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作仁麾下的土着战兵突破两万大关,但实际战斗力却不降反增。
毕竟这里参杂了太多的战俘降兵,而且赵作仁急于攻破王险城完成随机任务,所以仅仅在行军途中进行了简单的整顿,用以老带新的方式对那些战俘降兵进行监管。
不过这里面的虎贲营战斗力却是上升了,毕竟虎贲营的战兵都是从惩戒营中的立功士卒中选出来的,对燕国更有归属感,同时也习惯了听从赵作仁的军令。
别看虎贲营和惩戒营的武器装备差不多(惩戒营的战俘都使用原本的武器),惩戒营的兵力是虎贲营的4倍,但双方摆开战阵打上一仗,惩戒营的胜率连三成都不到。
除了战兵外,赵作仁还把俘虏的卫满国民夫俘虏进行了一番筛选,其中身体瘦弱年龄较大的都派遣小部队送回燕京城,其余的则带着随军赶路。
年轻力壮的俘虏送回空虚的燕京城有一定风险,带着他们进攻王险城还可以充当炮灰,可谓是一举两得。
王险城作为卫右渠的老巢,曾经被卫右渠花费大价钱从大汉帝国的辽东郡里请来汉人工匠仿造汉人的边关城防改造过。
防御力增强了不少,在已知世界中,大汉帝国的城防建设无疑是最先进的,匈奴虽强,但在土木工程方面却连卫满国都不如……
所以从外面看王险城,有不少大汉帝国城防的影子,城垛、护城河、箭塔哨楼乃至瓮城等设施都一应俱全。
就是所有的城防都给人一种粗制滥造的感觉。
比如那条护城河,就是围着城墙挖掘出一条壕沟,然后不知用什么方式灌入一些脏水进去。
如果是雨季的话,这些壕沟自然会被填满,但现在就是一个个水洼……
倒是壕沟外围树立的大量拒马木桩比较有威慑力,不过这东西对步兵来说处理起来只是力气活,攻城方也不需要全都清理,只要弄出几条攻城坦途即可。
至于城墙,就是加大夯实的土围子,没办法,工期太短,大汉帝国的城砖成本太高,卫右渠只能‘偷工减料’。
城墙上面的箭塔哨楼修造的倒是不少,全都是木制的架子,带有顶棚可以防备攻城军队的抛射箭雨。
箭塔哨楼上都有木围子,居高临下可以有效保护射箭者的大半个身子。
攻城方要是派遣大队弓箭手跟箭塔哨楼里的守军对射,无疑非常吃亏。
因此,使用常规的蚁附攻城方式,攻城方必然要付出数倍乃至十数倍的伤亡代价!
这就是城池在这个时代的强悍防御作用。
连一座卫满国仿造的汉式城墙都这般难缠,可想而知大汉帝国真正的城墙防御有多强悍,这也就不难理解明明野战占据优势的匈奴人,却很难打破大汉帝国的边关城墙。
登上城门楼的卫右渠看着远处热火朝天的大型工地,面色不禁流露出死死愁容。
那片工地自然是500名青铜器械兵指挥者数万劳力采集木料,现场打造各种攻城器械。
青铜器械兵打造的可不是普通的攻城云梯,这些青铜器械兵虽然战斗力不咋地,但专业能力是真的强,他们继承的是赵作仁上辈子战国时代先进攻城技术!
什么攻城塔楼,冲撞车,有底盘不可能被推倒的攻城云梯都能熟练打造。
这些技术即便拿到生铁时代也不落后。
所欠缺的不过是成熟的投石机罢了。
青铜器械兵可以打造投掷石块的器械,但那只是原始的投石器,效率低下投掷的距离还很近,并且打造起来十分麻烦,远不如赵作仁上辈子在影视剧里见到的成熟投石机。
所以赵作仁没有让青铜器械兵打造投石器。
就这样,燕军围三缺一在王险城外打造了一周的攻城器械,王险城内的守军和卫右渠就内心煎熬了一周时间。
至于卫右渠派出去向东暆城求援的信使,则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个回信。
这几天的时间对卫右渠来说坏消息连连。
首先城内所有的吃食价格飙升就算了,反正对于卫右渠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由于燕军采取的是围三缺一,那些下户平民没有资格在卫右渠的严令下贿赂城门守兵逃离,但不代表王险城中的商人和贵人不能离去。
卫右渠经历那场大败后只带了几十个人逃回来,在王险城中的个人威望已经降到了历史冰点,再加上城外燕军的规模和日渐成型的恐怖攻城器械,让王险城内的人心一天不如一天。
最开始是趋吉避凶的大商人和些许官僚贵人携家带口逃离王险城,然后是守军自己开始出现逃兵,哪怕卫右渠一日三令的严查,逃兵的数量也没有丝毫降低。
而且由于卫右渠拉了太多壮丁守城,人心惶惶,到了最后甚至出现成建制几百上千人逃亡的现象!
就在这时,城外的燕军不断把劝降的信件射入城内,由于箭矢太多,很多小兵和军官都得到了劝降信件。
虽说这个时代大多数都是文盲,但作为军官不少人还是认识一些字的,不然连军令文件都看不懂,怎么指挥部队?
小卒子的想法在任何时代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这些中下层的军官,以下克上的兵变往往都是中下层军官引领的,而不是一个个普通的士兵。
结果,不到一天的时间,劝降信件中燕军只要卫右渠人头和他手中神棍,其他人都可以得到赦免的投降条件就传遍整个王险城。
赵作仁命人射入劝降信件的时间点掌握的刚刚好。
这时候已经围城数日,并且城外高大的攻城塔楼已经矗立在地平线上,王险城内随便一个小卒子登上城墙就能看到。
王险城内的逃兵现象已经蔓延,在这时候大规模的射入劝降信件,相当于压垮王险城守军心目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关键的是,赵作仁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宽容,只杀首恶卫右渠,其他人只要愿意‘反正’都既往不咎,保住性命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