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凍言冷眼看着眼前的大汉,心中不禁思索若是他面对蒙毅,能有几成胜算。
结果是令人绝望的,是的,他的胜算是零。
九品巅峰!不论是根基还是武学在同阶之间皆是上等,至于经验,出手干净利落,不过一招,徐之夜便废了,这样的人,哪怕不是九品巅峰,便是八品,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准确说,五五开!对,一个八品的蒙毅与九品的李凍言便是五五开。
修为不等同战力,但修为在战力绝对了很大的一部!
修为、根基、经验与武学便能大致看出一个人的实战能力,即使自傲如李凍言也不得不承认,他打不过......
“挷起来!”
蒙毅不屑的目光让李凍言很生气,但也仅此而已,还未出手,站在蒙毅身后的一群九品死士便是一拥而上。
刚才不过是蒙毅想发泄一下怒火罢了,现在怒火泄了,他也就不动手了,本来就是一群小孩子,还需要他怎样?
被挷成棕子模样的严林小心翼翼的从另一边挪到了李凍言身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言哥,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啊?”
地上摆满了护卫的身体,当然不是尸体,都是大秦将士,执行命令,自是无错。
街道上的人很多,但蒙毅一声高喝,也就散了,一看蒙毅便不是好相与的人,他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李凍言注意到了这些死亡和蒙毅出手皆是杀招,怕也只有战场那种地方才能造出来这种人了。
凝重道:“军队的人!”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纨绔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也不会某些蠢货一样大喊大叫,那样毫无义意,并且只会让人更恼怒罢了,遇上不可敌的敌人,恐怕更是为家里惹祸上身。
“啊!废物、你给本少爷等着!我父亲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把脖子洗干净等......”
听着徐一之的怒骂,严林一脸担忧的看向一直冷着脸的蒙毅,心里不禁埋怨,人家都没搭理你了,还吵闹。
果不其然,蒙毅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冷冽气息。走上前去,一脚踢在徐之夜的脸上。
一颗牙从徐之夜口中喷出,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喷涌而出的鲜血。
“小子,别说不给你机会,以后见着你一次,揍你一次!当然,那是我们俩人的单挑!”
蒙毅脸色阴沉的拍了拍徐之夜肿了半边的脸,这还是蒙毅没用力,要是再加点力,怕是直接便凉了。
蒙毅向来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一向都是既然当场能做,他又何必等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徐之夜不说话了,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蒙毅,那神情,活似要将蒙毅吃了一般!
揍完徐之夜,蒙毅又站在一旁,怔怔入神得看着不远处的赢政。
严林随着蒙毅的目光看了过去,是一个年轻人,身上的衣着和气质表明赢政也不是一般的百姓,难道又是一位公子哥?
而蒙毅等人则是他的护卫?但刚才李凍言不是还说蒙毅等人不是军旅之人吗?
想了会,还是决定让李凍言看一下,便轻推了两下闭目中的李凍言,朝着赢政的方向努了努嘴。
守着两人的死士也没阻止,不过是两个纨绔子弟罢了,相信不一会就有人来领了。
李凍言轻嗯一声,顺着看过去,看见赢政的背影,眉头也不由得紧皱了起来,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可这些用的分明便是军中的杀技,这总不可能错啊......
“你好!”
小女孩的眼眸很特别,但特别之处赢政又说不究竟是哪里特殊,赢政说完两字,只是轻笑。
若是蒙毅看见赢政脸上的笑意,怕是会怀疑人生吧,说赢政会笑就如说蒙毅考了文考第一这般。
小女孩看着近在眼前的赢政,也不说话,不知是不能说话,还是怎的。
赢政也不气馁,好似这个女孩就该这此这般!
“朕叫赢政!”
小女孩皱了皱稚眉,不是很利索的言道:“赢、正?”
“赢政!”
“窃、运者?”
赢政愣了一下,原本满是笑意的黑眸一凝,脸色也变得凝重了,好似不相信一般,再次沉声疑问道:“窃运者?”
“窃运者!”
这次小女孩的语气无比坚定,脸上的笑意也好似随着话题的沉重而逐渐消失。
良久。
“朕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赢政的心沉了下去,好似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沉重,如果这是真的他希望这是假的。
但有些事,旁人许是不懂,但他懂!
长城、皇陵的建造不知花费了大秦多少的精力,劳民伤财他不明白吗?
不!他明白,但赢政更明白是,若是他一死,下代秦王还真不一定能压得住现如今的局势!所以,得给下一代秦王做些准备。
下代秦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赢政只有一个,大秦的神也只有一个!
大秦是不信神的,只尊大秦的赢政,这是最开始赢政的目地,好处多如繁星。
但到了现在,赢政也不知道他当初的所作所为究竟会为大秦带来什么?
希望?对!战场之上,大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如果赢政死了呢,那就是绝望,那大秦就会如没有水的沙子,风一吹,便散了。
小女孩听见赢政的问话,星眸中闪过一抹沉思,好似在回忆着什么,赢政看见的却是迷茫,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忘了。”
“嗯!怎么了?”
赢政看出了小女孩的欲言又止,轻声问道。
“我该走了!”
小女孩眼中透出一股不符合她年纪的沧桑,看向赢政的目光亦是复杂,不舍、迷茫皆在其中。
赢政没有阻拦,也相信了小女孩的话,那群人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若是有,他就不该活到现在了,那群人也不会让他活到现在。
赢政眼中闪过一道冷冽,他还没想好怎么收拾他们呢?
在长城修建期间,赢政并不介意陪他们玩玩,毕竟以后的对手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小女孩走了,赢政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正如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窃运者?
那么他窃的又是谁的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