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朔一愣:“娘娘此话何意?”
“本宫只是听闻永丰年间潘大将军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就觉得很是奇怪而已,潘大将军的女儿身上莫不是标记?不然从小就失散的女儿,潘大将军就这么肯定没有认错人?”季弦歌幽幽的说道。
“虽然我的女儿一生下就与我分开,但是内子在世的时候,身上带着我们潘家的传家玉佩,瑞儿便是带着这个玉佩送回来的!”
“传家玉佩?”季弦歌脑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方便说说是什么样子的?”
“半月睚眦。”
“半月睚眦?!你说这是你家的传家玉佩?这世上会不会同样的玉佩?”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潘家祖传的,我们潘家的祖宗亲手雕刻的,里面还含有我们潘氏一族的族徽!”
“这样!”季弦歌眼中一道暗光闪过,心中有了计较。
“皇后娘娘?”
“没有,我就是听起来觉得这块玉佩好像还不错,既然只有一块,那就算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皇后这么失望?”燕寒秋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冰冷依旧。
季弦歌转过身子,便是看见燕寒秋与孟梓祤一前一后的过来了,燕寒秋高大挺拔,孟梓祤飘渺仙姿,竟是谁都没有强了谁的凤头。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右相大人!”
“行了,潘大将军,朕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的,你就不用再说了,回府吧!”燕寒秋的眼神冰冷不容拒绝自是有一股帝王的威严。
“老臣……”
“潘大将军!”季弦歌微微地笑道,走到了燕寒秋的身旁,将燕寒秋的胳膊挽上,俨然一副恩爱深情的样子,“你先回去吧。”
潘朔一愣,随即道:“老臣遵旨,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潘朔说这边是退下了。
“皇后倒是本事,比朕的话有威严!”燕寒秋冷冷的说道,一张冰块脸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季弦歌也不知道他生气没,索性忽略。
“皇后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燕寒秋看了看季弦歌,这个女子无所谓的看着潘朔刚才站过的地方,眼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焦距。
“你们在商谈国家大事,臣妾进去了万一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岂非……”季弦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臣妾好还不想死呢!”
“皇上,皇上!”燕寒秋刚想要说些什么,一个婢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快要到燕寒秋的面前,欢舞不动声色的将脚伸了出去,那名婢女噗通一下以及难看的姿势扑倒在了燕寒秋的脚下。
燕寒秋面无表情地看了欢舞一眼。
“皇上,区区一个宫女就敢打断你我之间的谈话,没处死她就算便宜她了,是不是。”季弦歌轻轻地摇着燕寒秋的龙袍袖子笑得灿若星辰。
面前的女子就像是一朵牡丹灿然开放,让燕寒秋忽略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大不敬得罪。
周围的人可是吓了一大跳,尤其是那些在暗处的暗卫就等着皇上一声令下将这个皇后怎么给处理了,结果皇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暗卫知道皇上竟然是没有指令?!
“什么事情?”燕寒秋冷冷的问那个趴在自己脚下的宫女。
“皇上,舒贵妃身体抱恙,希望皇上可以移驾!”宫女低着头不敢抬头。
季弦歌这才想起来这宫中还有她的那个好妹妹呢!
“皇上,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这突然进了宫光顾着照顾皇上肯定是忘记了自己,皇上去看看吧……”瞧瞧,多善良,多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季弦歌自己都为自己鼓掌了一番。
只可惜某人不领情,四周的地上开始结下下了厚厚的冰凌,冰凌慢慢地爬上季弦歌的脚。
“皇上!”孟梓祤淡淡的说道,“微臣有些事情需要和皇后娘娘交代。”
燕寒秋停止了释放冷气,道:“恩,爱卿可是要交代清楚了。”
燕寒说完甩身离开,徒留一地的冰化成了水。
燕寒秋走后,季弦歌长衫一甩,坐到了旁边的石台之上道:“什么嘛,动不动就冻人!什么功夫,我也学去!”
“冰云梯是女子所不能练的武功!”孟梓祤走到了她的身边,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个人站在燕寒秋方才释放冷气的水上面,似真似幻。
“欢舞,你去守着,就说我有事情和右相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要是有人违背,直接杀了扔湖里!”
“是!”
孟梓祤淡淡的一笑道:“不过是些无辜的宫人而已,何必把气出在他们的身上?”
季弦歌斜眼看了一下孟梓祤,这个曾经叫自己迷恋的脸,或许,现在依旧迷恋着。
“孟哥哥,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我们之间的婚约。”
“哦?”
“当初梅姨是为了保护你,不过现在即使没有这个婚约,孟氏一族也不会放弃你,所以……”
“所以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去娶什么大陈国的公主?”
“战争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遍地的百姓如今在在水深火热之中,大梁更是已经沦为敌城,百姓之苦可想而知,若是这个方法可以暂时缓解战事,给我们充足的准备时间,未尝不可……”
“所以你就打算将自己卖了?”季弦歌嘴角一撇,无不鄙视的说道。
孟梓祤璞玉般的容颜嵌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说什么。
“孟梓祤!”季弦歌看着这样的孟梓祤就来气,上前两步,一把将孟梓祤推到了身后的大树之上。
孟梓祤倒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季弦歌会这样子做,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过这真心表示孟梓祤想多了,季弦歌倒是无所谓了,大不了谁看到了就把谁扔到湖里,现在的她,和燕寒秋之间,一个下人的筹码绰绰有余。
“孟梓祤,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季弦歌道。
孟梓祤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大燕国的天劫终究是……”
“孟哥哥……”季弦歌打断了孟梓祤,声音柔和了下来,“若是你真心这么心疼你的百姓们,你就去参军啊?你真的以为娶了一个所谓的公主能缓和战事吧?你以为的缓和战事说不定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你倒是现在对兵法也有所研究了……”
“至于大梁,你怎么就确定大陈会对大梁的百姓不利呢?大陈是久翰大陆上的第一大国,难道会用这样的手段去收复一个小国?未免有失风度。”
“歌儿……”
“孟哥哥,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至少现在不会,哎,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能把我气死,说不定我一激动,把你给推湖里去了,外界传言我阴险狠毒可不是没有理由的!”季弦歌手一伸制止了孟梓祤要说话的嘴。
“我不管你和燕寒秋做了什么交易,不要想将我作为筹码!”
孟梓祤看着季弦歌的样子,突然一笑,像是冰山上的雪莲默然见开放,盛世风华,让季弦歌迷住了。
真是,美色害人啊!
“好。”孟梓祤道。
季弦歌一愣。
“若是我不娶大陈国的公主,你要给我一个缓和与大陈国的方法,毕竟以现在的大燕,不宜和大陈正面冲突!”
“我说呢,原来是给我下套呢!”季弦歌上去玩着孟梓祤花白的头发道,“孟哥哥,你放心,我既然拿了你们孟家的好处,自是会做事情的,反正,你是不能娶那个大陈国的公主!”
绝对不让秦梦雪的奸计得逞!
一阵清风吹过,一片树上的叶子落到了信誓旦旦的女子头上,男子伸手将女子手上的叶子拨开。
季弦歌突然就抓住了孟梓祤伸过来在半空中的手,两个人四目相对,但是谁也没有从谁的眼中看出来什么,两个人都是善于隐藏的人,或者,隐藏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当你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时,反而,不会了。
“孟哥哥,若是让我自己和孟家的利益之间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的理想抱负,我只为自己而活!”季弦歌道,总觉得有朝一日会和这个男子对立,他想要挽救这个国家,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毁于一旦了。
呵呵,自己想太多了,燕寒秋又不是吃素的,何必担心?
孟梓祤无声地将自己的手从季弦歌的手中抽了出来,走到了池塘的边上。
“孟哥哥,我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季弦歌也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男子的背影说道。
“梅姨?”
“恩,我娘和金铃的事情你知道吗?喔,对了,还有我师父,据说他们和你娘还有关系?”
“看来这次出去,你倒是知道了很多。”
“孟哥哥,你知道的对吗?我娘,真的出卖了金铃?还有,苍蓝的娘亲,神医谷的谷主,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虽然大家对她提及只是只言片语,但是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错,其实当年江湖上名号最大的人不是梅姨,不是金铃,更不是琼楼,而是苍蓝的娘亲万方蕊。”
“万方蕊?”
“不错,当年她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江湖上无人能敌,更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接受了神医谷谷主的位置,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见过梅姨他们和万方蕊在一起的时候,万方蕊,我想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记,那是惊天动地的一个女子。”
“万方蕊……她和有关系吗?”季弦歌疑惑的问道,一个模糊的过去渐渐在心中形成,那是属于娘亲他们的故事,但是季弦歌却是理解错了,她一直以为这个故事的主角应该是金铃和自己的娘亲,最不济也是师父。
但是她错了,因为这个故事的主角是那个叫做万方蕊的女子!
“秘密,是万方蕊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