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包厢里那个跟慕眠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勾起了程总的回忆，陈秘书默默地想，今天还真是巧，先是在广告屏上看见慕眠，高总又找了个跟慕眠相似的姑娘送到程总面前。
程凉暮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脸上，没说话像是在等他回答，陈秘书回神，思考片刻后慢慢地出声，“应该......挺好的吧。”
陈秘书虽然清楚一些，但没细说，毕竟这对于程总来说应该算是个敏感话题。
不过广告屏上程总应该也看到了，慕眠两个月之后又漂亮了许多，肤白貌美，都说相由心生，既然容貌漂亮明丽，应该可以猜到生活状态也还不错。
车内又安静了几秒。
程凉暮颈线后仰，眼皮落下来，半阖着眼睛突然勾唇，淡淡的笑，“是么。”
陈秘书抿唇缄默，他平时就摸不透程总的心思，如今他喝了酒，心思更加难揣度，
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妙。
指骨敲在西裤边缘，程凉暮偏头看着陈秘书，勾唇笑，“你话倒是很少。怕在我面前提慕眠？”
“......”
“你怕什么呢。”程凉暮眼睛懒懒地眯着，没等他说什么便兀自说，吐字漫不经心，“她最近出镜的节目，我一个个都看过了。”
陈秘书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还以为程总闭口不提慕小姐，是准备把这个女人忘了。
“忘什么忘。”程凉暮眯眼笑，仿佛看透他心里想什么似的，慢悠悠地吐字，“我哪舍得忘。”
男人面容年轻俊美，衬衫西裤勾勒出修长矜贵的身形，说话的时候半阖着眼，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难过。
有时觉得他凉薄决断是个在云端的男人，有时又觉得他深情得让人唏嘘。
陈秘书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程凉暮指尖落他肩膀上，眼尾微微勾着，几分轻佻露出来，“觉得我深情？”
陈秘书：......程总是会读心术吗？
程凉暮勾唇一笑，眼底流淌着幽沉暗色，“不啊。只不过这几年发现，没她我会过得不好。”
宠着她，留着她，其实也是为了自己。
他这样的人，有着别人没有的狠绝，心里也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慕眠在身边的时候，这点空缺好像被填满。
不过现在她走了。
“程总，”陈秘书顿了顿，看着男人幽沉的面容，眼神复杂地开口，“既然您还想着慕小姐，为什么不把她留在身边呢？”
像程总这样的男人，要留住一个女人，应该有很多办法。
更何况慕家如今只剩下慕眠一个人，慕石坤还在病床上......
车窗被降下，有秋叶的凉风灌进车内，程凉暮半阖着眼，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
勾了勾唇，他撩起眼皮，眼尾有浅薄的嘲讽溢出，“她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我。我能不放了她么？”
慕眠其实聪明得很。
她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一定会让她留在他身边，然而她并不想这样。
所以把刀往自己脖颈上一搁，慕眠就这么捏住了他的命门。
她其实不会真的自杀，慕眠那样的人，程凉暮再了解不过，她怎么会自杀？
她只是在赌。
而她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