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果也摇了摇头:“妈,这样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唐友礼那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是靠不住的,这样耗下去,伤害的反而是周婷,这件事,你一定要立场坚强,你去劝周婷离婚。”
孙洁嗫嚅:“女人家……怎……怎么能离婚呢?离了婚谁还要她啊?”
温果恨铁不成:“女人的价值不在于有没有男人要,周婷她有手有脚,你们还有一家生意还不错的店面,与其陷在那个泥沼里,不如退出来过清净日子。”
孙洁是这么把话带给周婷的。
周婷呸了一口,“我看温果就是盼着我离婚,好嘲笑我,我才不会离婚,我离婚了他们就都看我笑话,一个白凤,一个温果,他们都等着看我笑话呢。”
孙洁:“你妹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才二十多,你跟着唐友礼耗什么呢?我听说他外头那个女人,也怀上了,就等生下来呢,万一生下来是个儿子,那……”
“那我也不离婚。”
孙洁无奈:“你这丫头怎么那么犟,当时我觉得国强那孩子不错,你非不听。”
“程国强程国强,你有完没完,我嫁给那种人,吃苦受累吗?我宁愿在大房子里哭,也不要在小房子里笑。”
孙洁摇摇头:“我听说国强盘了个店下来,生意也挺红火,婷婷啊,做人眼光不能那么短浅啊。”
周婷眼皮子闪了闪:“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离婚吧,唐友礼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一回来就和你吵架,你怎么还念着他呢。”
“要提也是他提,那样我还能分他的财产,我提的话,一分钱好处捞不着,我不提。”
孙洁无奈又无语:“你怎么就这么放不下你的面子呢?”
周婷:“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不能输给温果。”
“拿唐友礼跟盛怀瑾比吗?比得过吗?”
周婷气得摔东西,摇床里的小孩咿咿呜呜哭出声来,周婷气得大骂:“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孙洁抱起了孩子:“你拿孩子撒什么气。”
周婷选择继续在泥沼里蹉跎,没人能劝得了她。
温果自然不会去找那个不自在,让她自己面对吧。
初蔚在家待产的时候,宋清歌来找她玩,吞吞吐吐说了件事:“那个……我和沈业琛在一起了。”
初蔚:“……啊?谁?”
“你同事,沈业琛,心脏科的主任沈业琛。”
初蔚手里的瓜不幸掉在了地上:“你两不是不对盘吗?”
“是不对盘,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不对付不对付,就这么……看上眼了。”
初蔚忍不住为爱情鼓掌:“万万没想到,你会栽他手里。”
晚上,贺闻远回来,初蔚忍不住八卦:“没想到啊,沈业琛这男人,玩的是小学男生那一套,喜欢谁就欺负谁。”
“嗯?他喜欢谁?”
初蔚眯眼:“你认真的?你医院的沈主任和谁在一起了,你这个老板一点数都没有?”
贺闻远哪里懂这些:“和谁?”
“宋清歌。”
贺闻远倒是淡定:“挺般配的。”
初蔚哼哼唧唧的:“我可得为难为难他。”
“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哦对了,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
“我找到你另一个弟弟了。”
初蔚一惊:“啊?真……真的吗?”
“嗯,我术法完全恢复了之后,在洛城一座山里的寺庙察觉到了他的踪迹,当初我们用接种疫苗的办法,独独漏了寺庙。”
初蔚心中燃起了希望:“那我们立刻去找他。”
“我去就好了,你怀着身孕,不方便远行。”
贺闻远的效率很快,初蔚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就这么把她的小弟给带了回来。
小男孩五六岁模样,小光头,看到人怯生生的,也不敢说话,身上还穿着小沙弥的僧人服,看到初蔚的时候,不敢上前。
初蔚眼圈微红,手里拿着糖果,半蹲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歌儿。”
竟然和上辈子的名字一样。
“歌儿,这个哥哥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愿意跟他来的?”
“他说我有姐姐,来带我见姐姐,给我一个家。”
奶声奶气,极可爱。
初蔚伸手抱住他:“嗯,姐姐会给你一个家的。”
她起身,问贺闻远:“他的师父们待他好吗?”
“挺好的,他是冰天雪地被人扔在寺庙门口的,全院的僧人对他都很好,没有吃过苦,我给寺庙捐了香火钱,方丈知道我的身份,没有多说什么,就让我把他带回来了。”
“嗯。”
小沙弥极可爱,一开始有些认生,待了两天就熟络了,不像凡尘里的孩子,他想法很简单,每天早上起来要打坐,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每天五点多钟就起来了。
倒是和盛老爷子不谋而合。
每天一老一少都要去江边跑步锻炼身体。
回来之后正好赶上吃早饭。
初蔚和温果的预产期都是在三月份,温果怀的是……双胞胎,到了后期,肚子很大,有些遭罪。
反而初蔚好多了,没事人似的,每天和贺闻远去散步。
三月份,海城的樱花和白玉兰花都盛开了,是个美好的季节。
两人是同一天被送进产房的。
初蔚生一个,是顺产。
温果生了两个,只能剖腹产。
初蔚痛得快要把贺闻远的手都折断了,生了四个小时,终于生下来一个……小子。
是个儿子。
贺闻远看也没看那小子,眼里只有老婆:“蔚蔚,你还好吗?”
初蔚还算有点人性:“男孩女孩啊?抱给我看看。”
妇产科医生笑呵呵道:“是个男孩,我们去给他清洗一下,称一下重量,马上就给你送回来。”
初蔚虚脱地躺在床上,看着贺闻远:“长得像谁啊?”
贺闻远:“没注意看。”
初蔚差点没翻白眼:“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没一会儿,孩子就被送了过来,初蔚因为是顺产的,复原能力本来就惊人,都能自己坐起来了,伸手接过孩子。
“孩子七斤六两,很健康,恭喜。”
隔壁产房温果肚子上挨了一刀,生的是一对龙凤胎。
盛怀瑾看到那两个小糯米团子,整个人有些懵,孩子一个四斤,一个四斤二两,都不算大,要精细养着,他看着这两孩子,激动不已。
初蔚和温果的病房相邻,盛老爷子和盛中铭阮琴夫妇先去看了初蔚,笑得合不拢嘴,再去看温果,笑得更开怀。
初蔚这种顺产的,住两天院就可以出院了,而温果则要住上七八天。
七八天之后,他们一起出院的,家里早就摆好了晚饭。
老爷子作为家长讲话:“我们这个大家族,又添了三员新丁,辛苦我们瑜儿和果子了,希望以后的日子更加红红火火,家和万事兴,来,干个杯。”
初蔚抿了一口果子酒,笑着看贺闻远。
她最重要的人都在,爸妈爷爷,哥哥弟弟,还有……丈夫。
人生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完美的时候了。
晚饭过后,初蔚拉着贺闻远的手:“咱们去散散步。”
阮琴在旁道:“你这刚出院,还在坐月子呢,不能吹冷风,进屋上床躺着。”
“哎呀妈,我这身体素质,不用,我就出去散散步。”
说完,拉着贺闻远跑了出去。
他们家外面是一条梧桐小道,春天来了,树叶抽出了嫩芽,昏黄的灯光照着,迎面吹来的风也带着春天的暖意。
贺闻远揽着初蔚,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冷吗?”
“一点也不冷。”
小道尽头,是一个小教堂,门口一株樱花树,樱花压满了枝头。
两人驻足,初蔚抱着他的腰,仰头看他:“我觉得很幸福,很庆幸我上辈子能遇见你,谢谢你赐予我的这辈子。”
贺闻远俯首,轻声道:“如果你没有踏入我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我在过怎样混沌的一生,初蔚,我爱你,好爱你。”
他俯首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