的“拆心计”,眼看他那尬笑的脸上溢出豆大的汗水,一滴、两滴、落在地上。

啪嗒、啪嗒。

“哎呀……”说煜情说,“小玄风,干嘛站起来啊,坐、坐坐!”

玄风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悚人,阴冷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幽蓝色的感觉:“对了,说叔叔,虽然有些失礼,不过我还是想告诉您……当时大议会的时候,可是有人投了一颗黑豆。”

“大议会?哪个大议会?”

“您到离心宫之前的那一场,决定是否让你来离心宫做神仙的大议会。”

说煜情愣在了那里,额头上冷汗直冒。说念尘和说加羹看着父亲紧张的神情。

“原来说叔叔还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大议会……实话告诉您,当时我们家、系家、尖家三家投票表决,如果支持你就投红豆,反对你就投黑豆。结果豆子里有一颗是黑的。”

“黑的……也就是,反对我?”说煜情有些不信,但他知道玄风一向不会说谎。

“我不知道这颗黑豆到底是谁投的,总之说叔叔,您在离心宫的处境,大概清楚了许多了吧。”

“呃……嗯……”说煜情感到心里有一块石头死死地压着自己的心。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骨的寒冷,这玄风……究竟想说什么。

“所以,这件事真的不是简单的孩子之间的打闹,这次来我想说的很简单,我很难想象,如果您的孩子没有接受到严格的教育,等他们长大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况且呢,如果您的孩子继续做出这种破坏离心宫和谐心宫作对的举动的话,其他三大家族会如何做,说叔叔您应该能够想到吧,虽然,以晚辈的身份向您说这些实在太失礼,但还是请您三思。”

玄风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真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说煜情此时完全说不出什么了,眉头紧皱,来回看着说加羹和说煜情。

玄风十三少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和说念尘对视。四目相撞,别有万千。气死一般得冷煞幽寂,真可谓:

冷光能把五脏翻,奸视煞绝万世胆。

说念尘咬牙切齿地用林狼般阴森的眼神射向玄风十三少,嘴角挤出一丝狂妄的奸笑。

哼,流浪狗,我要榨干你们兄弟四个的血!

玄风十三少冷冷的瞪着说念尘,面色苍白地盯着,就像死人一般面无表情。

黄毛,总有一天我会挖出你的五脏六腑祭四象之灵!

片刻,说煜情点了点头:

“小玄风,你说的对,是我管教的问题。”

说念尘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唉,总觉得他们是孩子就任着他们胡闹。”说煜情微笑道,“他们也不小了,看来,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那真是太感激了。”玄风十三少收起目光,转身朝门外走去,“告辞了。”

“你个狼崽子!”玄风刚走出门外,便听到说煜情的一声大吼,伴随着说念尘的求饶声,待客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四兄弟走出说府,西门沧云愤然地说道:“不过大哥,说家人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说叔叔,像个当爸爸的吗?这么放纵那两个垃圾!”

“没错,简直不可理喻!”南宫宭炎举起法杖向天空一挥:“赤火焱!!!!”

一团火球顺势在天空中扩散开来。

“不过大哥,之后怎么样了?”弦野问。

“最后说叔叔还是听取了我的建议,至少说叔叔已经明白了不能放纵自己的孩子。虽然就凭说叔叔,是不可能把这两个孬种完全纠正过来的,但至少不会让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走的太远。”玄风抬头望了望月心,沉默了许久,静静地说,“其实,说叔叔说得也是不无道理,这个世界是个充满了竞争的世界,谁都帮不了你们,只有靠自己。天塌下来我顶着,一旦我不在,你们怎么办。要想不受欺负,还是要好好修炼,让他们打不过咱们任何一个,他们再敢欺负咱们,谁都能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三个弟弟都低着头听着,似有所悟,西门沧云抬起头,将宝剑一挥道:“说加羹、说念尘这姐弟俩,真太不是东西了!真是垃圾!”

南宫宭炎攥起了拳头,又是一股愤怒之情。

四神各有心事,只不过,他们当中一个好像魂不守舍——东野弦野,他看到了说加羹刚才扭捏装出来的模样,似乎着了迷。

难道,他对说加羹抱有了某种幻想吗?

大圣之六:二百年风吹岁月众家族谈笑风生

南方之神南宫兽炎,在谈起自己这个追求潮流的神在公众面前如何破坏气氛时说:尤其在严肃的场合,你越有个性,你越要少说话,包括有用的。

其实说煜情总体来说也是不错的,常常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对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挺热情的,每逢过节还经常和雅舍串串门,和别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玩玩,玄风他们也渐渐的对这个汉子产生了许多好感,至于他的两个孩子,便并不像说煜情这般。

话分两头,剑白西征宝剑被藏在了不夫住所的柜子里,一藏就是二百多年。

趁这二百年的时间,在此整理一下离心宫众神的关系,也不至于读者一边看着书,一边翻查着第一章。

总而言之,离心宫虽然众神云集,但都属于四个家族——目前所提的家族有四家:月神机芒为首的核心家族,系家,尖家,说家。

或许有细心的人会问:系家和说家其实是一家,说煜情是系轩辕的后人。

但双方各有家室,而且都成了神,辈分也通过会议重新定义成了平辈。因此,他们已经成为了不同的家族,平时说煜情叫系轩辕“哥哥”,这是以离心宫的伦理观来说的,俗话说,入乡随俗,入了离心宫,就要遵守离心宫的政策,这是一种道德和法律的品格。

机芒家,家主是月神机芒,雷鸣术士,妻子植树之神,丿柆踱,自然咒师,故事讲到这里,家中已有四个儿子,分别是:

玄风十三少,中方之神,神兽噬犬(极噬),夜幕祭司,天历元年,前3001年4月14日生。

东野弦野,东方之神,神兽青龙(善恶龙),龙斗士,天历5年,前2997年6月28日生。

西门沧云,西方之神,神兽白虎(剑白),圣剑士,天历17年,前2985年10月13日生。

南宫宭炎,南方之神,神兽朱雀(赤焰鸟),医师,天历17年,前2985年10月13日生。

大家也许都会想到会出现一个北方之神,可惜,在这个时候,北方神兽玄武还活着

下一家是系家,系家家主是便是黄帝,系轩辕,兴亡之神,轻风祭司,妻子是阿菜伦,智慧女神,时空咒师。系家有4个女儿,分别为:

系苍吹,春之神,神兽青殇,春之术士,天历6年,前2996年12月23日生。

系炎萧,夏之神,神兽璆(qiú)镴(là),夏之术士,天历8年,前2994年6月8日生。

系休铃,秋之神,神兽和(huò)耢(lào),秋之术士,天历9年,前2993年4月6日生。

系千系,冬之神,神兽畀(bì)酃(líng),冬之术士,天历9年,前2993年8月13日生。

下面是尖家,家主是尖不降,天工之神,神兽猛虎,虎斗士。妻子是慕绢子,美貌女神,仙梦咒师。尖家到我讲的这个时候有三个孩子了:

尖你强,三餐之神,神兽小虎,虎斗士,天历7年,前2995年3月21日生。

尖嗒凌,祸神,神兽不明,道士,天历11年,前2991年11月23日生。

尖普啦多,爱神,神兽蔻豨,空手道师或格斗家,天历12年,前2990年10月1日生。

在这里说一下,尖你强的神兽小虎,并非是小老虎,就如同大熊猫和小熊猫也并非一样,关于小虎的样子,可以参考画像,后文也会有所提及。

最后便是说家了,说起说家,便会有一种金黄色的感觉,这家子只要有头发的就是金黄色的。说家的家主是说煜情,胜败之神,神兽烈牛,射手。母亲是雅舍,气质女神,贤者。两个孩子,世事之沧桑,不提兮,提也罢,罢也非,宁度尘而超脱世之外乎?我一清从仁自幼不犯,而偏行上乎者也?

说加羹,幸福之神,神兽邯骰,贤者,天历5年,前2997年7月24日生。

说念尘,财富之神,神兽林狼,刺客,天历5年,前2997年7月24日生。

为什么说加羹不是幸福“女”神而是幸福“之”神呢?

这方面得好好说说,女性神仙可以选择自己是“之神”还是“女神”,说加羹选择了“之神”,包括系家的四个女孩都选择了“之神”,是因为她们不想给自己戴一个“女神”的冠子,这是青少部的女孩子们的共同思想,至于为什么也不好解释,而老一辈的女神都是以“女神”作为自己的神位的。有个例外是尖家的女儿尖嗒凌,她的神位是“祸神”,既不是祸之神,也不是祸女神。

当我认为已经介绍完毕的时候,总觉得落下了什么。

隐隐约约,我感受到了在离心宫某个角落里隐藏着一股强大的灰色力量。

那是第五个家族吗?如果有的话,那会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

大圣之七:沧云寻得真宝剑白虎西征显神威

幸福之神说加羹说过:要相信自己永远是最强大的,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如果未来的哪一天我真的能在写作界有一些名气,我希望我的支持者们叫做“蓝军”,这个名字可能和某些领域里的其他称呼重复了,但是“蓝军”这个词在我的书里也有独一无二的定义,这些都可以在后文中找到,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其实是一个悬念)。

如果我没有出名,只有少数的读者在心里默默地支持我的话,我也心甘情愿做这一支小部队的总领。

二百年,在人类看来是漫长的,在离心宫同样也是漫长的。青少部的孩子们,也随着全灵类的生长规律,看起来有十二三岁的模样了,也都已经熟悉了符合自己神位的本分工作。虽然二百年过去了,但是他们仍然必须要在工作之余不断地上课,不断地学习新的知识,不断地复习就知识。遗忘是最可怕的杀器,再聪明的脑子,也禁不住时间的考验,那些繁杂的公式与定理,如果没有系统的复习课程,过几百年还能记得住的话,只有机器才能做到。

这二百年,说煜情严格地管教着自己的孩子,果然不出玄风所料,说煜情的管教只能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说加羹、说念尘的狂妄气焰,但气焰终究是气焰,只要有缝隙,便会奔涌而出,因此寄希望于这二百年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有发生,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玄风与三个弟弟刻苦修炼,实力也越来越强,不过说氏姐弟也并没有落下。

尖你强日复一日地暴饮暴食,以一个青少年的身体,成功地使自己的体重超越了离心宫任何一位神明,荣幸地成为了离心宫体重最重的神——虽然他也很绝望。

剑白西征宝剑安静地存放在不夫住处的柜子里,不夫从来不会拿出来示人,只是会在夜晚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因此二百年来无人知晓此事,至于月神是否通过了自己的能力得知了不夫的这个秘密,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他从未提起过。

而这个秘密之所以浮出水面,是因为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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