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工以后,江尧在法国旅宿租了一间房间,利用卖花赚来的法郎熬过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以来,他一直在学习怎么弹吉他,唱歌。
他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泡在学音乐之中了。
后来因为他赚来的法郎快要花完了,迫于生活无奈,江尧只好再次踏上打工之旅。
起初是在法国的餐馆做服务生,后来又是后厨洗碗……为了赚钱,江尧几乎什么苦都体会到了。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江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啊。
偶然有次机会,江尧得知了一个赚钱的新途径,巴黎有个音乐街头,很多人都在那里卖唱。
江尧想快点赚钱,也去了那个音乐街头试试运气。
他之前花费的半个月时间,练习音乐,弹吉他,现在已经小有成效了。
只不过他的音乐天赋确实不大好,练习需要的花费的时间几乎要占据掉他每天的睡眠时间。
不过,江尧到底还是咬牙坚持到了现在,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而且还是为了梁初。
既然梁小初的音乐梦毁了,那他就用他的时间,他的努力,去还她一个音乐梦。
江尧在音乐街头弹吉他唱歌,气质桀骜,又长得帅,那张脸就足以吸引很多观众了。
可正是因为这样,有的人见不得江尧好,眼红了,认为江尧抢了他们的风头。
那几个人也是在音乐街头卖唱的,他们是一个团队,专门表演琴鼓吹奏这些。
毕竟是人生地不熟,哪怕是江尧的法语说得再好,也比不得法国本地人牛气。
被人找麻烦,起初他还是能忍受下来的。
可是久而久之,那些个人找他的麻烦,不再是语言侮辱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甚至还想动手抢他的吉他。
吉他是江尧送梁初的生日礼物,也就是梁初的吉他,他怎么会忍受得了别人抢走梁初的东西呢。
当即跟那几个人打了起来。
外国人高大,怎么说也比江尧强,寡不敌众。
江尧被打得挺惨的,唇角破了皮,右边脸上紧实地挨了他们一拳。
莫添因为遭受到自己好朋友的背叛,公司几乎开不下去,此时路过巴黎的音乐街头,也是颓然无助的。
他凑巧见到了江尧被那几个人打,怀里护着把白色的吉他,死死地护着,不让别人碰他吉他一下的模样。
莫添瞬间就想起了自己以前,在这个音乐街头奋斗的时候,也是同那个少年一般,弱势、遭人欺压。
后来他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有了一点小名气儿,也有了足够的资金创办自己喜欢的音乐事业。
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却又遭受到了好朋友的背叛。
莫添本来也想像其他过路人一样,要么凑上去看热闹,要么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漠视。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去帮那个被打的少年。
莫添不想看到跟自己同样喜欢音乐的人,受到这样子的欺负。
因为他总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他以前的样子。
他跟他,真的好像。
同样的喜欢音乐,爱护自己的乐器,同样的咬牙死撑……
莫添认为他跟那个少年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所以,他选择了上去帮他。
莫添大喊了一句,“别打了,警管来了!”
警管是专门管理巴黎这片音乐街头的人,一旦在这条街上闹事被警管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那几个人听到有人喊警管来了,面色骤变,连忙收拾东西,跑路了。
江尧倒在地上,身上脸上全是有轻有重的伤,以及灰尘,浑身的狼狈,却不失气质。
浅棕色眸底的戾气隐隐翻涌,似乎要暴涨出来一样,沉重压抑。
莫添居高临下,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来,可是江尧似乎并不领情。
面无表情地睨了莫添伸出的那只手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兀自起身。
还挺高冷的啊。
“哎,你别走啊!”莫添看到少年特别没礼貌地转身就走,下意识地就追了上去。
莫添在江尧的耳边絮絮叨叨,“我可是救了你的恩人啊,你怎么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呢?”
江尧本来就因为被人打了,心情不爽,眼下莫添还跑来烦他,面色更加沉了。
“谢谢,麻烦你别跟着我。”江尧的态度冷漠。
莫添不以为然,江尧越是这样子,他越是对他感兴趣。
尤其是这个少年身上的那股桀骜不驯的匪气。
莫添总有一种直觉,如果他要是帮了这个少年的话,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江尧不想理会这人,径直背着吉他往前走。
莫添边跟着边打量着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要是他把这少年培养成音乐天王怎么样?
其实莫添是想自己成为音乐天王的,可是他却因为外貌而经常被人嘲笑。
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瘦了,以至于两颊微陷,像是严重的营养不良,有时候甚至还会给人一种尖嘴猴腮的感觉。
他经常遭到别人辱骂猥琐。
不过莫添平日也受惯了别人的欺压,倒也不怎么在意他人拿他的相貌说事。
也正是因为莫添没有资本当音乐偶像,可他却因为极其热爱音乐,所以才会去创办音乐公司。
“嘿,哥们儿,你是华人吗?我们谈个合作呗,你看可以不?”莫添开口了。
他心里有点紧张,怕江尧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江尧顿了顿脚步,没理,继续往前走。
莫添见他无动于衷,不免有些泄气,可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越发觉得不甘心。
他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可以完成自己梦想又可以拯救自己公司的好主意,可惜人家却不领他的情。
这可怎么办啊?
莫添有点发愁,跟着江尧来到了他租住的小地方的时候,莫添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就这?
这少年生得那么俊美,气质那么出众,结果却是住在巴黎最差劲的穷困小区。
看不出来啊,这少年居然比他还穷!
想到这,莫添似乎有了说服少年跟他合作的主意,又巴巴地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