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冠玉心底也是真心地爱慕秦芃的,倒也不会将这个消息再传递给其他人。//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比如说这一次,尽管冠玉早就等在此处拦截秦芃等人了,但是她还是细心地没有带上跟了自己好多年的侍女侍香,只是找了一个帮忙赶车的车夫而已。
一言一笑之间,秦芃笑道:“秦某管教无方,让自家人跑到冠玉姑娘面前嚼舌根子,真是汗颜。”
冠玉轻轻一笑,说:“那说明,秦家总有人觉得,我比马车里的那位,更加适合你。”
秦芃只是一笑,反问一句:“那冠玉姑娘可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
冠玉又是一笑,说:“多谢秦公子提醒,我会格外地留心,不让自己成为鹬,或者是蚌。”
秦芃心底一凛,面上却依然是一派温和,婉拒道:“抱歉,秦某此行,并未打算再多让其他人跟着受累。”
冠玉又是一笑,指了指身边配置齐全的马车,笑道:“我自有资费车舟,不劳秦公子费心。冠玉不奢求和秦公子同行同住,只是希望将来遇到了难事儿,秦公子能照应一把。冠玉自幼沦落风尘,每日过着强颜欢笑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也想要纵情山水江湖,洗去这一身的污垢。将来百年后,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至于要过刀山、下油锅来洁净自己。”
冠玉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秦芃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客客气气地一拱手,说了句“请便”,就自己上了马车。
秦芃没有料到苗子茜正将耳朵紧贴在马车的木门上偷听,猛地用力一开门。苗子茜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马车外倒去。幸而秦芃眼疾手快,稳稳地将苗子茜捞在了怀里,颇为无奈地笑道:“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苗子茜自觉丢了脸,又想起先前秦芃和秦烈对自己的“指摘”,脸色一红,窘迫地扔下一句“要你管!”,就愤愤自己回转到车里,缩到一个角落里坐下了下来,扭脸向车壁。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秦芃。
秦芃见状哭笑不得,只得先上了马车。往后再图打算。
秦烈待秦芃坐上马车,锁好了车门之后,便也跳上马车,一扬鞭子,将马车赶得飞快。誓要将冠玉一行人甩掉。
谁知冠玉也不是省油的茬儿,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了一辆上好的马车和一个技术精湛的车夫。竟然堪堪地跟上了,弄得秦烈气闷不已,不觉地将马车更是赶得飞快。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卯足了劲儿地往前冲,一日下来,竟然赶了数百里的路程。
晚上在一个名叫木节的小镇上驻足休息的时候。苗子茜忍不住赞叹压力的巨大作用。
但是“物极必反”,在长时间紧张的奔跑之下,不论是秦芃的骏马,还是冠玉的良驹,都累得只剩下吐气的份儿了。到了客栈之后。双方各自看着自家的骏马,不得不决定在木节镇多留一日。等骏马恢复气力之后,再次赶路。
秦烈和冠玉雇来的王姓车夫,各自去后院料理骏马,秦芃则和苗子茜进店里先张罗吃的。
冠玉跟在秦芃和苗子茜身后,很是乖觉地在旁边别的桌子前坐下,没有死乞白赖地要和秦芃同桌。
苗子茜看着冠玉个娇娇弱弱的美人形单影只,心底有些凉意,看了一眼秦芃,却见秦芃理也不理冠玉,只是吩咐小二张罗吃的。
转念一想,苗子茜觉得秦芃这样狠心反而是一件好事,免得给了冠玉以突然的希望,害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秦芃拿筷子在苗子茜面前敲了一下,笑道:“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让小二去跟师傅说了,做了来吃。”
苗子茜摇摇头,苦笑道:“照这么个赶路的法儿,我没有被颠簸得吐出来就算是不错的了,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秦芃想想也是,便吩咐小二捡清淡可口的小菜上来几份。
小二爽利地应了下来,转身去后堂报菜单去了。
不一会儿,秦烈和冠玉雇来的王姓车夫从后院出来,各自坐下。
一行人狂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都又累又饿了,便也不再顾什么吃相优雅不优雅,都埋头苦干起来,不一会儿,便将两桌子饭菜都给风卷残云了。
吃晚饭,安排住宿时,一直安安静静都没有什么话的冠玉突然站起来,走到秦芃和苗子茜面前,柔声请求道:“不知,我可不可以和苗姑娘同住一间屋子?”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没有想到忍到了现在,冠玉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和秦芃纠缠不清了。
见众人一脸的错愕,还有秦芃微蹙的眉头,冠玉忙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子,恳请道:“我虽然说是自幼见惯了世面,但是到底是一个人第一次出来,身边也没有侍香伺候,不敢单独一个人住,所以,还请苗姑娘成全,委屈苗姑娘和我同住一晚。”
冠玉言辞恳切,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乞求,要知道,以前的冠玉可是京城有名的冷美人,何时对别人露出过如此不加掩饰的乞求?
秦芃不好越俎代庖,便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应声的苗子茜。
其他人见状,亦都盯着苗子茜看,单等着她下决定。
见状,苗子茜豁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说:“冠玉姑娘这话说得太客气了,我可承受不起。能和冠玉姑娘这样难得一见的佳人同住,是我的荣幸。”顿了顿,苗子茜又笑道:“只是,我一向自由自在惯了,睡相不雅,喜欢磨牙,又爱讲梦话,有时甚至还会梦游。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梦游,我直接把子路踹下了床,一路拖着他往外走。要不是子路的哭声惊醒了爹娘,只怕那次他真的要头破血流了。”
这些话,当然都是苗子茜编造出来的,为的不过是婉拒突然请求要和她同住的意图善恶莫辩的冠玉。
秦芃闻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眉梢眼角,全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冠玉柔然一笑,竟然坚持道:“没事,只要苗姑娘愿意和我同住一间屋子,壮壮胆,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说罢,不给苗子茜拒绝的机会,冠玉就招呼来了小二,直接讨要了一间上房,顺手还把房钱给付清了。
苗子茜骑虎难下,只得无奈地瞪了秦芃这个祸根一眼,又一转脸,挤出一丝微笑,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和冠玉一前一后,一副姐俩儿好的样子上楼上客房去了。
留在原地的秦芃叹息一声,对替冠玉赶车的王师傅和秦烈说:“如此,咱们三个且挤一晚上,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见两人都忙点头附和,秦芃又先一步跟着上了楼,要了和冠玉与苗子茜相邻的客房。
打了招呼,各自关上房门,自去睡觉去了。
苗子茜原本以为冠玉坚持要和她同住,怎么也吓不退,那么进房后肯定有什么招儿在等着她呢。
但是苗子茜失算了,进了屋之后,冠玉只是礼貌而客气地和苗子茜道了晚安,就径自在其中的一张床躺下,面朝墙壁,一夜无话。
倒是苗子茜,被冠玉这出乎意料举动弄得半天没有睡着觉。
刚觉得昏昏欲睡,就要眯缝上眼睛时,苗子茜突然听到窗户“笃笃笃”地响了三声,心里吓了一跳,心想这不会是有歹人要进来谋财害命吧。
忙坐起身来,苗子茜正要喊醒对面睡着的冠玉,就听见秦芃在外头小声问:“子茜,你没事吧?”
一听是秦芃的声音,苗子茜顿时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踮起脚尖儿无声地来到窗前,隔着窗户小声回答秦芃道:“没事。她进来就睡了,估计这会儿该睡沉了吧。”想了想,苗子茜又问:“你怎么还没睡?”
秦芃没有回答,只是笑笑,放心地说:“既然没事,那你就早些睡吧。反正明儿个是不能继续赶路了,索性在这木节镇上好好地玩上一日,顺便看看有没有商机。你早些睡,养足了精神,明儿个咱们一起出去逛逛。”
说罢,秦芃便转身,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苗子茜听见隔壁的房门关上的声音,吐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床上睡觉。
谁知苗子茜一转身,就看见一个身着白衣,乌发覆面的女子不知何时飘到了自己的身后。
心底一惊,苗子茜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在尖叫之前,借着微微的月光,辨人出眼前的人是冠玉来。
惊魂甫定,苗子茜拍着心口,抱怨道:“你过来怎么连一点声响都没有,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冠玉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苗子茜笑,那笑容在乌发白衣和惨淡的月光的映衬下,有些吓人。
苗子茜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扔下一句“没事儿早点睡”,便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被窝里,拉高被子蒙紧了头,也不管此时正是炎热的三伏天气。
留在原地的冠玉,盯着把自己紧紧地蒙在被子里的苗子茜,一脸的喜怒莫辩的微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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