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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笑笑,没有说话。
林宜又陪应青聊了一会,应青说自己有些累,她便扶着应青回房休息。
轻轻地关上门,林宜走在古堡里,应门基地已经没了枪声,应门的人都比较老实,等着新家主……也不是,是真家主的指示。
应寒年的人已经可以出入自由。
她走出古堡,就看到应寒年站在不远处正在和姜祈星商量事情。
“将所有人的遗体封好,不能有一点损伤,明早回国。”
应寒年吩咐道。
“是,寒哥,我去准备。”
姜祈星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应寒年站在原地,翻了出戒烟糖,盒子在他的手指间转来转去,她走向他面前,“什么事让应大总裁又烦恼得想抽烟呀?”
“……”
应寒年低眸看她,抬起手在她头顶揉了揉,随后取了一颗糖扔进嘴里。
林宜淡淡一笑,站在他面前道,“怎么了,不太适应突然出现的外婆?不知道如何相处?”
“我肚子里的蛔虫就不要老是说些已经知道的东西。”
应寒年抬手捏她的脸。
“这都多少年了,突然冒出一个亲人,换了谁都会不自在的。”林宜道。
“她跟我妈很像。”
应寒年咬着糖靠到一旁的城墙上,嗓音很低,听不出什么语气。
是很像,刘雪菲哪怕整容成应青的样子,模仿得再像,骨子里的东西却不是与生俱来,所以看到的时候也只会觉得刘雪菲和应咏希挺像的。
可看到真正的应青才会发现,母女两人面貌与骨相都是相像的。
那一双眼投过来的光,让她总会想到以前看着光碟练习跳舞的时候。
“像不好吗?”
林宜问道。
他那么怀念应咏希,如今,能看到相像的外婆也是好的。
“太多年没见过了。”
应寒年沉声道,黑眸深沉,看着应青,他就能想到在生死街的日子,每一分每秒都无比清晰,深刻入骨。
应咏希所受的每一份苦都在他眼前重现。
林宜站在他身旁,闻言,轻声地道,“也许,这就是血缘带给你的补偿,你们应家的基因这么强大,说不定我们女儿以后也会长得和你外婆、你母亲相像。”
就好像应咏希……从未离开过。
说完,林宜又觉得好笑,不禁笑了。
“笑什么?”
应寒年睨她。
“我笑我都被你洗脑了,张口就是女儿,说不定是儿子呢。”林宜摸向自己的肚子。
应寒年低眸看过去,眼中带了宠溺,“没事,反正要生十个,我不信没有女儿。”
“……”
林宜黑线,仿佛看到自己年年顶着个大肚子的画面,刺激。
应寒年把她拉进怀中,低下头咬她耳朵,嗓音喑喑诱惑,“所以,你乖一点先生个女儿,我们就少生一点。”
这事是她能决定的吗?
还乖一点……
林宜踩上他的脚背,“不说了,回去收拾一下!”
说着,她气恼地牵住应寒年的手往回走去,应寒年低低的闷笑声在她身后响起,她更气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是应门,没有多少他们的东西,也就应寒年住的时间久一些。
她理了几件应寒年的衣物,女保镖站在门口报告,“应雪菲向应老太太哀求由她处理假家主的尸体,应老太太答应了,这会正在外面焚烧。”
听到这话,林宜一边叠着衣服一边道,“对比刘老太太做的,你外婆真的是心慈手软多了。”
她没有折磨刘雪菲,而是给了一个痛快。
应寒年坐在一旁椅子上看她叠衣服,闻言没说什么。
“可能也不是心慈手软,就是几十年下来,该失去的都失去了,人早已经心如止水。”林宜轻叹一声,不免有些心疼应青。
几十年。
几十年的折磨,想想都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也许从一开始,应青还是愤怒过、反抗过、挣扎过,后来,就再也没了。
“嗯。”
应寒年颌首。
“还有,应老太太已经发话下去,把假家主一事交待清楚。”
女保镖又道。
“老太太刚还说要休息,结果是去做这些事了,也不怕累。”林宜有些无奈,看一眼应寒年道,“我去给她煲个汤补补身子。”
“让下面的人去弄,你身体才刚好一些。”
应寒年阻止她,正要向女保镖发话,女保镖便道,“不用了,林小姐,刚刚老太太已经让应门的属下给她端了汤,我正好见到,看着颜色挺深的,应该是补品吧。”
“补品?”
林宜怔然,应青会这么快就有心思开始补养身体吗?
她心中警铃大作,忽然意识到不好,应寒年察觉到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四下环顾,“我妈的遗像呢?”
林宜下意识地朝一个方向看去,果然见原本放遗像的地方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了。
“不好,应寒年,你今天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很失落,我估计她以为你很恨她,她……”
林宜还没说完,应寒年已经往外跑去,林宜的脸色白了,跟着跑出去。
应青的门紧紧闭着,被反锁了。
“砰!”
应寒年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狠狠地踹开门冲进去。
林宜跟进去,只见应青衣着端正地坐在书桌前,手边摆着一碗汤,面前的纸张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迹,钢笔被搁到一旁,笔尖还带着墨迹。
她手上正拿着应咏希的遗像,苍老的手正静静地抚摸着上面定格的笑容。
看着汤还飘着热气,林宜提起的心放下了。
还好。
来得及。
应寒年站在那里看着应青的背影,呼吸很重,脸色铁青。
应青坐在那里,听到响动,微微侧过脸,并没有看他们,只是笑了笑,很平静地放下遗像,顺手将一本书压在纸上,动作极为随意平常,“你们来了?坐一会。”
说完,应青抬起手端起那碗汤,动作缓缓的,放到嘴边,眼里仍是带着笑意,就好像只是在喝一碗普通的汤水。
“砰。”
应寒年横手一扫,将她手中的汤打落在地,冷冷地瞪着她,“你想做什么?”深色的汤水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