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离断认识的齐景,也不是离断心中要誓死效忠的人,长叹口气,抬头看看天色,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要破晓了。
从窗口探出头看着帐外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出发的朝阳堂的子弟们,看着他们脸上坚定而兴奋的表情,直到现在离断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誓死追随齐景。
离断自认聪明绝顶,但是他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左七紧紧抱着那杆黑底金字的齐字战旗站的趣÷阁直,身后的特战队员们已经整装待发了。队员们明显非常的兴奋,这种兴奋从齐景出现的那一刻都现在都没有消散。
蓝天抬头看了看日头,便敲开了齐景的房门和齐英一起大步迈进了房间里。
齐英手里捧着朱棣特赐的绯红袍和双翅乌纱帽。
齐景一夜没睡,但是精神还算好,在齐英和蓝天的帮助下穿上了大红的绯红袍,戴好了乌纱帽,把两枚玉牌挂好,再把黑冰系好,齐景站在铜镜前看了看,忽然又觉得不妥。
“本爵爷又不是去见皇上,仅仅是路过,穿这么郑重,让人觉得是有备而来,不妥。”
蓝天挠挠头,“那公子,我们换铠甲?”
齐景又摇摇头,“铠甲太郑重,还是不妥,这样吧,你去把我平时穿的锦衣拿过来,就穿那个戴我的白玉金冠,这样既显得随意一些。”
“是。”蓝天躬了躬身子,就小跑着出去拿衣服。
齐英吸吸鼻子,轻声问道,“公子爷,穿那么随便行吗?您不是说很有可能会有危险,您还是穿铠甲吧,还能有点防护力。”
“拉倒吧,要是真有危险,我就是套十套铠甲都没有用,”齐景摘下乌纱帽,“本公子还是潇洒一点的好,就算是临死也不能被人看扁了。”
说着蓝天就抱着白色的锦衣跑了进来,“公子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齐景点点头,抓过蓝天手里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齐英和蓝天也上手帮忙,很快就穿好了。
照着镜子,齐景笑了,也不是事怎么回事,自己在家的时候衣服从来都没有穿好的时候,没想到出来每一次都穿戴的迅速而整齐。
想到这里齐景心里就有些暗淡,要是真真回了京师,恐怕也没有人再为自己穿衣了。
正正脑袋上的白玉金冠,整理了用金线仔细镶好的衣服边角,清清嗓子,齐景就大步迈了出去。
一脚踏出门,没等齐景抬头,就听震天的一声喊,“属下参见公子!”
齐景看着前门跪了一地的人,抬头竟然有点看不到边际,笑了笑,“兄弟们,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四个字一出口,跪在地上的众人,竟有的哽咽出声,齐景的眼眶也有些红了,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松,“兄弟们,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们有任务,还是那句话,我齐景,和你们,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齐景话音刚落,众人便大声怒吼出这四个字,声音震天,竟将旁边树林中的飞鸟都惊吓了,纷纷飞起。
欣慰的点点头,蓝天便牵着一匹棕色的骏马走到齐景的身边,齐景也不含糊,接过缰绳,翻身就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离断远远的看着齐景挥手出发,没有跟着走的打算,他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为齐景效力,已经决定这件事情完结之后就回到香树村颐养天年了。
看着队伍已经动起来,将要出发,已经下了决定的离断心里还是很挣扎,忽然看见老黑和十几个朝阳堂的弟兄们鬼鬼祟祟的从队伍里脱离出来竟然快速的向自己这边跑过来。
不对啊,这队伍就要出发,这老黑几个全副武装的竟然向着队伍相反的方向走,而且离断眼尖的发现他们身上的手榴弹竟然有六颗。齐景规定每个特战队员的标配是四颗手榴弹,老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出于自己还是齐景的谋士的责任感,离断跑过去拦住了老黑一行人。
老黑看见了离断本不想多做解释,但是离断冲上来要拦,老黑只好和盘托出齐景昨晚拜托他的事情。
谁知道讲完老黑明显看到离断的眼睛就亮了,也不管老黑等人了,跑向旁边的战马,就向着大队伍追了过去。
齐景这次的阵仗搞得很大,完完全全超出了一个伯爵能拥有的仪仗和排场,但是谁会介意呢?
这种小毛小病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是大忌,但是放在齐景身上简直就是不痛不痒,像这种弹劾,杨士奇和杨荣直接就烧掉,从不会向朱棣那里送,送了也是白送,要是真把朱棣给烦到了,指不定弹劾的官员还有受处罚。
路线是先进闽县,然后再进福州城。
这么大的阵仗,百姓们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是他们的府尊大人的出行,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齐景骑马在中央,身后左七抱着旗子和蓝天一左一右骑在马上,特战队骑马紧紧围绕在周围,朝阳堂的子弟步行紧随其后,前方就是浩大的仪仗了。
对旗、对锣、对牌、对伞、对扇、金瓜、月斧、朝天镫,样样不缺,前面牌子写着‘东宫侍读’,‘兵部侍郎’,‘奉天伯’,再加上几个‘回避’,‘肃静’,加上前面一排威风凛凛的看街不停的甩着鞭花,看的百姓是好奇极了。
齐景乃是伯爵,加上兵部侍郎的官衔,又是武将,皇上眼前的红人,出行当然是威风至极,仪仗鸣锣十三下,等级最高。打一声便高喊一声,“文武百官官员军民人等齐回避”。
这阵仗在百姓看来和皇帝出行都差不多了,这一路上好奇的百姓竟然一路跟随着走,进了闽县,齐景特意挑卖卤煮的那条街走的,当初招来捕快把齐景抓走的酒楼老板正开开心心的看齐景的仪仗走过眼前,不料竟被从队伍中跑出的两个朝阳堂的子弟拎到了齐景的面前。
齐景冷笑的看着哆嗦的酒楼老板,指了指自己的脸,“还认识我吗?”
酒楼老板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吃惊的说不出来话,腿上一软就不停的磕头。
齐景见酒楼老板磕着头却没有饶过他的打算,要不是从中插一脚,祁永渝就不会落入敌手。挥了挥手,两名子弟就明白了齐景的意思,抓起酒楼老板,一路小跑到仪仗前,当着万千的百姓的面,就拿腰刀砍下了酒楼老板的脑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