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真正的死因?难道母亲不是因为生病才……”沈婳吃惊的说道。
秦诗源看着街道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眸子逐渐变冷:“生病?当时她可是与号称‘敌阎王’的白萧所相爱,会因为生病而去世?”
这下子沈婳心中是更加的吃惊,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只有她与玄义玉之间才知道的秘密,没有想到……
秦诗源没有看沈婳而是继续的说道:“你不要对你母亲失望,当年你母亲风华绝代,爱慕她的人,提亲的让你几乎将我们侯府的门槛儿都踏破了,一曲白鹤舞更是惊艳天下。但是你外公却为了当年的一个约定,将你母亲嫁给了你一无是处的父亲,我这么说你父亲你不要不高兴,事实就是如此,侯府的家业全靠着他们老太太一人支撑着。”
顿了顿,秦诗源见沈婳没有不高兴的迹象,又继续说道:“嫁了也便嫁了,只是你的父亲却未曾珍惜过你母亲,在她生病的时候与那个什么二姨娘好上了,可能你母亲的心思从来没有在你父亲身上,也就忍了。后来,你母亲心善,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神医谷追杀的白萧所,她连夜找到了我,我们一起救活了他,并且为了保护他,姐姐便将他藏到了自己闺房下面的密室里面。”
叹了一口气,他接着说道:“朝夕相处的两个人终是生出了情愫,你母亲不想要她侯爷夫人的身份,想要跟白萧所远走高飞,我与她从小亲厚,她就将此事告知于我!我那时候虽然被一向循规蹈矩的姐姐这一番行为震惊到了,但是也理解她,并且为她积极准备之后的事情,但是此举还是被你外公发现了,他通过我的随从的话,推测出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当即便去质问姐姐!没有想到,他最后竟然逼迫姐姐自尽!姐姐不是病终,也是被他逼着服毒自尽的!虎毒不食子,他居然为了自己的名声,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种人难道还值得尊敬吗?”
什么?
这就是真相?
“不会的,外公不会这么做的!”沈婳还是不敢相信她印象之中慈祥的老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外公一定有苦衷的!我一定会找他问一个明白的!”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会这么相信他,看来他这些年对你的好还是没有白费的!”秦诗源讽刺的说道。
沈婳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
两人一起去了到了秦倾冉的墓前,这座坟墓被打理的很好,看来有人专程精心照料着的。
沈婳将祭奠用的东西全部拿了下来,在秦倾冉的墓前磕了几个头:“母亲,我成亲了,我来看你了!”心中却是说道,我不知道你女儿现在的下落,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此刻也算是代替她替你尽一下孝心吧!
秦诗源蹲在墓前,伸手触碰了一下墓碑:“姐姐,我来看你了,这么多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吗?雪凡长大了,成亲了,改日,她会带着相公一起来看你的!”
这时候却是有脚步声传来,秦诗源与沈婳一起回头一看,只见着秦牧朝着这边走来,边走边说道:“我收到消息你回京,你们姐弟的感情从小就不错,我猜想你一定会来这里的!”
秦诗源冷笑着看着走进的秦牧:“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座坟墓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女儿,我难道就不能够来看看我的女儿吗?”
秦诗源笑得越发的讽刺:“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儿!既然知道当年为何要那么对她!你为什么会那么狠心!”
秦牧急忙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婳。
沈婳叹道:“外公,雪凡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跟舅舅解释清楚吧!”
“你都知道了啊!”秦牧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几岁一般,“你母亲的死却是是我的逼的,但是外公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秦诗源哈哈的笑了起来,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看着秦牧:“什么苦衷会让一个人杀了自己的孩子!别提你的苦衷,我不想听!雪凡,我们走!”
“可是,舅舅,外公他……”
“记住了,他应该是你的仇人,杀母仇人!”秦诗源拉着沈婳便离开了。
秦牧没有追上去,只是不住的叹息,他浑浊的眼睛看着墓碑上面女儿的名字:“你恨为父吗?为父知道你是不会原谅为父的对不对?为父真的做错了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吗?”
回到了王府之后,秦诗源便自己回了客房,他的心情不好,两人一路上也没有说上什么话,现在不管说什么,估计他都听不进去的。
回了风荷园之后,沈婳命下人们为秦诗源准备了午餐。不与会儿,清夫人就前来求见。
只见着她拿着一件崭新的袍子进来,先是与沈婳行了礼,说道:“王妃可还记得答应过妹妹的事情么?”
沈婳微微的一笑,说道:“自然是不会忘记的!我一定会转交给王爷的!”言毕,便让四儿将哪一件袍子收了起来。
“如此便是要多谢王妃了!”清夫人脸上露出一分喜色。
沈婳估摸着眼下长孙斐要下朝回来了,便将清夫人留下说了一会儿话。果不然,没一会儿长孙斐便回来了,见了清夫人也在,有些微微的吃惊:“原来你也在啊!”
清夫人好些受宠若惊的低下头:“见过王爷!前来给王妃请安,与王妃说了一会儿话,故而多留了一会儿!”
长孙斐笑道:“王妃方才到侯府,你多过来陪着王妃说话解闷儿也是极好的!”
“是!”
沈婳眸子微微的一动,便让四儿将清夫人做的那一件外袍拿了过来,亲自穿到了长孙斐的身上,笑道:“这件衣服是清夫人方才才送过来的,王爷穿着不仅仅是合身,这布料,这绣工,都是花了功夫的!”
“是挺好的!清儿有心了!”长孙斐今儿的心情不错,说话一直都是言语温和带着笑意。
清夫人大喜过望,十分感激的看着沈婳,又羞怯的看着长孙斐说道:“王爷喜欢就好!”
沈婳又留了清夫人吃晚饭,清夫人一时之间有些诧异,虽然很想与长孙斐多待一会儿,但是该有的分寸却是一点都不少的,没有多留,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长孙斐将新衣服脱下让四儿放好,又对沈婳笑道:“你这收买人心做的倒是不错的!”
“我不过是做了一件叫大家都高兴的事情罢了!”沈婳微微挑起眉头看着长孙斐,眸光流转蕴意出一片光华,“清夫人对你是一往情深,她所求的不过是你能够看到她的心意,哪怕一点点都知足了,而我需要的则是她今后对我的帮助而已!”
沈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只素手撑着半边脸颊,露出几分烦恼:“那些别人所图的女人倒是好打发,但是像清夫人这般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要你的人的女人,又该怎么办呢?”
长孙斐嘴角微微的一勾,笑得有几分孩子气,探到沈婳耳畔说道:“怎么,真的打算将王府里面全部女人都清理出去?”
“舍不得?”沈婳高高的扬起眉头,挑衅的看着身畔的男人,“有哪位美人你舍不得的,可得给我说上一声,不然别到时候后悔!”
“除了我怀中的女人,别的女人向来不曾入过我的眼睛!”长孙斐敲了敲沈婳的脑袋瓜子,“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本王饿了,吃饭去吧!”
第二日,趁着秦诗源去拜访京中的老友的时候,沈婳便来到了淮阴侯府,向老侯爷将当年的事情问个明白。
老侯爷面色有些憔悴,没了初见时的虎虎雄威,就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
“外公的身体好像除了问题,可见过了大夫?”沈婳扶着打拳累了的秦牧进屋,边走便问道。
“哎,都一把老骨头了,看不看大夫都一个样儿!”秦牧叹道,“想当年你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今都嫁人了,时光如斯,岁月不饶人啊!鬼王待你可好?若是他敢待你不好,有外公给你撑腰,太后还是要给外公这把老骨头几分面子的,咱不怕他!”
沈婳鼻子微酸,眼眶泛红,若是前世的父亲还在世的话,也会这般全心全意的维护着我吧?
“外公放心好了,他待我是极好的,没让我受到半点的委屈!”
“这便好!”秦牧微微踌躇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看着沈婳。
沈婳眸子微微的一动,微笑道:“外公可是想问舅舅的事情?”
“那个逆子啊!”秦牧长叹了一声,年岁越大,越发的感觉到了家的重要,老伴儿去得早,女儿也被自己逼死了,儿子又离家出走,这空荡荡的侯府,哪里是一个家啊!
“外公,父子哪有隔夜仇的,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沈婳轻轻的锤着秦牧的肩膀,“我相信外公不会逼死母亲的,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苦衷。外公你跟舅舅解释清楚吧,舅舅会原谅你的!”
秦牧拍了拍沈婳的手让她坐下,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这世界上有两样传说之物?”
沈婳摇了摇头。
秦牧继续说道:“其一便是我已经跟你说过的推背图,预示着大周未来的运势,其二是玉蛹!”
“玉蛹?”沈婳微微惊诧的说道,“我倒是在书上看到过,这不过是传说之物,难道真的存在与世上不成?”
“不错!”秦牧嘴角微微讽刺的笑道,“的确存在于世!传言穿上玉蛹可是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只是这与母亲的死因有何关系?”
“想来你舅舅应该跟你提起过白萧所这个人!”
“是的,曾经神医谷谷主!”
“没错,神医谷发源于南疆苗族一个神秘的部落,为了躲避战祸这个部落便开始北上,其后分为了神医谷与毒医谷,神医谷在大周境内,而毒医谷则是在与大周毗邻的大陈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