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傅是地地道道的武汉人,又是老出租车司机,对武汉了如指掌,人又很热心,便滔滔不绝的开始向两位客人介绍起来,外国男子时不时的插一句,而女孩儿很安静,猜测是不会中文插不上话;当车子快到长江隧道时,男子用低低的声音向女孩儿说了一句,吴师傅的声音很大,男子的声音被掩盖在里面,说的是什么老王没听清但是老王能够确定,男子说的不是瑞典语,是英语;当男子说完话后,吴师傅突然间就停止了介绍,车子还在继续向前行驶,当快到兰陵门的时候,男子用英语说道:靠边停车,熄火、关灯。吴师傅很听话,车子慢慢的靠向了路边,停稳后,熄火、关了车灯,车内没有人说话,不过车外传来其他车辆的声音。
老王疑惑不解,这和吴师傅说的明显不一样啊?
不过老王也发现了问题,吴师傅记忆中的画面就像一架定点的监控头一样,画面始终定格在一个方位,也就是说吴师傅一直保持原来的坐姿,头和眼睛动也不动,甚至眼皮也不眨,画面中不时有车辆和行人从旁边通过,楼宇上的弥红灯闪烁。老王仔细分辨,发现停车地点离出事地点大概有一公里左右,老王又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内一直保持安静,随着时间的推移,路过的车越来越少了。
十一点二十分钟左右,男子突然说道:“准备。”这时候吴师傅很熟练的发动车子,拧亮车灯;又过了几分钟,仪表盘上市二十六分,男子再次说道:“启动,缓慢加速,保持在60,。”吴师傅很听话,车子缓缓的行驶,向左并线进入行车道,按照男子说的缓慢加速到了60,然后保持;不过一会男子又说减慢一点,50,吴师傅照做,过了一会又说60,总之几次改变后,老王已经在画面中看到了正在过马路的赵哲,这时的赵哲正背对着来车方向,斜着大角度摇摇晃晃的走着,车子还在60,没有减速,直直的撞了过去,就在车子将要撞到他的一瞬间,女孩儿发出了尖叫,吴师傅的记忆画面抖动,并出现瞬间的黑屏,老王知道,这时吴师傅的头或者眼睛在动所致,还有眨眼导致的瞬间黑屏。
接着,“咚”一声,车子装上了赵哲,吴师傅也瞬间踩下了刹车,接着传来了轮胎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记忆画面猛地向前突然定住,仪表盘放大了,接着就是向后,并定格了,期间还传来吴师傅“啊”的一声,当然女孩儿的尖叫一直充斥整个车厢。
吴师傅愣在当场,不自觉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时男子在安抚女孩儿,女孩儿也逐渐平息,尖叫声变小消失,待尖叫声消失后,男子着急的说道:“先生,你撞人了。”
“啊,不可能,怎么会?”吴师傅惊叫道。
“赶紧下车看看吧!看看那个人还活着吗?是否需要救援。”男子说道。
紧接着,吴师傅打开车门,想下车,结果被安全带拉了回来,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呆呆的看着伤者躺在前面不远处的树下;外国男子先一步下了车,两步走过去,查看赵哲的伤势,时间不大起身快步走了回来,说道:“他还有救,你赶快打电话求救。”
“啊,什么?”吴师傅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没听清外国男子说什么,外国男子重复了一遍后,吴师傅赶紧全身摸手机,发现手机并没在身上,这才想起来应该是还在车上,赶紧钻进车子在中控台上找到手机,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儿,可能吴师傅因为着急并没有看清女孩,但是老王看清了,女孩儿并没有害怕的表情,只是睁着大大的蓝眼睛,静静的看着吴师傅,老王再次确定了女孩儿肯定是竖瞳无疑;拿到手机后,吴师傅下车开始拨打电话,几次都播错了,最后强行镇定下来拨通了“122”,报告了事故地点和伤者情况,不过就是“撞了人,人躺在那,不知死活。”随后又拨通了“120”求救。
这时外国男子已经将女孩儿带下了车,向吴师傅说道:“先生,我的女儿太小了,我不想让她看到这些,”一指躺在那得赵哲,接着说“我们先走了,你保重,这个给你。”说完顺手将一张红色的人民币塞给了吴师傅,吴师傅木讷的接了过来,外国男子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并快速带着女孩儿上了车,然后车子开走了。
这时候,事故地点附近已经围了一些路人,也有几辆车停下来看热闹。时间不大,警车和救护现车先后抵达,交警把吴师傅带到一边的警车上,吴师傅临走前还看了一眼赵哲的方向,不过由于有好几名医护人员围在赵哲身边所以具体情况没有看到;到了警车上,先是测酒精,经过这十几分钟,吴师傅的神志恢复了一些,配合着警察的测试和问询作笔录等,最后被警察带到了交通队等待处理,随后就是在交通队的班房里等待,万分焦急的等待,看到这,老王就不在看了,因为后面的没有用了。
老王睁开眼睛,副所长还在和老五聊着天,老王睁着眼睛不说话,心中充满气愤,因为通过吴师傅的记忆老王能肯定三点:1.赵哲的死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蓄意谋杀;2.谋杀策划者就是那个外国男子,吴师傅是被利用的,他是无辜的;3.两个外国人不是瑞典人,起码男子不是,他说的是英语,还是美式英语,当然也可能故意为之。不确定的倒有好几点:为什么要谋杀赵哲,是否和他的研究内容有关?王然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外国男子是使用什么办法让吴师傅言听计从得?是否还有同党?吴师傅到底怎么了?
时间不大饭菜上来了,很简单,两菜一汤,一份米饭,老王根本无心用餐,不过还是在老五的眼色下勉为其难的吃了;饭后俩人向副所长道谢,并起身离开,副所长很是热情,询问这么晚了老王他们怎么回去,老王一看表快九点了,老五说外面有辆黑车在等他们,副所长担心他们的安全,便让看守所的司机送一下,老五想同意,但老王觉得不行,最后商定,他们借用看守所的车自己开回市区,并约定了停车地点,因为看守所有个科长就住在老王他们下榻的酒店附近,第二天那个科长可以把车开回来。
说走就走,老王他们没有耽搁,老五驾车,老王坐在副驾驶位子,看守所打开大门,车子驶了出去。出来一看,那辆黑车还真在那等着呢,老王心说:还真想宰我们啊!
开到近前,老五摇下车窗,冲黑车司机说道:“师傅,谢了,我们不坐你的车了,拜拜!”接着一踩油门开走了,黑车司机先是一愣,没想到老王他们能从看守所里开着车出来,更没想到自己白等了,还想狠狠的宰他们一刀呢。结果只能败兴而归,性泱泱的打着火驾车回返。
行驶了一段来到大路上,老五问道:“王哥,有什么发现?”
“哼哼,很多发现,我先和谭组长汇报,你在旁边听着就知道了”老王。
紧接着,老王拨通了谭晶晶的电话,接通之后传来谭晶晶的声音:“老王,有什么情况吗?”
“有啊,很多,老吴在旁边吗?”老王问道。
“我在,你说吧!”吴主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