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事件后,周倜为了保护王有容就再没和她见过,两人也没交换过联系方式。
一年的时间转眼而过,这却是两人在那次事件后的第一次见面。
“好久不见。”王有容说。
“好久不见。”周倜笑着回道。
“你……”
“你最近……”
两人开口,又因为说话撞车同时打住。
法诺嗯咳嗯咳的咳嗦了两声,嗲声嗲气的问周倜:“哈尼~这个姐姐是谁啊,都没听你提过呢~”
“给我好好说话!”
王有容却急忙自我介绍:“我叫王有容,是周倜的高中同学,和他好久没见了。”
说完,她又拉住李小曼,指着她问周倜:“这是李小曼,六班的,以前经常来我们班找我玩的,你没印象么?”
李小曼礼貌的笑了笑,看向周倜的眼神中带点审视。
周倜挠挠头,回以微笑,他歉然道:“抱歉呢,没什么印象。其实不少同班同学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当时接触的就少,后来更是没有联系。到是你们,竟然能从高中到现在一直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王有容说:“我和小曼是邻居,从小就很好的,小学、初中都是同班,就是上了高中后也是同校,关系自然好了。说起同学……今天晚上的同学聚会你会去么?”
“如果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的。”
王有容尴尬的笑了下,解释道:“可能是班长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吧,毕竟你那时候早早就不念了,毕业照都没有拍,也没留下你的电话……”
“聚会很频繁吗?”周倜问。
“毕业后举办过几次,但我就去过两次,一次是上大学前,另外一次是大学毕业那年。
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怎么样?大家都好多年没见了……”
王有容期盼的望着周倜,其实说了那么多,这是想要拿到他的联系方式。
周倜略一思索,觉得自己和方舟间的关系早不是刚加入时那么紧张,便也无所谓的报了号码给她。
mx11轻笑出声,贴着周倜耳边小声说:“长官好手段啊,吊桥效应,欲擒故纵,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是么?”
她这话说是小声,但都在车里,旁人却也能听到一二。
王有容有些窘迫,许是也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她记下周倜的号码后忙转话题,关心起mx11:“这位姐姐为了帮我们,打了人,会不会有麻烦啊。”
周倜笑问:“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王有容问:“那她们是……”
“我的同伴。”周倜自豪的说道。
mx11幸福的搂住周倜的手臂,用脸蹭着他的肩膀,看着王有容补充道:“我们住一起哦。”
周倜宠溺的笑了笑,没有反驳。
王有容眼里闪过丝失落,又强打笑脸对十一表示谢意。
她这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对周倜的好感肯定是有的,毕竟前后两次被英雄救美。
而且以周倜那长相,肯定也是不用担心救人后被对方回以“下辈子做牛做马”的。
可王有容也知道自己和周倜之间是不可能的,不说其他,单单是周倜身边接连出现的美女就让王有容望而却步,那种身份不同导致的差异更是如同天堑鸿沟。
这就像曾经周倜喜欢王有容却因为对方是班花,光鲜亮丽,他不敢接近不敢把喜欢宣之于口一样。王有容现在也有类似的感觉,她觉得周倜神秘、强大、从事的又是特别危险的那种工作,天然就有一种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可现在自惭形秽的换成了她。
可能是每个女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个盖世英雄吧,哪怕那英雄没有七彩祥云,也要能吐出蛛丝在大楼间跳来跳去。
王有容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的未来是生活在阳光里,和姐妹单独闯荡泼水节的长街就是这一生中最大的冒险了。可周倜,那注定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物。两人看的,见的,遇到的,终究不同,差别也会越来越大。
而这时,战姬群里已经炸了锅。
法诺在群里说:【主人今天英雄救美了,救的是他的高中同学,我看对方那眼神,似乎是想要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芭蕾茜追问:【他同学叫什么?】
mx11说:【你见过,王有容,有容乃大的有容。】
芭蕾茜:【危险了,这是指挥官的初恋啊。】
【单相思,暗恋。】数珠丸冷冷的补充。
妖刀姬感叹:【哇,这很危险啊。要不咱们想个办法把她除掉吧。保证神不知鬼不脚。】
【那字念“觉”,觉醒的觉。】关雨说。
女妖道:【你还有时间关注这个?你家主公都快被人抢跑了。】
法诺说:【没错,那骚蹄子很不矜持的,我看她那眼珠子都快挂在咱主人身上了。】
【电视上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一旦女人主动去捅窗户纸,男人很容易犯错误的。所以还是把她干掉吧,一劳永逸。】妖刀姬说。
【我觉得没必要吧……】厌战说。
数珠丸也持反对意见,她说:【不行。一旦她死了,她就不会再犯错误,我们无法战胜一个不会犯错的死人。】
法诺说:【那你们到是赶快想个辙出来啊。主人都答应跟她一起去参加晚上的同学会了。】
mx11也说:【同学会哎,同学见同学,见面搞破鞋。】
【所以还是把那什么乃大弄死得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提督看得太严实了。我听说男人不能憋太久的,对身体不好。你们要是都不好意思的话,我到是无所谓,反正都说什么皇家窑子的。】
【小婊砸你想得美!】
【船给你沉了!】
【炮给你撅了!】
【舵给你拆了!】
数珠丸说:【都打住,现在的问题是主上的同学会。】
【可以带女伴么?】芭蕾茜问。
法诺嗤笑道:【谁家同学会会带家属啊,那不是耽误正事么。】
【那就难办了啊。】
mx11说:【有什么难办的。只是不能跟着一起去同学会而已,我们可以假装路过啊,多安排点节目,反正把长官看得紧一点,别让女妖精给叼走了。然后回家以后多给长官点甜头,这样他就不会想要出去野了。】
数珠丸:【十一说的对,既然这样,那就从我开始吧,我是第一战姬,这种事舍我其谁!】
【小婊砸你想得美!】
【刀给你撅折!】
【刀鞘都给你掰了!】
【……】
王有容不知道自己无意中逃过了一次死劫,周倜也不知道自己将迎来全新的未来。
这时警车里有些冷场。
周倜不想这么沉闷,就找起了话题。因为答应了去参加同学会,他便问起了同学们的近况。
王有容说:“班长大学毕业后考了公务员,但好像一直也没机会提干,还是科员……学委读了研,现在在一家制药企业工作,挣钱不少……那个谁来着,就是喜欢打篮球那个,家里挺有钱的,他去了家里的公司,当了经理……”
周倜听到王有容提起打篮球那人,心里立刻就闪过了一个人影,好心情也变的不快。
那人叫褚阳,chu,挺偏僻的一个姓。
如果说周倜在学生时代有最讨厌的人,那一定是这个褚阳。
这家伙的家境应该算是班里最好的,人挺傲,完全符合那种小说中的富二代人设。
在学生时代时,褚阳那家伙就是班里的风云人物,而周倜则是边缘人物。
原本周倜和褚阳应该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不知是怎么的,褚阳听说了周倜暗恋王有容的事。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球,喜欢球状物体这是刻在男性基因里的,谁也不能免俗。
那时候褚阳在班里明确表示过对王有容的不良想法,隔三差五的也总会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送王有容些小礼物,几乎就差宣称王有容他碗里的菜了。
所以当他知道周倜的想法后,就开始对周倜进行各种迫害。
也不是什么暴力行为,只是些冷嘲热讽和变相孤立。
比如他因为有钱,会请些汽水雪糕之类的小东西,但请客时全班唯独没有周倜的份儿,再比如上课时老师提问,他会在下面喊这题周倜会,周倜被点名,答不出来自然是尴尬的。
其他诸如吃饭时故意大声说周倜只吃馒头榨菜,体育课笑话周倜的黄胶鞋之类的事更是不胜枚举。
这种事长大后回头再看,估计做的人想起时都会尴尬的恨不得用脚趾扣出个三室一厅。但在那时,可真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所以说周倜高二就辍学,也大概和当时的尴尬窘迫不无关系。
周倜这时候听闻当年的仇敌也会去同学会,心里就升起一股难平气。但又一想,自己现在什么格调,对方又是什么格调,还真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说着话,警车停道了距离警局一个交通岗的路口。
那女警下了车,打开了后边的车门,对王有容她们一摆头说:“下来吧。”
周倜也对王有容二人说:“下去吧,女孩子就别去警局了,被人看见不好解释。”
“可……”王有容只说了一个字,就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你找人了?”王有容问:“我怎么没看你打电话?”
周倜笑着问女警察:“接到电话了?”
几分钟前他看到女警摁着耳麦听了一会儿,还趁着红灯时回头看了看自己,他就知道这是特事科的电话打到警局那边了。
女警敬了个礼,说道:“是的长官,抱歉长官。”
周倜又对王有容说:“下去吧,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那,晚上的同学会你会去吧?”
周倜回了声去。
法诺和mx11头顶闪出个大大的危。
……
王有容走后周倜去了警局,因为他可没想这么轻易放过那几个韩族男青年。
警局里,双方的待遇天差地别。
韩族青年被分别关在不同的问询室里——他们虽然是“互殴”案的受害者,但同样是猥亵案的嫌疑人。
是的,警方把前后两件事分开处理了,前一件是他们当街猥亵两名女性,后一件是和周倜之间的冲突,这后一件事也被定性为互殴。
问询的警察撒了谎,说是有人用手机拍下他们伸手摸女孩的动作了。在有偏向性的引导式问话下,几个韩族青年被逐个击破。
当时挺乱,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摸了什么,但肯定知道,自己等人肯定是做下那种事了的。
当心房被攻破后,几个年轻人纷纷攀咬其他人,强调自己自是正常在打水仗,是纯路人,卖朋友卖的那叫呃痛快。
到这,mx11打人的案子也就不用调查了,定性为见义勇为,做个笔录就ok。
而周倜这边,打他进了警局,警所的所长就亲自把他们领进了办公室,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能通过闭路电视欣赏几个韩族青年的囧态。
没几分钟卢浩然也赶到了这里。他的左眼上蒙着块纱布,眼球还没长出来,但断掉的手臂已经看不出任何伤痕了。
“你怎么来了?”周倜问。
卢浩然隐蔽的瞥了眼所长,小声说:“店长让我过来的。毕竟你没有箱庭的公职,他怕你挨欺负。”
郭店长总是能用这种不经意的小事让人心里暖暖的。
周倜笑道:“我和陈所以前也见过,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卢浩然却说:“店长打招呼的时候听到个消息,说是和你起冲突的那帮韩族人背后也站着人,同样打了招呼。”
说完,卢浩然拿独眼看向陈所长。
陈所长笑着摆摆手说:“别,别。我哪还能向着外人。这帮韩族人确实有点来头,但他们过完节拍拍屁股就走了,我可是还要在箱庭恰饭的,怎么也不至于为了个外人就为难自己人。”
相比一年前,周倜至少在“听话听音”方面成长了非常多。
陈所长的话乍一听完全没问题,可周倜却听明白了意思。
一是对方确实有些关系,能找到人摆事。二是陈所长点出自己也要恰饭,如果周倜他们当他的自己人,那就不能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烂摊子给他。
这事确实如此,陈所长对特事科里子面子都给足了,两帮人进了局子后差别对待,定了韩族人的罪名。
可如果周倜他们不管不问的就这么走了,那边压力下来可就只能陈所长一个人扛了。
想到这,周倜问道:“那边什么来头?”
陈所长说:“打电话的刘议员,主管招商。听说是一个韩族企业要来箱庭投资,这些人里有个那企业的小辈,跟着来玩的。”
周倜又问:“如果定性的话,会是什么罪名,怎么处罚?”
“以目前的证据,诉讼不太可能,顶多算寻衅滋事吧,三天拘留,五千罚金。”
陈所长说完,笑吟吟的看着周倜,等他决断。
那意思如果周倜想闹大,那就要他自己使力气,想办法定人家一个流氓罪,如果他不愿意出力,人家那边来人了,交了保释金,自己立马就会把人放出去。
周倜略一思索,觉得陈所长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刘议员。
他也不知道他,或者他身后那位和刘议员之间有什么龌龊,但周倜却是不想当那把打鸟的枪的。
于是周倜便直说:“那就这样吧,陈所长你可以去卖个好,人家来人就让把人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