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彻底迷惑了,看向地面的刘戎,“这又有你什么事儿啊?!”
刘戎跪下去,重重朝西南王磕了三个响头,再起来时,额头上的汗贴上了地上的泥巴,弄得满头都是黑乎乎的泥巴印子,既狼狈又邋遢。
“孩儿不孝,我是个断袖啊!三哥欺负人!他说的这个姘夫,是孩儿的娈童!看见女人,都硬不起来的啊!”
她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是惊得不能再惊了!
虽说古代大户人家豢养男童,喜好男风之人不在少数,但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出来的,毕竟还是极少数。因为这么做,相当于自毁了婚姻和前程,但凡稍微好一点的人家,谁愿意把自己的千金,许配给这种男人?就算出仕为官,同僚也会对这种人抱有异样的眼光。
西南王闻言,眉毛胡须几乎快拧成一坨,满脸写着“家门不幸”四个字。
刘三更是震惊得大呼小叫,“十八,你别信口开河!你可有证据?”
“三哥要什么证据?这个算不算?”
刘戎瞪圆眼珠子,看似暴怒地摊手说完,竟一把扯过谢瑜的头颅,就将自己的嘴唇贴到了谢瑜的唇齿之上,然后嘴对嘴,亲得喳喳作响。
刘戎生怕戏做得不够逼真,竟然还把舌头伸进去了,吮吸啃咬得发出鼻音,仿佛十分享受。
一开始谢瑜还挣扎了一下,有些想逃,但刘戎显然已经不顾一切了,死死摁住他的后脑勺,捧着他的脸,就是不让其得逞。
没过多久,他推拒刘戎的动作就停了,身体也不动了,甚至到最后,还缓缓地伸手抱住了刘戎的腰。
四周围观的人群很快从窃窃私语到指指点点,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绝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嫌弃和鄙视的表情。
甚至更有甚者,直接不顾忌西南王的面子,也不管周围还有这么多长官在场,就大声指责起刘戎和谢瑜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作为,简直有伤风化,伤风败俗到极点!
苟胜和郭搏雄也惊呆了,表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史隘乾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是因为气愤刘戎猥亵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刘戎根本不在乎周围人怎么说,打她决定这么做开始,面子和自尊就已经被她抛弃了,只要能平安度过这一关,救得了谢瑜的性命,别人的眼光和看法,算个球啊!
刘戎好像很陶醉似的,亲得浑然忘我,好半天才松开谢瑜,舌头和嘴唇还带出了一缕暧丨丨昧的银丝,然后长长地喟叹一声,笑得像个流丨丨氓,“啊……哈哈……爽!”
完了她一舔上唇,手指轻抚下巴处残留下来的口水印子,眼神极为风丨丨流地看向旁边惊惧异常的刘三。
“三哥,欢迎你来我屋里参观。到时我会好好表演给你看,他在我床上有多浪!”
刘戎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一把拉过谢瑜,将其抱在怀里,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让他面朝刘三,然后伸出舌头从下到上,舔了一遍谢瑜的太阳穴和鬓角,做这些时,脸上的表情和神态都透露出一股狠劲,任谁看来,她都是一个极度不要脸的变丨丨态了。
谢瑜紧闭眼帘,两行清泪静静滑下脸庞,被刘戎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瑟瑟发着抖。
远处的王妃早已看得呼吸不畅,脸色铁青。
西南王也是几乎整个面容都快扭曲了。
刘戎没等刘三反应过来,又眼神无辜地看向西南王,然后状若不经意地说:“其实庄先生知道我是断袖。”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望向了站在西南王身边的庄贤。
庄贤立马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戎,又飞快地隐去神色,眼珠子在狭长的凤眼内来回转悠,像是在思考对策。
刘戎露齿一笑,不慌不忙地讲:“嘿嘿……其实我最早是看上庄先生的……可惜先生心有所属,才引荐了谢瑜给我认识。”说着,居然大刺刺地抛了一个媚眼给庄贤。
庄贤登时眼皮子一跳,却很快对看向自己的西南王,恭敬作答:“区区之前确实知晓十八公子喜好龙阳之癖,不过碍于此事为私隐,便没有及时言明,还望我王恕罪。”
他此话一出,相当于变相为刘戎做了铁证,而刘三的论据,也就瞬间变得极为不可信了。
刘三顿时有些着急。他指着谢瑜结结巴巴地说:“断袖……断袖一样可以上女人!只要他是男人,就可以让女人怀孕!”
“唉……”刘戎叹息一声,好像有理说不清的人,“三哥,你为何如此执着地认定四十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野种?你怎么确定?万一是爹的呢?”
她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仿佛突然被人点醒了一般。
特别是西南王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耐人寻味。
刘七顿时也附和起来,“对呀,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是父王的孩子?!”
刘戎又道:“三哥若执意坚持自己的看法,大家又各执一词,不如干脆等四十六姨娘把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便是。到时这孩子是谁的,不是谁的,一验便知。”
“好!就这么办!我赞成!”刘戎此话一出,刘七立即同意,大加赞赏这个法子好。
废话,他当然说好了。如此一来,四十六太太的命,姑且算是暂时保住了,他岂能不说好?
刘二看了半天,总算看出些端倪,见状,也对西南王提议,“孩儿也觉得此法不错。”
这下就有两票赞成了。
刘三至此已变得极为被动,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喉结也紧张得上下滚动。
西南王拿不定主意,看向庄贤,庄贤装模做样地咳嗽一声,袖子捂住鼻孔以下,眼神却示意西南王,自己是赞同的。
西南王指着地上跪着的刘戎和刘三,很是失望地大叹一声,“唉!家门不幸!丢人现眼!”然后对刘七一挥手道,“把她带回去!”率先离开了此地,临走,带走了一众跟随他的军官。
刘戎立即趴跪下地,朝西南王走远的背影,不停磕头,“多谢父王!”嘴角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徐徐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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