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看向了尖脸村姑,“不要替别人做决定,老爷子让你代表了么?你回头看看老爷子那张脸,拉的比胳膊都长,很明显对你未经同意就代表他很是不满。”
其实尖脸村姑早就注意到了山羊胡的表情,刚才只是扯大旗作虎皮,缓解自己的尴尬,现在被沈飞直接点破,更加尴尬。
她刚要开口辩解,沈飞就给她堵了回去,“你也不要左右别人做决定,我说过要给他什么赏赐么?还是因为你说了我就必须给?要不然无法保全自己的脸面?如果我不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让你下不来台?老爷子会不会觉得我不拿他当回事儿?其他村民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
尖脸村姑被沈飞连番的反问,哪里还能上来话?
沈飞也没必要把她治得太狠了,毕竟也没把自己得罪狠,所以紧接着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以后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随便你怎么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替别人做决定,也不要左右别人做决定,记住了么?”
尖脸村姑赶紧低头称是,“多谢仙人教诲。”
沈飞摆摆手,“都说我不是仙人了,过去看看水烧开了没?我给老爷子准备了一碗香飘十里的长寿面。”
本来山羊胡感觉沈飞有取代自己话语权的趋势,有点郁闷,却没想到怎样插话合适。一听给自己准备了一碗长寿面,刚想面有什么好吃的?年年做寿都吃,哪有烧鸡香?猛地意识到香飘十里!不是普通的长寿面!
尖脸村姑如蒙大赦,赶紧跑到了石锅那边,正在烧水的妇女急忙站了起来,告诉她水刚好烧开了。
她赶紧回头陪着笑,对沈飞喊道:“仙人,水已经烧开了。面在哪里?我来下吧。”
沈飞一边抬脚往那边走,一边摆摆手说道:“这面不是下到锅里的,还是我自己来吧,别糟践了好东西。”
尖脸村姑讪讪地垂手站在了一边。
沈飞走到近前看了看,“勺子在哪里?”
尖脸村姑赶紧从石锅另一侧的石头上拿起来递给沈飞。
沈飞皱了皱眉,让她拿到泉水那边洗干净,洗干净以后再把沸腾的水面上漂浮的杂质撇出去。
沈飞变出了一个桶面,把桶面的盖子撕开大半,放在身边的大石头上,把调料什么的一一撕开挤在面饼上,然后接过勺子,从锅里舀出水来,直冲那些调料,香气立刻逸散出来!
离着近的人都下意识地猛嗅鼻子。
沈飞暗道,这才哪到哪?等一会才叫香呢。
他把盖子盖好,用叉子穿透了盖子固定在桶边上。
他看向了眼睛开始放光的山羊胡,笑了笑,“老爷子别着急,稍等一会儿才能吃。不是我舍不得给你烧鸡吃,是看到刚才那只从锅里煮出来的鸡你已经吃了不少,怕你吃多了滑肠,最好不要再吃大油水的。这长寿面虽然清淡了一些,但这味道我肯定你从来没有吃过,如果你嫌不好吃,我再给你只烧鸡也无妨。”
刚才那只鸡的肉,山羊胡差不多吃了五分之一,被沈飞这么看似无意的一点破,老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连忙把手里的烧鸡腿还给了牛轲廉,朝沈飞拱了拱手,打起了哈哈,“公子说的是,油水大了,吃多了滑肠。”
沈飞去山泉边洗了洗手,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却看到下坡的老人那边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还有些哀伤的感觉。
沈飞疑惑地看向圆脸小村姑,圆脸小村姑欲言又止,在沈飞好奇的追问下,才说那个个子最高的老人正好今天过生日,没想到兽潮来袭,连碗长寿面都没吃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兽潮结束,其他老人也有些担忧,所以都开始伤感。
沈飞又变出一个桶面,很大气的说道:“既然有老人正好过生日,怎能少得了长寿面?来一碗就是了。”
沈飞大踏步的走回石锅那边,把这个桶面的盖子撕开大半,紧挨着给山羊胡的桶面放下,把调料什么的一一撕开挤在面饼上,要扔调料包的时候却停顿了一下,刚才扔的那些调料包呢?
他看向一直守在那里的尖脸村姑时,注意到了她面前对扣的两只碗,从她媚笑加尴尬的表情上明白了,便把手里的调料包直接递给了她,她欣喜若狂的接了过去,打开了对扣着的上面那只碗,里面果然飘着调料包。
她把新到手的调料包也完全撕开扔了进去,用筷子搅拌着,陶醉地嗅着诱人的香气。
像是怕味道飞没了似的,她看到残余的那点调料完全化开了,就赶紧把碗扣上,大概觉得这些调料汤也应该像长寿面一样等一会儿再吃吧?
沈飞在面桶里加好了水,盖好盖子后,就转头向回走。
已经明白沈飞是给自己准备长寿面的高个老人,急忙噗通跪倒,连声感谢仙人赐下长寿面。
沈飞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都说了我不是仙人,只不过会变点吃的而已,你老人家可别这么多礼。”
沈飞回到了圆脸小村姑旁边,又变出一只烧鸡,他也要开饭了。
他见圆脸小村姑已经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把那只烧鸡分吃掉了,连骨头都嚼得只剩渣了,还拼命吮吸手指头。
想想自己也吃不了一只鸡,他就扯下了自己这只鸡的双腿双翅和脖子,把其它部分递给圆脸小村姑。
圆脸小村姑见沈飞随时都能变出吃的,从骨子里认为沈飞不缺这些东西,谢了之后就接过去,分分钟和其他小伙伴瓜分得干干净净。
沈飞吃完了两个鸡翅,估摸着泡面的时间差不多了,就朝尖脸村姑喊了一声,告诉她老爷子那碗面可以吃了,让她给老爷子端过去。
尖脸村姑当然巴不得干这种事情,屁颠儿屁颠儿的给山羊胡端了过去。
盖子一打开,那种让人迷醉的香气就飘散开来。
村民们平时做饭都是能吃饱肚子就不错,调料也是最基本的油盐酱醋,家境不好的,或许只是放一点点盐,哪里闻到过这种神奇的味道?
别说是山羊胡和尖脸村姑,周围的青壮们也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圆瞪着两眼看着山羊胡手里的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