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见过将军,祝祁将军能与狄家二小姐相偕到老。八?一w=w≈w≤.≥8≥1zw.”说到狄家二小姐,龙香君的美眸中极快地划过一丝幽光。
“谢过龙二小姐吉言。”祁道远应了一声,握住龙绯云的手刚准备去见其他宾客,便听见龙香君道:“且慢!”
龙绯云神色了然,她知道龙香君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听到了风声,想要将以前的事全都报复回来。
“香君怎么了?”凤琪问道,眉眼微皱,看不出是不耐烦还是担忧。
龙香君走到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香君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祁将军能否答应。”
龙绯云微微挑眉,等她说下去,重头戏终于要到了吗?
龙香君微微行礼,瘦弱似不经风吹的身子拜下,裙裾展开宛若一朵晚樱,露出雪白的皓颈,只听她浅声道:“说来有缘,狄小姐很似我的一位故人,不过她现在已经不知踪迹。我想同狄小姐单独说两句话,不知祁将军能否答应。”
只是这么一个要求而已,祁道远自然没法不答应,只是剑眉下的眸光有些锐利,“龙二小姐不必征求我的意思,你想同蔓儿说话,你直接问她的意思便是。”
龙香君身子稍稍绷直,走到了龙绯云的面前,美眸中暗藏深色,“不知狄小姐愿不愿意与我一叙,想必我们能有很多话可以说。”
龙绯云也懒得与她打哑谜,她找上自己肯定是有备而来,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衬得她风华无双,沉稳从容。
赤瞳瞥了龙香君一眼,她开口淡淡道:“龙二小姐都已经开口了,我能拒绝吗?只是我想知道你膝盖上的伤好了没有?”
笑容藏锋的龙香君陡然一僵,用阴沉惹怒的目光盯着龙绯云。这贱人看来一早就扮作了狄家二小姐,还知道醉红楼里的事情。
眼下她要嫁入凤家,知道当日事情的人,绝不能留着!
龙香君被凤卿伤过的腿绷得笔直,收敛去眼中的杀意之后,又露出了端庄得体的笑意,仿佛听不懂龙绯云在说些什么。
龙绯云赤瞳幽凉戏谑地盯着她这张脸上变换不停的神色,笑着轻语:“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这看见你,你还嫁给了凤家二公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她说过只要龙香君从龙家后院中出来,她绝不会心慈手软!没想到她那个渣爹不仅将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还为龙香君谋了一个好前程。
能嫁给凤家嫡子做妻室,不得不说手筋尽断如同废人的龙香君,还是很有手段!
两人含笑说话,细看之下笑容皆是不寒而栗,远远看去还以为两人真是相识至深,感情深厚。
“狄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无人的地方如何?”龙香君看了看左右“好意”提醒道。
“如你所愿。”龙绯云轻颔,既然躲不过,倒不如见招拆招。
龙香君将她带入祁家无人的院子之后,褪去了脸上所有的假笑,目光冰凉如刀地狠狠剜着龙绯云,“龙绯云你还真有本事,能移花接木再跟其他男人拜堂成亲!你祸害了凤家嫡长子,现在还要搅得祁家不得安宁吗?果然说,女人都是红颜祸水!”
身穿嫁衣,艳若红莲的少女不屑地耸肩,“酸味可真够大的!让我猜猜你对凤卿还没死心,还是在恨我还没死?红颜祸水,这个词我可担不得,不过二妹也是女人,不要骂人的时候将自己也一并骂了。”
龙香君的容色一直阴翳压抑,“你不配提到他的名字!要不是你不要脸,四处迷惑男人,他又怎么会不肯要我,甚至不许我进凤家!”
随即,龙香君朱唇微翘,露出鄙夷嘲讽一笑,“不过现在你已经不是他的妻室了,你不知道卿公子已经纳了妾室。你能嫁入祁家,说明你的身子还没被人用过吧!没想到你嫁入凤家这么久的时间,卿公子连碰都没碰过你!”
“不过也是……”龙香君傲慢,旁若无人地继续说了下去,“你要容貌没有,要才情也没有,他娶你也只是因为你是龙家嫡女。龙香君你说你从未回过龙家该有多好,就不会有人破坏我和卿公子的姻缘!你搅得凤家不宁,凤家再也不可能接你入府了。这种颠沛流离的感觉不好受吧!”
她早就知道凤卿纳了妾室,要不是流云放她离开,她未必能那么快离开凤家。不过,一想到流云,龙绯云就想到了云嬷嬷的死,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袖下的拳头。
凤家不欢迎她,她也从未想过要回凤家!凤家欠了她太多东西!
面色不露,五脏俱伤。越是会隐忍的人,伤得肯定越痛。
她注意着龙绯云微微颤的衣袖,笑容夺目溢开。
“人生在世,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我活得好与不好,二妹何必如此在意?我不能回凤家,对你而言不是更有利?何必苦苦前来,参加我的‘婚宴’?”她不会相信,龙香君引她过来只为了说这些泄愤的话而已。
果不其然,龙香君眼中极快地露出冷芒,“我不止是想让你无法再回凤家,我更想让你彻底消失!你抢走了我太多东西,我的位置,我的娘亲,我的幸福,我的一切!”
龙香君嘶吼完,幽幽诡诡一笑,“你早该死了,我也早该死了!我什么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爱的人,视我为蔽履。我不爱的人,却死死纠缠!但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因为你还活着!我死,也要拉你做垫背不是?”
美眸上羽睫扇动,划过冰冷的碎光。人被逼入绝境之后,会彻底丧事理智,任何最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她相信假如这个世界上有炸药包,龙香君一定会绑着炸药包来找她同归于尽。
“你疯了,但我不想陪着你一起疯。龙香君如果不是你与你的娘亲逼人太甚,你们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龙绯云逼近一步,直视着龙香君满是怨恨的眼眸。
要不是竹丫在一次次的羞辱折磨之下不堪忍受,她也不会出现!这便是报应!
“我是疯了,”龙香君鬼魅地笑了起来,“龙绯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说完眼睛一翻,毫无征兆地就突然晕倒在了龙绯云的面前。
这时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面生的丫鬟,将地上像是没了知觉的龙香君颤颤扶起,用惊恐的眼神盯着龙绯云,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家小姐?”
原来又是栽赃陷害的戏码。龙绯云了然之后,心完全定了下来。
“我没有害她,她自己要晕讹人,关我何事?”龙绯云甩了衣袖,神色淡漠厌烦,刚转身要走就被身后的丫鬟叫住了。
“站住你不许走!你害了我家小姐,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让你离开。”随即那丫鬟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新娘子害人啦!”
这声惊天的叫唤,没出一会功夫就将院外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一看见地上晕倒的龙香君,凤琪率先赶了过来,将不省人事的龙香君抱在怀里。
“让开!”凤琪满是戾气焦急的怒喝一声,所有人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凤琪走过之时,目光冰冷猜忌地从龙绯云的身上划过。
龙绯云没有转身,姿态从容地站着,赤瞳凛起。
不知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跟在龙香君身边的丫鬟并没有跟上去,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留在后院,就似等待有人开口问起。
赶来的祁道远握住了龙绯云的手,将她拉向了自己的身边,“生什么事了?”
龙绯云抬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龙家二小姐犯病了,跟我无关,你会相信我吗?”
龙香君不死不休的心病,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痊愈。
祁道远望着她,点头,“你是我的夫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他握紧了龙绯云纤细微凉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挣脱,任由他粗粝的掌心牢牢握着。
很快,在前面会客的祁家老夫人,祁家家主都来了偏僻的院落。
龙香君留下的婢女,一见到他们便流泪不止,惶恐又祈求的模样让祁家的宾客嗡嗡议论。
“刚才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害人,到底怎么回事?”
“看凤家公子的气势,看来是龙家二小姐不妙了……”
“难不成是新娘子下的手?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白虎家与龙家来往甚少,怎么会生出这种事来!今夜的婚宴,怕是要办不成了!”
祁家老夫人一敲手中的拐杖,威仪不减当年的气势让院中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她走向院中的丫鬟,询问道:“生什么事了?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那丫鬟怯怯地看了龙绯云一眼直摇头,“奴婢……奴婢,不敢说!”
“你但说无妨!”这一次开口的是祁道远,他握着龙绯云的手,态度沉稳强硬,“我相信这件事和我的夫人无关,所以还请你还她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