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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里面有一个词儿叫醍醐灌顶,武林里面也有,顾曳此时就是被灌顶了,灌入的是佛法?不,知道顾曳是屁点佛性也没有的,佛法学会了也没用,空明给她灌的是既出自佛道,又不属于佛道的术,就一个,名为《焚》,这《焚》就是火,佛家重光明,光明就是火,这《焚》与其说是术,不如说是其中根基,一种让降力降术牢牢扎根于火的根基。
人跟妖是不同的,人的本质是阴阳,有属相,可用不了,不比妖,妖天生就有可用的天赋,蝎子有毒,冰蚕有冰,火鸟有火等等,人之修行在于力跟意,不在于五行。
术就是让人触摸到五行的唯一途径。
但这种书太少太少了,尤其是《焚》这种能扎根五行取其用的术更是天下间凤毛麟角。
“《焚》乃我佛道之上一佛尊炤命佛所创,两千年多前炤名佛因南部妖乱前往平乱,却见到百妖屠杀十城遍地尸骸而大怒,违背了只降不杀的佛家慈悲,斩杀了数十妖,因而被当时的佛宗关入千佛壁中监禁,却不知他在千佛壁中创造了《焚》,后来更是脱离了佛道....不过后来佛宗分裂,《焚》被我们净明寺得到。”
这是关于《焚》的来历背景,千年前的佛啊?好像佛这种称号只起于八阶才可用,八阶啊.....比空明还要高了一个级数。
空明正给顾曳输入历史知识,十分严肃,但分分钟感觉到了顾曳的念头——发了发了发了发了......
他有一瞬间起了不太好的念头:想给她的脑门来上一如来神掌怎么办~~
不过到底是得道高僧,这种浮念很快没了,在将《焚》的功法内容输给顾曳后,他的另一只手朝那蝎子妖招了招,蝎子妖庞大的身躯飞过来,他口中默默念着,“尘归尘,土归土.....”
柔软的光起,降落在蝎子妖身上,剥离,抽取,蝎子妖最终服软,妖魂飞出....
杀生可以是功德,降服也是功德,这种功德的确是顾曳大力促成的,来日本就要作用在她身上,但空明要将它提前,没法子,这黑心肝的女施主点儿太背。
功德降身,空明伸开手,他自己的舍利子在手中旋转,却是将这些功德全部吸入了舍利子之中,舍利子大了一圈,而且布满动人的功德光泽,光越来越朦胧,他将手掌翻覆,朝着顾曳的脑袋....
压下去!
真正的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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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应该没有绝对倒霉的人,只看福祸相依的次数平不平等而已,可能顾曳招祸患的次数多了些,但这次应该是终于是福了。”
叶焚香两人起初也担心顾曳的安慰,但很快又察觉到这石壁是开设法洞的人弄的,又不是妖魔鬼怪,应该害不到顾曳身上。
而且怀着对顾曳变态生存能力的迷之自信,叶焚香决定在外面等她。
但才没等多久,石壁之中忽射出金光落在她身上。
是功德。
叶焚香既惊讶,也忽有疑惑,她猜到这功德可能跟鬼妖有关系,想来顾曳在里面也拿到了好处,但.....为什么韩以枫没有。
她在顿悟之前看向韩以枫,却只看到韩以枫睡去的样子,她默了默,也闭上眼陷入顿悟中,可她不知道她闭眼的时候,韩以枫睁开眼,眼底很深,却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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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灼出了法洞,并未逗留小明寺,而是被那个汉子带着下了山,山外一破屋中,夜灼盘腿坐在地上,一个中年妇人在她身后输入功力帮她驱逐毒素,没一会就好了,可这位美貌妇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旁边几个丽人也有些惊讶,因为她们看到逼出的毒素并非是降道手段,只是一些毒素而已,怎会让宗主都花了不少时间。
“这毒是谁给你下的?”
“顾曳”
夜灼睁开眼,还有些虚弱,“她用的毒应该是身边那个夭夭给的。”
“女子?”流鸢宗主下意识问。
“不,男的”夜灼有些迟疑,因她也惊于夭夭的美貌,觉得那实在不像是一个男人....甚至是女人该有的美貌,跟妖似的。
“男子?此人对草药的了解已有宗师级,这毒取自不下于二十种麻痹类毒性的毒草毒花,按顺序调配,药性相互匹配,降修反而不好解决。”流鸢的一大砥柱秀姑起身,流鸢花缠绕的袖摆垂落,她看着夜灼,目光有些深,“你确定那顾曳还能活着出法洞?”
夜灼淡淡道:“能从南荒三大妖领地活着出来的人,不会轻易死在法洞底下的。”
顿了下,她看向秀姑:“法洞是小明寺的地方。”
这言外之意是顾曳背后很可能有小明寺庇护,但明面上看不出来,只是她隐约感觉到而已。
秀姑看着她,一挥手,其余人便是全数退出,只是在破屋外面看到了高大魁梧的汉子,他没有半点动静,像是一个死人,但有活人气息,这就是邪道跟正道的不同了——他们会奴役傀儡,流鸢更擅长此道,只是之前在蔽日水台没有显露而已。
屋中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夜灼才告知顾曳之前袒露的秘密。
“天昆吾.....昆吾密卷?”对于他们而言,顾曳提供的的确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机密。
毕竟在她们这些耗费了好几年去搜寻昆吾踪迹的人而言,忽然知道自己寻找的昆吾并不只有直接搜寻一种方式,还有一种叫昆吾秘卷的作弊器......
感觉有些复杂。
“你信她?”秀姑反问。
“此人怕死,怕死之人的话最可信。”
顾曳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大怒:我不是怕死,我是惜命,惜命!
“就算她身上没有昆吾,但跟昆吾必然有关系,你可有把握?”秀姑显然对夜灼很尊重。
只能说明这个弟子已经得到了她的认可。
“没有,这人很邪性,进步也快,宗主若是自己遇上了,能对付就对付了,最好别留。”夜灼显然对顾曳杀心很盛。
秀姑却是勾唇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她跟流鸢的宗主觉得夜灼可担大任的原因,她这一次任务的确失败了,但不会惶恐也不会一味自责,而是一如既往得冷静,冷静到对顾曳杀心极盛,却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还可以轻易对付顾曳。
不过那个顾曳真有那么邪性?秀姑若有所思。
刷,她忽然掠出破屋,转瞬就到了屋顶,眺望着东方,屋中的夜灼皱眉,走出屋子,也随即看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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