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广播响了三遍,颠簸过后熄灭的灯光再次亮起,空姐用甜美的声音通知乘客,飞机以停靠箱庭市银山机场,请旅客收起小桌板,把椅子靠背调节至直立状态,等待飞机停稳。
周倜现如今不差钱,带着女孩们坐的是商务舱,这不是他不想坐头等舱,而是这班航班根本就没有头等舱一说,只有一共三排,每排左右各两个座位的商务舱座位,要说这种商务舱和普通经济舱的区别也不过是空间大点,自带一个靠枕和一条毛毯。
周倜他们十个人正好把商务舱占满,剩下的两个座位则坐了机组人员,一位带枪的空中安保和一位半老徐娘但挺有味道的乘务长。
至于其他的优待是没有的,餐食也和经济舱一样,更没有美艳的空姐专门服务,问你是要tea还是要me。
不过虽然没有三万英尺上的艳遇,帅气的空保小哥哥的斜眼偷窥到是收获了几枚。
这要从刚上飞机时的一场误会说起。
小空保当时可能是累了,伸了个懒腰,露出了腋下的枪套。
初九眼尖的看个正着,然后对周倜嚷嚷:“哥哥,那个人有枪哎。”
小空保客气的对着周倜笑了笑,对着座位上面的人联标识示意了一下,那意思大概是说他是正规军,不用紧张。
mx11从后边揽住初九,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问她:“小九,嘀咕什么呢啊。”
“那个人有枪,手枪。”
mx11瞟了那边一眼,又转回视线意味深长的说:“长官身上也有枪哦,但你太小了,不能给你看。”
初九不服气的说:“谁说我没看过,我都玩过的!”
那空保看周倜的眼神都不对了。
周倜只能在对方鄙视的眼神中回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总不能和人家解释说初九玩的那个是真枪吧。
哪成想这还没完,初九又拉着周倜的袖子问他:“哥哥,为什么飞机上会有人带手枪啊,不是说不允许携带武器上飞机么?我那把冲锋枪都留在瀛洲了,为什么他可以啊。”
周倜只能解释说:人家是负责飞机安全的,相当于飞机上的警察,所以可以带枪。
“可那么一把小手枪有什么用?初九站着让他打,喊一声疼都算我输。”初九神气的仰着头说。
周倜只能又给了空保一个歉意的微笑,对方也理解的点了点头,估计是以为周倜他们说的是玩具枪。
可有时候事情寸就寸在这里,换登机牌的时候几个女孩为了周倜身边的位置各不相让,于是周倜就定了谁也不许挑位置,让地勤安排的决定。
可能是因为初九是唯一的小孩吧,她被地勤安排在了周倜身边,这结果导致女妖、妖刀姬、芭蕾茜等人非常不爽,上了飞机前就一直和初九抬杠。
当这几个人听初九说不怕小手枪的时候,妖刀姬就说了:“就这个位置这点距离,我如果出手的话他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手起刀落就解决战斗了。”
女妖不甘示弱:“我一轮机炮打出去,能连同他身后的飞机墙壁一起打碎,然后因为气压,我们都会被吸出机舱外,到时候我就带着主人飞走,双宿双栖,气死你们。”
芭蕾茜坐在空保身后,她自知在破坏力上比不上女妖就另辟蹊径:“用不到那么麻烦,就这个角度,用手刀,砍在他后脑上,直接就能把他打晕。没必要枪啊刀的,还要破坏机舱。”
然后几个女孩忘了初衷,开始变着花样的讲述如何用最快速度打倒空保。
那空保听得是冷汗直流。想当玩笑吧,几个女孩说的还非常专业,在情在理极有操作性。想认真吧,讨论这些的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看了都脸红,怎么制止?
于是在这种痛并快乐中,空保先生就只能用眼睛唰唰这群人中唯一的男性——无辜的路人周倜。
这一路飞行还算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空气扰流,也没再一头撞进另一个异世界让周倜表演一场迷雾失航。
不过周倜对这次航班的整体评价一般。
和没有美艳空姐关系不大,主要是飞机餐不好吃,不过意外的是配餐盒里的小蛋糕却非常不错。
另外咖啡是速溶的,冰可乐里面的冰块也有股子洗洁剂味。
最重要的是下降时舱内增压没弄好,搞得周倜耳膜生疼,听人说话都像隔了一层棉被。
无论是开心也好,抱怨也好,飞机依然平稳的降落在箱庭银山机场,时间是晚上8点35分,飞机晚点了10分钟。
等取了行礼离开机场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
芭蕾茜问周倜:“指挥官,是先定个酒店休息,还是您有其他安排?”
周倜说:“今天谁也不见了,定个酒店吧,你安排。”
数珠丸问:“那明早呢?是要去面馆么?”
几个女孩里数珠丸在面馆生活的时间最长,毕竟除了在周倜租住的那间小屋子睡过两晚外,面馆就是数珠丸感情最深的地方了。
周倜摇了摇头说:“不急,先去看看我爸妈,好久没去看看他们了。”
这一夜并无其他可讲,次日清晨,周倜和战姬们抵达了离城20公里的箱银山山脚下。
周倜的父母葬在就箱银山公墓,墓穴是墙上的鸽子笼样式的壁墓,封盖只有一块ipad大小,上面刻着生卒年月和姓名。
就这样一块小墓室当时的价格都要5000块,那是周倜当时完全无法承受的费用。幸好,当时福利院的一位大叔帮忙操办了简陋的葬礼,周倜那时对他是千恩万谢的。
一直到很久以后,周倜听闻说每个公民死掉后都有议会下发的丧葬补助,以此保证每个人都有死的权利,据说一人最少也有两万多块。
而这钱,周倜自然是没见着的,等再想问时也不知道要去找谁问了。
因为直到离开箱庭之前都一直囊中羞涩,周倜也就没有年节祭拜不辍,这公墓却是很久没有来过了。
等他这次再来时,不出意外的发现父母的墓碑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上面占满了沙硕泥点不说,就连姓名上的描漆都变得斑驳脱落。
他找到了公墓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给了一百块描红钱,那人说自己就是打更兼职描红师傅,拎着一桶红油漆揣着长短刷子就跟着周倜去了。
等两人返回墓地前时,女孩们已经把父母的墓碑打扫干净,地上的空场处也摆了香烛果品,生冷荤素的祭品。
周倜先点了香,然后冲着那工作人员客气的说:您受累,帮描下红。
那人点点头,蹲下开始忙活。
周倜这时在酒盅里到上了一两白酒,先洒在地上,然后又到了一杯,举到自己嘴边一饮而尽。
白酒仿佛一道冰流从口入喉再进到胃里,随后一股温热辛辣的酒气从胃里升起,一下顶子周倜的嗓子眼上,呛得他咳了两声。
数珠丸赶忙蹲下,轻轻抚了两下他的背,半是埋怨的说道:“一直不见你喝白酒,今天怎么逞起能了。”
周倜回头无声的笑了下,回忆着说道:“我爸以前特别喜欢在吃晚饭的时候喝一口,每次都是一小盅白酒。那时候我也不懂,就说等我长大了要陪他一起喝。现在我长大了,是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那、那我也应该喝一杯。”数珠丸拿起小酒盅,自斟自饮的也喝下了一两白酒,辛辣的酒气呛得她咳了两声。她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挡住嘴角,脸颊上肉眼可见的晕起一丝粉红。
其她女孩见了自是不依,以妖刀姬、芭蕾茜为首的豪放派抢到前边,纷纷也给自己到上一杯白酒,来敬周倜的父亲。
因为是要扫墓祭祀,所以女孩们都穿了相对庄重的衣服,要么黑,要么白。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说是要想俏一身孝。
这素净的衣服本身就会抬人,漂亮的女孩穿起来更是娇俏动人,美丽得不可方物。
周倜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在女孩们一闹后变好,他站起身对着墓碑大声说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现在你们儿子发达了,有钱了,还有媳妇了,看看,我把媳妇也带来了。”
周倜心想,如果父母泉下有知,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一定会很高兴吧。
他回头对女孩们招呼道:“跟我爸妈打招呼。”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x9
周倜哈哈大笑,乐之甚哉。
从情理上讲,以女孩们和周倜的关系,她们叫周爸周妈一声爸妈也是应当,更何况里面很是有几个人叫得心甘情愿,甚至想直接叫公公婆婆的。
描红的男人本来就分了一丝心思在女孩们身上,这无可厚非,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听闻战姬们异口同声的喊出爸妈时,吓得手一哆嗦,描边的红笔画歪了道线,他赶忙用酒精进行擦拭,心里却忍住想道:‘都喊了爸妈?这有白有黄的,看着有白鹰人有繁樱人还有东煌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亲生的啊,难道……嘶~恐怖如斯啊!’
歪打正着的,他的猜测接近了事实真相。
芭蕾茜这时问周倜:现在有钱了,是不是给爸妈换一块好一点的墓地?
这么一说也让周倜意动,他问向墓地的员工:“老哥,咱们公墓现在还有好点的阴宅空着么?我想给我爸妈换个地方,贵点不怕,地方大,风水好就行。”
男人抬头瞅了瞅周倜,说:“地方是有,但你其实没有换墓地的必要。”
他指着周倜父母的墓地说:“你现在应该是发达了,过得不错,那就证明你父母的墓地风水还行,至少不会妨碍到你。所以啊,你真没有瞎折腾的必要。入土为安入土为安,啥叫入土为安?就是下葬以后就别瞎瘠薄折腾。你看看那些电影里、小说里,有多少事都是因为要给先人迁坟才闹出来的?所以既然现在挺好的,那就老老实实的别折腾。如果真的有心,你平常多来看看可比什么都强。”
周倜也觉得这师傅说的在理,遂熄了迁坟的心思。
等红字描完,那师傅拎着油桶背着手走了。
法诺扫了扫墓碑前的地面,数珠丸给铺上一方红布,周倜就跪在红布上给父母磕了三个头。
周倜起身后数珠丸,然后依次按照来到周倜身边的顺序,每个女孩都给没见过面的爹娘磕了三响。
最后一位是厌战,她可能是有点紧张,磕头时用力过猛,红布下的地砖发出咔嚓一声碎裂声响。
等再揭开红布时,果不其然,下面的方砖碎成了雪花纹。
这也就是今天不年不节,不是清明也不是上元,公墓里冷冷清清没有别人,否则周倜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弄坏了东西要赔,跑是没啥意思的,他便再次找到了那描边的师傅。
周倜也不好说地砖是磕头时磕坏的,只能随便找了个引子,说是也不知怎么的,一踩就碎了,认赔。
那师傅挺好说话,也说可能是年久失修,不怪周倜,让他自去便好。
周倜也是不好意思,就点了五百块塞给老师傅,说是让他帮忙照看一下父母的灵位。他说自己长年在外,有时不能赶回来,若是师傅方便的情况,清明正旦之日上一杯酒水便好。
离开公墓后,周倜他们去了商场。
这主要是周倜决定一会儿去面馆,但不能两手空空,就准备去才买些礼物伴手。
不过人家的伴手礼都是从远方捎来,讲究个礼轻情意重,而周倜这种现买的就只能靠着重礼显真情了。
店长郭尚易的礼物是一套是高档洋酒,本来他看上一套知名品牌的生发剂还配送明星同款的限量版木梳,但考虑到自己单挑的话不是人家对手,这种事也没法招呼战姬并肩子上,也就作罢。
送给孟河大叔的是一套高档汽车坐垫,最配他的宾利,白雅娜是限量版的护肤品,好不好不知道,但凸出了一个贵字。
至于李凛,周倜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礼物,虽然明知道送把ak什么的他一定高兴,但这东西可不太好买,不得已,只能去到书店划拉了几本介绍枪械军火的军事杂事。
卢浩然的礼物是一提楼补酒和一大盒肾宝片,戴小楼的礼物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精品手办。
这些礼物应该也能物尽其用让大家满意。
……
ps:尝试了一下换种行文风格,是不是有点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