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算我是一个丫头,也不能少爷你想看就看。”
“笑话了,我只是看看你的手,又不是别的地方。难道你的手不是成天露在外面干活?难道你的手成天裹在衣服里?别说是一个做丫头的手,就是金枝玉叶的手,不也是露在外面给人看的?怎么难不成你的手比我那些表姐或是宫里娘娘的手都金贵?”
小七一句话说的锦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想拿赏金的人也就上前迎合着小七说,“就是啊,我说瑞景,你一个做丫头的,少爷想看你的手是看得起你,我们这些老婆子,想把手给少爷看,少爷都不稀罕。再说了,你刚刚不是说身正不怕影斜吗?少爷看看你的手又怎么了?”
一个人开口说了,附和的人自然越来越多。小七笑眯眯的看着锦瑞,锦瑞的脸一会红一会白。还是死撑着,两个手紧紧藏在背后。
小七一脸粲笑,“锦瑞,你是想我对你动手吗?”
锦瑞看了小七的虽然在笑,但是那双明艳之极的眸子里却满满的戾气,她这才慢吞吞的将手从背后伸出来,手掌摊开。
小七粲笑依旧,“早这样不就好了,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这双手有多少秘密。”说着她一把握住了锦瑞的手腕,锦瑞吓的惊叫。
院子里的人都不说话了,这是七少爷明摆着调戏婢女?
小七继续在笑,“有什么好叫的,你瞧瞧你这双手,真是生的奇怪。漂漂亮亮的一双手,居然在指尖有一层薄茧。你说,你做什么,指尖上回会长茧子?傻子都知道,不管你干什么活,都是手掌有可能会长茧子。就算是天天干农活,天天起码打猎握缰绳,天天给我娘的花除草松土施肥,就算府里所有的重活都给你一个人干了,难道所有的活都是你用手指尖去干的?你自己瞧瞧你这双手,养护的多好,细皮嫩肉的不亚于那些深闺里的小姐,一看就不是做粗活的人。你能和我们大家解释一下,你指尖上的茧子怎么来的?”
“这是我长期做针线活做的。”锦瑞咬着唇。
小七哈哈大笑,“是吗?你是欺负我一个大男人不懂得针线活吗?”说着小七将锦瑞的一掌高高举了起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敢问各位姐姐,大婶。你们绣花做针线活会用无名指和小拇?”
众人齐齐摇头。锦瑞急的想要挣脱。
小七一个反手,只听锦瑞一声惨叫,手腕被小七拿在手中。小七继续如沐春风的笑着,“现在知道叫了?早干嘛去了?对我娘下手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个下场?”
“我……我……我不知道七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锦瑞的脸色煞白,表情痛苦。额头上一层冷汗。
“哦,你还想狡辩。”小七嗤鼻一笑,“怪不得我从来没注意过你,原来你是只练暗器,不练内功的人。看起来和平常人确实一样。我真是大意了。”
“我是冤枉的。少爷,你不能只因为我手上有茧子就诬陷我。”
“是啊,你这样的小姑娘,我也不想对你屈打成招。不过我说花容月貌的锦瑞姐姐,你都被我逮在手里了,你同伙怎么还不来救你?你知道吗,从你第一开始说昨天的事开始,我就认定了还我娘的人是你。我之所以给你那么多的时间,只是想让你明白一点,你只是一枚弃子。有没有人来帮你,有没有人救你。”
“我明明就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要有人帮我救我。”
“没看出来,够硬气。你对我母亲下毒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硬气?”小七的手又加了一把力。
锦瑞疼的眼泪滚滚,“不是我,不是我。”
“你同伙是谁?”
“我没有同伙,我是清白的。”
“你都是弃子呢,还狡辩。”
小七每说一句话,手上加一分力,每说一句话加一分力。锦瑞疼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嘴上依旧在为自己辩白,“我没有狡辩,我是清白的,少爷诬陷我。”
“我娘茶具里的毒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我没碰过夫人的茶具。”
“你还狡辩!昨天中午明明有人看见你一个人在夫人的内室。”
“没有,我没有,昨天我明明一天都陪着夫人。”
“我娘右边后面是不是刺的毒针?”
“不是,我明明刺的是左边。”
小七轻松的笑了,后面主屋的屋门也被打开,一家人走了出来。
院子里站的其他的人,各个好像都舒了口气。只有锦瑞瘫倒在地,口中神神叨叨的还在说,“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小七提气锦瑞的衣领,轻轻拍了拍锦瑞的脸颊。锦瑞这才从混乱里清醒过来,茫然的看着小七。
小七咧着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这笑里藏着的仇恨。小七柔声细语,“锦瑞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岁。”
“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嫁人?你那个主子对你够狠心的。为了到我家来害人,连你的终生大事都耽误了。你说,你既然到我家为婢,做了这样活剐了你都不为过的事,我应该怎么对付你呢?”
这时候锦瑞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她低了头,用沉默抵抗小七。
小七捏住锦瑞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来,“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就算对你用刑你也不会招认的。”
锦瑞闭着眼,根本不看小七,一副等死的模样。
孙德走过来,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这种事何须你费神,把她交给我。我就不信打不出来一句话。”
小七对孙德笑道:“六哥你大约是不知道什么叫死士。”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不要命吗。我不让她死了不就行了。咱们慢慢来。”
“不行,我等不及。你看她这身子骨,估计经不起几下就人就没了。”
锦瑞睁开眼睛,眉毛一挑,“算你聪明。”
小七也对着锦瑞挑了挑眉,“你真以为我没法子对付你?”
锦瑞道:“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小七捏着瑞景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笑道:“锦瑞你说我把你送到军妓坊,你会怎么样?对,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不怕死。不过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怕生不如死呢?我们可以试试看。”
锦瑞面容瞬间僵住,眼睛中终于出现了恐惧,“你你,你卑鄙。军妓坊都是被朝廷定了罪的女子。我又没被朝廷定罪,你凭什么抓我进去。”
“小丫头懂得还挺多。”孙持走了过来笑着说,“不过这个问题就不劳你费神了。我觉得以我,以我兄长,以我父亲,以王家的势力,送你一个小丫头去军妓坊待上一两年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吧。你放心,你进去以后,我会特别让人关照你。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到时候估计我们想接你回来,你也不愿意了。”
一家人明明神色凝重,被二哥孙持一句话说的,男的哈哈大笑,女的红着脸跑回了屋。小七这种不男不女的,是红着脸哈哈大笑。
锦瑞说咬着牙,“卑鄙,无耻!”
小七一伸手捏住锦瑞右手的拇指,直截了当“咔”的一声,锦瑞惨叫看着自己的拇指已经完全翻转着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小七还嫌不够,又捏着她的食指,又是“咔吧”一声。锦瑞已经疼的发不出声来,看着自己食指也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小七拍拍手,“无耻?卑鄙?你给我娘下毒的时候,你怎么没想想自己无耻卑鄙?你现在说你听命于谁,我给你痛快的死,如果你依旧嘴硬,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你一天能对付多少军营里那些浑身臭烘烘的男人。二哥,军妓坊里一般被特殊关照的,一天要接多少人?”
“二十个。一直到死为止。”
“那如锦瑞姐姐被我们特殊照顾的,一天可以接多少?”
“小七你说了算。”
“那就二十五个。多五个也就是意思一下。太多了,我真怕姐姐这细皮嫩肉的吃不消。”
“那就这样吧。麻烦哥哥找人把她带走。”
锦瑞也不哭也不喊,居然自己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随即她猛然朝柱子朝着院子的围墙冲了过去。小七身子一飘,挡在了锦瑞的身前,一伸手,点了瑞景的穴道,锦瑞瞬间倒地。
小七蹲了下来,满脸嬉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
锦瑞趴在地上,白皙秀气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地砖上,眼中流下泪来。
小七非常明白,这个是一个人软弱的泪水。她笑着对院子里惊恐未定的人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中还有不干净的。以后做事前,先想想今天的锦瑞。明天也许就是你们。我和我几个兄长可不一样,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不懂得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可我会!但凡谁敢碰我的东西我的人,再卑鄙无耻的事我都做得出来。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七少爷。”
“今日的事情,有谁敢说出去半个字,结果是什么,你们可都清楚了?”
“奴婢们不敢。奴婢们清楚了。”
“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是,七少爷。”
小七双手负后,头高高的扬起,身姿傲立。傲视着院子里一个个心惊胆战,颤颤巍巍走出院子的人。
人走光了,孙德用力拍了一把小七的肩,“好小子,干得漂亮。”
孙持也一样用力拍了小七的肩,“以后啊,我看府里的佣人肯定见了小七就和见了瘟神一样。”
孙智看着趴在地上的锦瑞,“把她怎么办?”
小七一伸手,提起锦瑞,往屋里带。
“嗖嗖嗖!”
小七敏锐的听觉在三支冷箭从弓弩里射出的瞬间,就已经听见。所以当三支冷箭朝锦瑞射来,她已经将锦瑞对准了屋门,扔了进去,“哥哥们给我看好她。”说着小七在暗箭尚未落地前,她已经脚尖点地,朝着暗箭射来的方向跃去。
孙持,孙智,孙德三兄弟,看着小七如一片云一般翩然而去,三个人对了眼色,乖乖进屋,看着锦瑞。
暗箭是从孙夫人院子对面的一棵老槐树上射出。小七直接飞身上去,放暗箭的人已经开溜。
那人的轻功虽好,但是被小七追起来,也是相当的轻松。大约也就是三两步,将人抓住,按下。
又是府里的一个小厮。小七怒了,这帮人把她家当什么地方了。什么话也不问,一掌下去。将其打晕。提着人就往回赶。
离着孙夫人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听见有厮打声传来。小七一想,坏了,该不是调虎离山吧。
赶忙三两步的提气回到院中。发现五哥六哥正和四个黑衣人拼杀在一起。没见着二哥的身影,小七放下心来。
院子里拼杀的人,见着小七冲了进来,似乎有些意外,立刻就跑。
吃一堑长一智,小七这次可学乖了,根本不追。她不追,也不许正打到兴头上的孙智和孙德去追。她将手里提着的那个小厮也扔进了屋里。
三人进了屋,果然孙持瞪大了眼睛,盯着双手已经被绑起来跪在地上的锦瑞。
孙智拿了干长枪,在门口守着。孙德则站在这间主屋的屋顶上守着。
小七避免审问的场面太血腥,让几个嫂嫂去了母亲的内室。
对付女人她还算客气,对付男人,她是准备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出去。
小七坐下,喝口水,看着锦瑞说,“说吧。你自己想死,又或者别人想让你死,都没那么容易,只要你还在我手里。你给我母亲下的什么毒?你是谁的人?”
锦瑞咬了咬牙,“我是宁王的人。那毒我也不知道,毒针是和密令一起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那么大本事。”
小七眼珠子转了转,又看了一眼二哥孙持。
孙持也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家和宁王并无瓜葛。也就是上回他亲自来找我和大哥,想见你们师傅一面。我和大哥抹不开面子,毕竟人家是亲王。除此之外,我们家和宁王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小七道:“锦瑞,你概不是想找个替罪羊吧。宁王为什么要对我娘动手,对我娘动手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百害无利的事情,他这样奸猾的人,为什么要做?”
锦瑞道:“这个我也很奇怪。但是下来的命令就是这样的。我只是个暗桩,上面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并不知道原因。”
小七想了一下那个文质彬彬却满身阴谋气息的人,按照陈焱和周霁雪谈话的字里行间,对陈焱下手的人,不是陈冕也就是这个宁王。在这个时候宁王又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难道这是宁王的报复?因为自己和师傅阻挠了他刺杀陈焱?
不对。你坏了我的事,我让你不得好过。这绝对不是一个善于玩弄阴谋的人做的事。如果真是这样,宁王就是个气急败坏的女人。这样的宁王,绝对不是那天说动了大哥二哥,专门在巷子等师傅,亲自迎师傅下车的那个人。绝对不是。
“除了宁王还有谁能对你们下令?”
“不知道,给我的命令都是以纸条的方式给我。”
“是不是他给你的?”小七指了还没醒过来的人。
“不知道。每次纸条都是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只是定期去看。”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乱传命令,你也分辨不出来。”
“不。纸条上有印记。这是模仿不出来的。除非有人盗用了主人的印记。”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人能动宁王的印记?”
锦瑞摇摇头,“七少爷,我只是个最普通的暗桩。命令给我什么,我就做什么。”
“做了事,你为什么不逃?”
“因为主子没有下令叫我走。”
“你就这么傻,在这里等死?”
“我并不知道那针是什么,因为我刺了老妇人,老妇人也并没有任何不适。人是好好的。只是昨晚才说夫人伤风。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进屋瞧瞧。”
“所以你刚刚一直说要进屋看看我娘。”
“是的。”
小七觉得没有话再问瑞景的,一脚踢在那个小厮的身上,小厮悠悠转醒,一看见真对他冷笑的小七,脸瞬煞白。
小七也没对这个人客气,从那人的箭囊里抽出三支箭,同时对准这人的三处让人最痛的穴位扎了下去。那人还没来得及嚎叫,就被小七点了哑穴。
那人没法发声,止不住的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你是谁的人?我问你一次不说,我剁你一个手指头,现在是第一根。说不说。”
那个人因为没法发声,只能呜呜呜哀嚎。
小七一刀子剁了下去,那人,呜呜呜已经趴在地上不住的给小七磕头。
小七冷笑一声,“软蛋。”随即她又对一旁脸色发白的锦瑞说,“你若是男人,我早就把你扒皮抽筋了和你废话那么多。”
小七对那小厮道:“不许叫,不许吵到我娘睡觉。我解了你的哑穴,你要敢叫,我把你舌头剁了。”
那个人忙着点头。
小七解开那个人哑穴,那小厮不住的给小七磕头,“小七爷爷,我是太子妃的人。得了太子妃的命令,若是这屋里的锦瑞出了事,让我们务必灭口。小七爷爷饶命,小七爷爷饶命。”
小七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看锦瑞,又看了看那小厮。
宁王和暗桩,太子妃的暗桩。
她看了一眼孙持,孙持更加的莫名其妙,“我们家和太子妃又有什么关系?”
小七脑子一片胡乱。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这事终于和那个庆元贱人扯上了关系。
到底宁王和庆元之间有什么勾当,她搞不定宁王,还搞不定那贱人?
“五哥,六哥。进来。”
孙德和孙智进了屋。小七对三个哥哥道:“家里有没有万无一失关人的地方?”
“有。地窖。只有一个楼梯下去。一个人就能守得住。”
小七点了头,“两个人带进去关起来。我去一趟太子府。”
孙持一把拽住小七,“小七,那是太子东宫。”
小七笑道:“二哥,别说是太子东宫,就是皇宫,我也想去就去。她有胆子对我娘下手,就应该想到这天。”
孙智不解:“小七,这事很奇怪。还是要查清楚,再动手。”
小七冷笑一声,“她与我和师傅早就结下了梁子。这事你们别管了。我和她之间总是要有个了断。她不动手也就算了,她如今敢动到我娘头上,我找她有何不妥?哥哥们放心吧。”
说罢,从孙智的手里夺过长刀,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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