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良一看牛小强表情认真,觉得这件事应该有戏。他立马开口道:“我需要牛秘书给我写一份书面保证,并且还要当着我的面把刚才的那两份证据全都销毁掉。”
牛小强闻听此言歪着脑袋看着刘玉良,直到看得刘玉良心里发慌,他这才开口:“书面保证我可以写,那两份证据我也可以当着你的面销毁,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透露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给我?否则我要是按照你说的话做了,最后发现这份资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岂不是亏大了?”
牛小强提出的这个要求非常合理,刘玉良立马点头道:“好,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他说到这里稍稍沉吟了一下,整理好思路后接着说道:“这份资料是我读大学的时候在导师那里得到的,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偷窃导师的研究成果,而是机缘巧合到的。”
牛小强听得有点迷糊,插口道:“你还是详细的跟我说说你得到这份技术资料的经过吧,我需要权衡一番后再做决定,否则就算你现在就把它交给我,我也不敢拿出来,不然你的导师要是知道了关于这项技术的事情,他肯定会找我扯皮的。”
窃取别人科研成果的事情是非常严重的,牛小强是个名人,一旦跟这种事情搭上边,他的好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当然了,牛小强并不在国内念书,他完全可以抵死不认账,但那些知名的大学导师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别的不说,单单人家的徒子徒孙就够牛小强喝一壶了。
这年头能够考上大学的人都很厉害,大家也都比较讲究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每一位大学导师,都教育出了许多天之骄子,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天之骄子当中有没有很厉害的人物。
即便人家现在不厉害,今后的上升空间也是非常巨大的。人家现在可能对付不了你,但却可以迅速的取得进步,等到升任高层之后再来帮自己的老师讨回公道。
到了那个时候,牛小强可就不好应对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提前搞清楚情况,免得因为贪图眼前的小利,而给自己惹上天大的麻烦。
刘玉良知道牛小强的顾虑,他点点头:“没问题,我这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是发生在两年多以前的事情,当时我参加了一个科研小组,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就是我的大学导师,他是专门研究生物学的,那天下午,我跟另外两位小组成员一起协助我们的导师做实验,实验做的很成功,我的导师经过数年的潜心研究,成功的开发出了一款全新的抗生素。”
“当时他非常激动的告诉我们几位学生,说这种抗生素要比国外的同类产品更加优良,不仅治疗效果好,制造成本也非常的低。”
“可能是因为乐极生悲吧,我的导师说着说着忽然双眼一闭,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实验室里。我跟另外两位同学被吓得不行,赶忙抬着导师去学校的医务室抢救。”
“学校的医务室条件有限,医生经过简单的检查之后就推断我的导师应该是突发脑溢血,需要立刻送往医疗设备比较完善的大医院进行急救,我们不敢怠慢,赶紧抬着导师离开学校的医务室。”
刘玉良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面露惋惜之色:“本来我们是打算找学校接一辆车,把老师送到医院去的,结果不巧的是那天学校的领导正好坐着车出去公干,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找到学校的警务室,借用他们的边三轮摩托。”
刘玉良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学校的警务室也是一片好心,他们安排了一位同志,开着边三轮摩托护送我们,我们三个学生担心老师,于是不断的催促他开快一点,结果……结果由于车速过快,在转弯的时候失去了控制,钻到了对向行驶的一辆南风大卡车的车底下去了……”
刘玉良说到这里面露后怕之色:“当时这辆边三轮一共驼了四个人,加上驾驶员,一共是五个,当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后来学校的领导来医院看望我,我问了之后才得知……得知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下来,其他人全都死于车祸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刘玉良说到这里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把后脖颈露了出来:“这是我当时受伤后留下的疤痕,医生说我非常幸运,如果伤势再严重一点的话,我的脊椎可能会断裂,下半辈子可能会瘫痪。”
牛小强定睛一看,发现刘玉良后脖颈上的这个疤痕非常可怖,从这个疤痕来看,他当时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牛小强不由心说:你这样的人渣居然有这么好运气,你的导师和其他人却都死掉了,难道这就是俗话所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吗?
刘玉良展示完疤痕后接着说道:“即便如此,我也在医院里躺了足足一个半月,才基本恢复过来,当我出院回到学校后,年级主任找到我,他让我去整理老师生前遗留下来的试验资料,并且还表示资料整理完毕后,学校就会撤销这间实验室。”
“年级主任之所以会找我整理这些资料,那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参与了这个科研小组并且幸存下来的人。我当时听说学校要撤销这间实验室,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就询问学校是如何处理我的老师的后事的。”
“我得到的答案是学校已经按照工伤事故来处理此事了,给老师的家人一次性发放了六百块钱的补偿金。”
刘玉良说到这里情绪有点激动:“我的老师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他把自己的一辈子全都奉献给了学校、奉献给了科研事业,结果到头来只能得到六百块钱的补偿金,这是不是很可悲?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