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战事甫一开始,就已结束,攻往萧一与刘秀这边的三个帮派小混混,如何是他俩的对手,在一人挨了他俩几拳脚后,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苦不堪言,这还是他俩手上只用了三分力道的结果。旁边的华服少年功夫也自不差,那九爷和另外一人也被他轻松撂倒,爬不起来。少年瞥了一眼萧一与刘秀,便闪身从木窗飞出,转瞬不见。
望着少年消失的身影,萧一对刘秀失笑道:“出手帮了他,连声多谢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刘秀道低声道:“现在麻烦上身,我们也快点走吧。”说完放了一小锭碎银在旁边桌上,招呼伙计收起,准备离去,岂知酒楼掌柜陪着笑脸道:“两位,你们那位朋友也还没付账呢,我们这小本经营,您看是不是……”
萧一嘻嘻笑道:“掌柜的你弄错了,我们可不认识那人。”说着指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惨哼不止的青蛇帮众道:“他们应该认识,要不然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你应找他们要。”
刘秀赶忙又放了一小锭碎银,扯着萧一往大街走去。路上萧一气愤道:“这算什么,帮他打了架,还帮他付了账,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我们这冤大头可做得非同凡响。”
刘秀道:“算了,赶路要紧,青蛇帮应是成武的本地帮派,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我们与他们结了这梁子,先前准备在成武休憩一晚的计划只得作罢了,趁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就此出城,赶往定陶吧。”
萧一点头道:“只好如此。”接着又气道:“下次再见到那小子,非教训一下他不可。”
为免又生变肘,两人匆匆出了城,之前两人商议,从定陶走官道到浚仪城,再在浚仪的黄河码头找个行往洛阳的商船,由洛阳换陆路南下回南阳,所以径往定陶方向行去。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也不觉无聊,萧一道:“原来我们萧城永乐帮的雷老大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头。与那万里横行谢龎是拜把兄弟,只是这风云会一倒,他在彭城可能也不太平。”
刘秀皱眉道:“听那个九爷说,此次谢龎败退隐遁,预示着江湖势力面临从新划分,旧有势力当然不肯放手自己掌握的各种利益,以前那些蛰伏不动较有野心的势力定然趁着现在江湖纷乱拓展地盘,到时候又是你争我斗,血流不止,江湖乱,天下就乱,天下乱,江湖就更乱,这正是我之前说过天下乱世将至,兵戈四起,只不知到时有多少人洒血断头了。”
萧一同意道:“祸乱之源当从这个什么冥王水权而来,也不知他是什么来路,我现在倒有点担心雷老大,水权接管了风云会,自然不会就此收手,雷老大的永乐帮必然在他的计划之内。”
刘秀叹道:“我们现在担心也没用,只求战火不会波及到萧城。”
两人行了数个时辰,来到一个小山谷,但见官道随延绵起伏的丘陵扭曲蜿蜒,伸向横亘在前方的两座不算很高的小山,形成一个山间夹道,狭隘难行。两人正准备趁着天色,走过这段夹道,谁知刚到谷口,便看见两边树林里涌出一百多人,将二人团团围住。两人一看,其中有几个正是方才在酒楼被他们痛揍一顿的那几人,不用说,这些人自然也都是青蛇帮的人了。
当先几匹马上坐着的数人,头一个年纪四十出头,相貌威武,满脸横肉,目露凶光,手持一把九孔环刀,一望便知绝非善类,看样子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身边三人一个模样丑陋,身材精瘦,两眼闪闪有神,另一个女的年约二十七八,身材姣好,曲线玲珑,美目薄唇,颇有几分姿色。最后一个便是那个九爷。
“钱老九,可是这两个小鬼吗?”那领头的冷然道。
钱老九恨声道:“帮主,正是他们二人。”
青蛇帮帮主喝道:“两位好本事,在我青蛇帮地头上打了人,难道当真以为可以就这样扬长而去吗?”
萧一抱拳施了一礼,嘻嘻笑道:“这位老大好,先前酒楼之事实是误会一场,我们自然也知道打人不好,伤人不对,所有这不是急急的赶着出城了吗?正好九爷也在,我们兄弟俩就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大家好来好散,岂非皆大欢喜。”
一旁的刘秀见萧一又开始胡扯,不觉好笑。
青蛇帮帮主见他们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下起疑,哼了一声,问道:“两位哪条道上的,竟敢跟青蛇帮作对?”
萧一笑道:“官道上的。”
那帮主一听官道,不禁心中打鼓,之前在城中酒楼相斗,早已有人通报青蛇帮内,他们其实在城里已经盯上他们俩,只因见他们俩手下功夫颇硬,如此召集人马当街械斗,必然得惊动官府,因此这才看清他们俩行进的方向,在几里外的这个峡谷处设伏。青蛇帮势力不大,十分忌惮官府中人,如今听萧一说是官道的,心里便犹豫了几分。
那九爷怒道:“帮主别听这小子胡诌,妈的,毛还没长齐。还敢冒充官府的。就算是官府的,我们这里做了他们,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萧一又调笑道:“九爷你见多识广,怎么能说我胡诌呢?我们行的是官道,过的是官道,又不是山野小道,林荫幽道,自然是官道上的人,各位觉得我有说错吗?”
刘秀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青蛇帮帮主受萧一一顿调侃,凶相毕露,喝道:“今天我若放走你们两个小鬼,我上山虎杨洪的名字便倒过来写。”说完一挥手,众恶汉俱都一声发喊,掩杀过来,声势骇人。
望着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刀光剑影,两人收起玩笑之心,瞬间进入到战斗状态。两人有了上一次的临战经验,虽目前的人数多了数倍不止,但二人面对的也只是周围十几人而已,区别不大,而且这些青蛇帮众大多都是乌合之众,要不然也不会在酒楼被他们几下便收拾倒地。
虽如此说,两人还是不敢大意,三一真气运转全身,在人群中施展身法,鹭伏鹤行,每出一拳一脚都有人倒地,两人杀得兴起,在刀光人群中游走如鱼,身法和自身真气的配合越来越娴熟,两人还一人抢了一把刀,左右突杀,每每当敌人兵刃快要及体时,他们俩总是凭着快上一线的速度堪堪闪过,反攻过去。就在这时,萧一前方攻来一刀一剑,其破风声尖锐刺耳,声势逼人,知道对方好手上场,萧一一闪身,避过当先袭来的一刀,手中长刀快如闪电的疾劈在刀身前端力弱处,一旁的刘秀施展云步,快速档至萧一右方,使出一招欲速不达,后发先至的挑中后攻过来的剑身,一时间出招四人面面相对,周围帮众知道此时出手反生累赘,便全部退后数步压阵。
萧一与刘秀聚目一看,正是杨洪身边的一男一女。只听那握着一把软剑的妖艳女子娇笑道:“两位小兄弟好俊的身手,看得奴家早已心痒难耐,奴家有个提议,两位若是败给了快刀侯义侯大哥和我蛇姬杜艳,两位便加入我青蛇帮如何?”
刘秀从容道:“要我们入帮也行,你们先去把你们帮主废了再说。”
萧一附和道:“这个提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