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想嘴硬?”文东氏咧着嘴,笑无声,双眼看着文月清的表情,冰冷如铁,文月清心里打了个寒颤,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拖延时间,文东氏却直接将视线越过了她,落在了乐蜜儿的身上,“要么,问问你的贴身大丫鬟,她一定肯说的,毕竟是娘身边出来的人,这点规矩还是有的。”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原本就有些心虚的乐蜜儿被文东氏意有所指的话语惊吓到了,直接就跪了下来猛力的磕头,鲜血渐渐的在她的额头上凝结,乐蜜儿却不管不顾,她想到了自家那些亲人捏在老太太手中的卖身契,想到了自己怎么也不能出卖小姐,真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厅上。
“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二小姐的大丫鬟吗?若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还要你这个大丫鬟做什么?”文东氏虽然这样说着,却似乎没有再追问乐蜜儿下去的意思,许是被乐蜜儿额头上飞溅的血吓到了,她转过眼来又看着文月清。
文月清只记得自己不能承认,所以她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文老太太,满眼的哀求。
耳边已经听大丫鬟说明完了,文老太太知道信是从文月清放在桌上的一本佛经里搜出来的,她心里暗恨文月清的不省事儿,心下也不免对之前米夫人独独看中文月清的事情有所怀疑,要知道,文东氏为了文丽清的婚事可是将文丽清放在米府女眷面前好好显摆过的,怎么就会弄巧成拙让人看中了文月清,某非文月清真的是与米府的少爷私相授受才让对方出的面?
看到文月清哀求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文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月清,你老老实实跟祖母说,这信到底是谁写来的?”
文月清的心在挣扎,她不想去当门外那个什么甘少爷的小妾,她也不想被人沉了塘。米府的米仁少爷跟她有口头婚约,米夫人也喜欢她紧,若是她说这是米仁少爷在得知她是他的未婚妻之后,写信来关心一下的话。最多也就是落个不讲礼数的名声,若是自己小意哀求的话,家里的人即便是气她几日,也断不会毁了她与米府的婚事的。
文月清几乎已经猜到了那个所谓的甘少爷到底是什么人,怕不就是之前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传来的那个乡下的秀才。什么甘少爷,不过是叫的好听罢了。
文月清在心中衡量了许久,直到文东氏有几分不耐烦正想开口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文月清终于开了口:“祖母,月清真的不曾见过这封信,只是那字迹,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哦~你认得?”文老太太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锐利,而文东氏的脸上则闪过了一丝可惜,见到这样的文东氏,文月清还有什么顾虑?直接就将自己准备的辩解说了出来:“那金簪。月清真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信,字迹看上去,像是米府米仁少爷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米仁少爷的字?难道你们之前就通过信?”文东氏心里有些可惜文月清没有再继续嘴硬下去,若是文月清一味的不承认,她就可以不管不顾的将前面候着的那个甘秀才叫进来了,但是文月清竟然退让了,她竟然敢认下米府的信件,文东氏不会就这样放手的,既然被她咬上了。怎么也要撕下一块肉来才是。
“端午那日……米少爷写了红纸……龙舟的胜负,刚巧……蜜儿撞到……捡了回来……”文月清断断续续的交代了自己见过米仁少爷字迹的由来,也间接的解释了米府为什么会注意到她这个庶女的缘由,即便是文东氏现在听来。也不得不佩服文月清的本事。
不过就是靠了一个丫鬟,文月清竟然就与文丽清内定的夫君搭上了线,而且还成功的撬了墙角,文东氏是彻底的被激怒了,碰巧,真是骗鬼去吧。文月清这个小贱人,就是守在她姐夫的大门口的。
“娘,丽清,丽清太委屈了。”文东氏眼里含泪,直接转头看向文老太太,她终于可以在这些长辈的眼前直接无视文月清了,她终于不用再刻意的装贤良淑德了。
文老太太嫁人之后也见识过了无数的家宅女眷争斗,但是像文月清这般小小年纪便算计的如此结实的姑娘,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就想文东氏预料的一般,文老太太是绝对不会相信文月清的巧合偶然的,若是天下真有那么多巧合偶然,大家还斗什么斗?
文老太太看着一脸悲戚的文东氏,晓得自己若是不给她一个交代,这个泼辣的很有可能就将事情闹到无可收拾的地步,文老太太不会为了府里的一个庶女,而断了其他三个嫡女的前程,文老太太这样想着,直接便开了口:“文月清小小年纪,工于心计,家法五十,送回老宅去,大丫鬟乐蜜儿,助纣为虐,不懂得劝慰主子,杖责五十,降为粗使丫鬟,小辣椒私自捡到物件不上报,栽赃自己的主子,杖责三十,卖了吧。”
“老太太。”文月清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痛,她没有想到文老太太会这样下狠手,送回老宅,送回老宅什么时候能回京就不好说了,有文东氏在,怎么可能让她回来,最大的可能便是她要在老宅里待到死,就算族里要嫁掉她,也只会在那个乡下地方寻个粗人,怕是连门口的那个甘秀才也不如。
“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啊。”小辣椒没有想到这一摔竟然摔掉了她的命,她几乎是立刻便尖叫了起来,“老太太明察啊,那金簪真不是奴婢捡的,那金簪真的是从小姐身上掉的,小姐小姐,你说句话啊,你就真的要置奴婢于死地吗?你真的不怕奴婢冤死之后来寻你吗?”
而原本就瘫软在地的乐蜜儿,此时已经闭上眼睛,昏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