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冷不丁地跟王兰馨对视上了,心头一跳,那一刹那,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头是空空的,木木的,连手脚都是跟着轻飘飘的。
王兰馨则是脸色微红,慌忙低下了头,心头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好了,薇薇别闹了,你们聊,我要出去忙了。”
宋靖对着二人微微颔首,这才离开。
宋巧薇则是坏心眼地瞄了哥哥的背影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在两个好友的身上来回打量。
“怎么了?”
王兰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手上的帕子,也捏的紧紧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大哥刚刚的样子好像是不太对劲,反正跟平时不一样。”
顾明云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还傻傻地问了一句,“怎么不一样了?我记得以前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呀。不过,巧薇姐姐刚刚是在做什么?”
宋巧薇哪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笑着打哈哈,“没什么,就是在跟我哥闹着玩儿呢,来,你们过来坐呀。”
顾明云和王兰馨就是单纯地过来谢她的。
听说她被朝阳长公主罚了,二人也都觉得过意不去,便张罗着陪她一起写。
这速度自然也就快了许多。
朝阳长公主听说了那两个丫头帮着她抄写,倒是莞尔一笑。
“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倒还是挺仗义的。”
“母亲,她们三人的感情一直不错,其实,这一次,薇薇也的确是没有做错,而且,倒也通过这件事,让她的名声比以前要好了许多。”
朝阳长公主对此不置可否。
她朝阳的女儿,哪里会在意名声这种事?
不过,名声好些,总比不好要让她开心吧。
以往宋巧薇喜欢舞刀弄枪,而且说话又直,惹得不少的贵族夫人小姐们嫌弃,总觉得这行径失了闺秀的体面。
如今,倒是因为临危推人一把的举动,引来了不少人的好感。
都觉得宋巧薇是真性情,若非她在,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朝阳长公主注意到儿子的情绪略微有些不对,“你刚刚见到那两个丫头了?”
“见到了。”
朝阳长公主注意到宋靖的眼神里似乎是还流露出一抹欢喜来。
“靖儿呀,不如你跟我说说,这京城的闺秀们,你可有相中的?”
宋靖一时语塞,他心悦王兰馨这种话,他哪里说得出口呀。
“你不说,那就是没有中意的姑娘?前些日子我进宫,皇上还问及了你的婚事呢,说实话,我可不想让我那皇兄乱点鸳鸯谱。”
宋靖微微一怔,想到了皇上对他的关注,一时又有些无奈。
“母亲,母亲可有中意的?”
宋靖的脸都红了。
朝阳长公主是过来人了,一看他这表现就知道他定然是有了意中人。
这是不好意思跟她直说呢。
“有倒是有那么几个,只不过,这正妻之位可是只有一个。我现在也拿不准主意,这不才想着问问你吗?”
“不知母亲中意的是哪几家的姑娘?”
朝阳长公主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颇有想要试探他的意思。
“封家的两位姑娘不错,还有冀州苏家的姑娘,再有就是我那位堂妹家的女儿,我瞧着都还可以。”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宋靖越听到后面,似乎是越有些急切了,“母亲,那王家的姑娘呢?”
听了半天,没有提到王兰馨,宋靖是真急了。
一时也顾不得许多,竟然就脱口而出了。
朝阳长公主微微一笑,眼神里都是戏谑之色。
宋靖一时发窘,“母亲!”
“好了,我知道了。你这是中意兰馨丫头了?”
宋靖的头垂地更低了,连耳朵尖儿都红了。
“好,如今我知道了你的心意,自然也就知道后面当如何做了。放心吧,你心悦她,我自然是会帮你促成这门婚事。”
宋靖心头一喜,立马撩袍跪下,“多谢母亲成全。”
余笙今早收到了傅九的消息,说是先前要查的那几个人都有下落了,想要跟她见一面。
原本,余笙是想着将人请到府中的清风阁的。
可是又想着出去走动走动,也免得自己耳目闭塞,整日跟个聋子瞎子一样。
傅九依约前来,将查到的消息一一说完。
余笙倒是频频点头,“辛苦傅堂主了。”
“九小姐客气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敢当,倒是听说燕子门最近热闹的很,可否请傅堂主告知一二?”
傅九略有些犹豫,这是燕子门的家务事,怎好对一个外人言明?
“既然傅堂主有为难之处,那就当我没问。”
余笙的善解人意,倒是让傅九略有些尴尬。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也不知道是谁听闻了门主有意要在冀州设立分堂,所以,大家都有心能出去一展拳脚而已。”
余笙浅笑,“看来,燕子门内,亦是高手如云,不乏英雄豪杰呀。”
“九小姐过奖了。若是没有什么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傅堂主走好。”
傅九从茶楼里出来,还有些不安,抬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
明明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娃娃,怎么自己在她面前,总有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呢?
白芷去了永安伯府,余笙是带着灵儿和紫苏一起出来的。
灵儿性子活泼,让她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喝茶,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没喝上几杯,就吵吵着要出去逛了。
余笙也没拘着她,“去吧,紫苏,找两个护卫跟着她。”
“是,小姐。”
紫苏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
明明是出来负责小姐的安全的,怎么还想着自己去玩乐了呢。
再不情愿,小姐的话,也还是要听的。
余笙命紫苏将门打开,只是将上面的卷帘落了下来,如此,还能听到外面的热闹声。
既然出来了,也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了一会儿,余笙轻笑,“这京城的八卦事倒是不少。”
“是呀,这些市井百姓们的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连一些高门内院的事情都能说地头头是道。”
且不论真假吧,单凭能说地这么有鼻子有眼儿的,就实在是令人佩服。
余笙正要说话,便听得一道琴声响起。
随着琴声的继续,余笙的脸色则是越来越白,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