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壶盟。
拈花小筑旁的春雨楼。
火舞端坐在云房的正中央,修着自己的心法。
“唉!”她忽然叹了口气:“不知轻舟的事做的如何了,都这许多天了,他若成了事,总该通知我一声的。”
她默默地站起来,如一个苍白的幽灵般飘忽地走到另一个房间,看着满墙壁的术数符号。最东的那整面墙上,便是控制拈花小筑的咒符了。
忽然火舞睁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其中的某个地方看,那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符号。
火舞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忽然惊叫起来:“呀!怎会是这样呢?这符号的变动,牵动了整个阵法的根基,竟然把生门全都变做了死门!”火舞的脑子飞速的运转,若术数变化如此,阵中人不知缘故,定会以为阴阳相抗坐镇阵心,七七四十九天死劫自解,可是到了那时辰,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的。
“是谁!是谁这样做的!”火舞生气的对空荡荡的房间嚷着,却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动手上去改动,这一改动,定要从第一环开始计算,经历八十一个环节,每个环节加九倍,从而控制七七变数。
火舞心中叹道:“轻舟啊,是火舞错了,不该允你用这主意去复仇的,唉!等你出阵的那一刻,火舞说不定早已油尽灯枯而死啦。但愿但愿你还会想着来看火舞最后一眼罢。”她不再多想,吩咐手下的人守死所有通路,重又走进那诡异的屋子。
大河
笑书生看着小小娇弱的背影远去,心中感叹。
他本来早就该走的,却禁不住又陪了妹妹两天。
现在小小走了。
有人该来了。
笑书生望着黄浊的河水,心里想着这泥沙在河床沉积的情形。
每当河床被沉积的够高,水面高过大堤四分之三的时候,这宽阔处达十一公里的大河,会如一条巨大的蟒蛇般,从堤坝上寻找一个薄弱的突破口,再蜿蜒地从广阔的平原上游走和滚动,拿走沿途所有的生命和财富,留下上千公里的遍地黄沙。
“天哪!”身边一个人惊呼起来:“书生,你到底是想什么?”
书生转过身去,看着那人的眼睛,沉声到:“你我已经心意相通了,难道你还窥不到我心中所想么?”
那人摇头。
书生皱眉片刻再把心扉敞开,道:“你再试试看。”
那人探测了许久,怏怏道:“只感觉到可怕的死亡气息,你内心似乎拥有无限的生气,把心念牢牢的保护起来。可是!”他咬牙道:“虽然我的思想被断绝在外,却也感到那死亡气息的慑人心魄!”
书生背着手,再看奔腾的黄浊浪花,缓缓道:“药师,你可知道我召唤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那人原来就是武林中新崛起的三大年轻高手之一:黄药师。
药师笑道:“嘿!只感到你的召唤,却不知是你,哪能知道是什么事呢?”
书生平静的道:“这次的天下第一,你莫要去争了,好么?”
药师鄙夷道:“什么天下第一,我黄药师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不过”他看了笑书生一眼:“你若要叫我去做什么事,最好先告诉我为什么。”
书生道:“听好了,你可知这次大会定在哪里召开么?”
药师目光闪烁,猜测道:“莫非就在这里?”
书生道:“不错,你可知为什么要定在这里么?”
药师沉思道:“难不成是要以众多高手,以水功催动大河,冲毁”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太可怕了,再说不下去。
书生又问道:“你可知这是谁的注意么?”
药师心乱如麻,随口反问道:“是谁?”
书生浅笑道:“是我。”
药师“腾”的跳起来,指着书生的鼻子道:“是你想这断子绝孙的法子来害人吗?!”
书生微笑道:“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
药师一震,不由得把手指头缩了回去。
书生遥望着远方,侃侃而谈道:“自混沌初开,天地分离,万物便一直在它自己的力场中生存。以大地来说,大地之上是为外力,大地之内是为内力,外力不外乎风与水,内力则是地底深处极热岩浆的运动,岩浆运动,产生地震和火山,并影响着大地表面的情形。运动剧烈处,则表面升高,成为大山和高原,而愈高的高原,则表面愈热,便是因为脚下岩浆的运动特别剧烈,位置升高,已经影响到表面的土地,且终有一天会破土而出,成为火山。”
药师“恩”了一声,恍然若悟。
书生又道:“而外力,风的力量,则是把高处的土扬到低处,水可以把高处的事物带到底处来,而大地的表面便在这两种力量的同时侵蚀下,不断的起伏和变幻。”
药师“唔”了一声,道:“是了,内力是要把地面变的起伏不平,而外力的目的就是把一切冲刷的平坦,或成为一片汪洋。”
书生赞赏的看他。
药师忽然道:“这些都是天地间最伟大最强大的力量,你又如何能够改变呢?”
他盯着笑书生,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岭南
中原一点红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多日子。
虽然没有人来陪他,但他还是很快乐。
其实他从江南离开之后,他便一直期待着这次机会的来临。
“不知道小小安排的怎样了。”他优雅的端着一只高脚酒杯,默默地想着:“她的手下都那么不好惹,不过嘿!也许现在就剩下一个独孤还算勉强听话了。”
一个人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自己拿起瓶子倒了一杯,好象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点点笑看着那人,道:“一航,你怎会有空到这里来?”
那人抗议道:“别叫我一航!我的名字叫天!山!风!影!”
点点笑了,道:“莫非你的霓裳姊姊不要你了么?”
风影跳了起来,怪叫道:“莫要再提这话!我说过我不是卓一航,也不是那个笨笨的傻傻的整天要一个女人来帮他的卓一航!”
点点的笑容依旧,道:“那么,你是哪个卓一航呢?”
风影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苦笑道:“好啦,被你打败了!”
点点道:“好了,说正事吧,一航。”
风影不再理他,道:“吉祥和无名失踪了,风华去了香港出唱片,要两个月才可以回来。”
“哦?”点点很感兴趣的样子:“出唱片吗?艺名叫什么?”
风影道:“好象是叫丰神如玉吧。”
点点点头道:“恩,不错的名字。”
“可是!”风影急切道:“可是逸尘舞风和微笑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样下去,能参加大会的人便少之又少。”
点点悠闲的站在窗前,揶揄道:“参加大会争得第一是他们灌水一生的伟大目标,他们又怎么少去任何一人?”
风影平静下来,旋即又忧心道:“大哥,我们真的可能全身而退么?”
点点悠悠道:“也许有五成的把握罢。”
他道:“想要做大事,便难免要冒点儿险的。”
大河浪花飞舞
笑书生和药师两个人,依旧站在风中。
“没人能改变这状况,可是若有人能以三界合一的力量揭开大河源头那古老的封印,便可以在下游配合以无上的水力,冲刷河床,使大河基础下陷,保得一二百年的平安。”
药师道:“若那封印不揭开呢?”
书生道:“若不揭开,大河的水力便没有人能够控制,也许会不去冲刷河床,而去冲刷两岸的堤坝。而我们在上面动作,若下面没有灌水大会比拼时的水力刺有多奇妙。”
他走上前去,和书生一起并肩看着大河,淡淡道:“有一天我忽然拥有了三生三世的记忆和经验,从那时起我便忽然明白了很多……”
大河流水依旧
不论是三生三世或再长的时间,在这亘古长存的大河面前,仍是如此的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