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庞的强猛气劲彷如无有枯竭般一浪一浪的狂卷向罗浮,而罗浮十指曲张,不断变换,手上的气劲循着奇怪的规律一波波涌出,将从谢庞处卷来的气劲分割撕裂,化于无形,两人都将自身气势不断攀升,一旁观战的萧一刘秀只觉气劲割体生疼,如飓风过岗一般,只听罗浮油然说道:“谢老就算旧伤未愈,功力仍是这般惊人,罗浮实是心中佩服,若非你被冥王所伤,罗浮恐怕早已遁走,必不会出战此局呢。”
萧刘二人听罢心中一凛,知道罗浮已经在出招,表面看是示敌以弱,其实是用谢庞败于冥王水权之手来压制谢庞的气势,同时在心里上对谢庞造成打击,只要谢庞心理上有一丝影响,气势一弱,罗浮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绝不会让谢庞有喘息之机。
谢庞哈哈一笑道:“水权的武功,老夫确是佩服之极,老夫纵横江湖多年,除了水权,星魁七杀还从未败过,你若有水权的功力,老夫再败一次又何妨?出手吧。”
谢庞直接了当的指出他的星魁七杀,如果没有水权的功力,是绝不会胜他的,心理上也将对罗浮造成因不及水权而失败的暗示,两人还没出手,言语上已经针锋相对。
罗浮眼中精芒一闪,含笑道:“有一就有二,所谓一生二,二生三,谢老可要小心了。”说罢身体微晃,脚尖一点,身体在离地一尺的地方悬浮腾空,彷如域外幽灵,双手交织出不同规律的气劲,护住身体,往谢庞况非同小可。
罗浮转瞬飞至,空中化出千百道暗黑色掌影,击向谢庞,见罗浮电射而来,谢庞双手气劲暴涨,月光下折射出不可思议的暗芒,在空中划了一道诡秘的弧度,留下一道残光,最后定在胸前,一拳轰出,鬼手掌影瞬间消失,堪堪击中罗浮的鬼手真身。
“蓬”,劲气交击,谢庞身形一晃,罗浮倒翻一个筋斗,还未落地,又攻出第二招,数十道指风射向谢庞周身大穴,一时劲风四起,谢庞脚踏奇步,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双手或劈或抓,或斩或拿,气劲狂涌下,罗浮的指风被一一化去,谢庞随之划出第三道诡秘的弧线,身形一闪,变换到另一个位置,一掌向击向空中的罗浮,罗浮撮指成刀,与谢庞硬拼一招,身体回到地面,借着迅疾无匹的身法,围绕谢庞袍涨袖飞,掌影乱舞,奇招迭出,谢庞也是不断变换位置,一双发出暗银色光芒的手依然不停的划出奇怪的弧线,在空中留下阵阵残影,
转瞬间两人已交换了数十招,当谢庞划出第七道弧线时,长啸一声,双手以比先前快了数倍的速度,点往那些弧线的落点,只见月光下显现出七道残影,连接在一起,赫然是北斗七星的星图,光炫夺目,谢庞发出暗芒的手越来越快,那七个芒点连在一起,生出无数种变化,气劲强弱缓急轻重虚实,如影随形的全部罩向罗浮,罗浮指尖也发出无数道气劲迎往谢庞鬼神莫测的一招。
“轰!”只听一声巨响,罗浮飞退丈许,回到白绝身旁,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冷笑道:“星魁七杀,第七招竟然如此惊艳,罗浮领教了。”说完便携着白绝飞纵而去。
一旁的萧一与刘秀看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见谢庞胜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萧一一声欢呼,来到谢庞身边道:“老谢你的星魁七杀果然玄奥莫测,让我们大开眼界。”刘秀也欣然道:“恭喜前辈退却强敌。”
谢庞脸上因过度催发真气而起的红晕还未散去,还未见他出声,忽然又如之前那般身子一矮,颓然倒地,萧一刘秀慌忙扶起,输入内力一看,这次却是真的旧伤复发,萧一道:“看来水权在谢庞体内留下了一道气引,每次邪异真气被我们化掉,都会因老谢妄动内力而重振旗鼓,这次我们一定要将根源找出来。”
刘秀道:“嗯,此地乃险地,焉知敌人会不会去而复返,我们最好换个地方救治。”
萧一略有疑虑道:“老谢醒来又要将我们胁至长安怎么办呢?”
刘秀道:“哎,到时再说吧,现在救人要紧。”
萧一点头道:“嗯,只能这样了,不过怎么说老谢也是雷老大的盟友加兄弟,雷老大这人重情重义,仁义无比,我相信老谢绝不是那种阴险小人。”
刘秀赞同道:“你说的对,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不愿和谢老大闹僵。”
萧一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我来背老谢,你负责断后和将我们的行迹隐去,以防万一。”
两人商议既定,萧一便将谢庞背起,朝着北面的山林纵去,刘秀拖后,抹掉行迹,如此行了个把时辰,来到一处隐蔽山石之下,萧一将谢庞扶好坐正,待刘秀赶来后,忙运转真气,为谢庞疗伤。
当萧一与刘秀轻车熟路但仍是艰苦无比的将乱窜的邪异真气化去后,两人并没有收功,仍是一鼓作气,将每个经脉上的窍穴逐一查看,连之前邪异真气没有触及的地方也没有漏掉,当查看了全身窍穴后,仍然没有发现那个气引,两人大感意外,萧一皱眉道:“难道是我们的猜测有误么?”
刘秀沉吟道:“如果没有这道气引,谢老大每次运功力战后不会像这般昏迷不醒,我想我们可能漏掉了某处。”
萧一道:“能找的都找遍了,唯一没有查探的只有气海大穴,但那是老谢自身真气的汇聚处,有如老谢真气的大本营,任何进入其间的外来真气都会激起强烈的抗斗,如何能藏匿气引呢?”
刘秀想了想道:“这股真气怪异之极,我们不能照常理揣测,怎么样我们也要试试,虽然这样做会让谢老大有功力减退之险。”
萧一道:“好吧,听你的。”
两人重振旗鼓,将三一真气运至谢庞的气海穴,窍穴内盘踞的谢庞真气立即有了强烈的反应,想要将侵入者逼出去,两人心意相通,在窍穴内慢慢形成一个涡旋,将谢庞因过度使用而衰弱不少的真气强行卷入,随之一起旋转,当真气旋转凝结缩小至某个时刻时,终于在气海最底部,连接下面关元穴的位置发现那那道气引,两人大喜,刘秀分出一道真气将那道气引包裹其间,运出气海,萧一也撤去涡旋让谢庞的真气归位,再与刘秀一道将那道气引化去,所幸那道气引并不像邪异真气那样疯狂乱窜,不多久便与两人的真气融为一体,大功告成时,两人也已经心累身疲,忙各自调息。
须叟间,清晨第一道曙光出现在天际,谢庞醒转,查看伤势,知道他们二人又一次救治了自己,也没说话,仍是运气打坐,回复功力,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三人这才收功,谢庞起身,望着远方被阳光普照而流辉四射的山水丛林道:“你们为何不逃走?”
萧一笑道:“我早说了,老谢你对我们不仁,我们可不会不义的见死不救。”
刘秀道:“原来谢前辈体内气海穴还藏有水权输入的一道真气气引,我想一定是趁前辈与那邪异真气相斗时暗中潜入的,方才我们已成功将那道气引消除掉,所以前辈再不会如之前那般复发,只要调养几日,该可复原如初了。”
谢庞谓然一叹道:“想不到我谢庞竟先后让你们救了三次,你们两个很好,确是侠义之士。”
萧一忙道:“侠不侠义不敢说,这长安我们可是不会去了,你现在内伤初愈,想拦怕也拦不住我们。”
谢庞哈哈一笑道:“老夫被你们救了三次,哪还会厚着脸皮强要你们随我一起去长安呢?不过我现在正式与你们商量,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刘秀道:“前辈便请直言,只要是力所能及,我们决不推辞。”
谢庞点头道:“其实这次西行,目的地不是长安,而是骊山,因为我想探探始皇陵墓。”
“秦始皇陵?就是传说在骊山脚下,耗费了数十万人力数十年修缮的陵墓吗?”萧一问道。
谢庞摇头道:“此皇陵非彼皇陵,此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讲与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