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抬起头,看着我妈的时候,她那脸上的震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自我懂事起,我妈就已经开始掩藏起了自己的喜怒哀乐,我记得她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远遇到什么事,就算是生死大事也好,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可今天,她却没有做到。
我一把将李炎压在我身上的身子推开,然后急忙从地上爬起,走到了我妈面前,只见她正站在原地,拿着方宗阳的身份证,双手一直都在颤抖,而她的眼眶内,居然还隐隐约约,渗透着泪水。
我妈……是怎么了?
“妈,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我站在我妈的面前,疑惑的问道。
紧接着,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在她抬头的刹那,一行泪水顿时从她那光滑的脸颊之上流了下来。
她双手死死地握着我的双臂,大声的问我,为什么会有这张身份证的,这张身份证是哪儿来的。
我和李炎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最近在查一个案子,这张身份证,是在死者身旁的钱包里面找到的,妈,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方宗阳?”
我妈微微一愣,而后摇了摇头,哽咽的对着我说,她不认识这个人。
“李炎,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我妈说。”我对着李炎,缓缓地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说他就在门口,有什么事直接叫他就成了,而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妈又怎么可能不认识身份证上的这个方宗阳,她的反应已经将她完全出卖,而且,我认定,这个方宗阳,和我妈的关系并不一般,不然,如果只是认识,我妈的反应不可能会这么况,一直延续了五年,也就是直到我四周岁的时候,我爸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突然有一天,你爸回来了,我记得,那是1989年的6月11,你生日的前一天,你爸说,要给你过生日,那一次很突然,他买了蛋糕,买了一大堆的礼物,给你过完生日之后,他告诉我,他要去执行一项任务,任务期限不祥,所以,让我和你一起在家等他回来,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的父亲。”
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冥想着当时的场景,我爸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就只有我和我妈这两个孤儿寡母。
任务……还无限期,是卧底吗?
如果是卧底的话,那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户籍资料我在电脑上找不到了,这些文件一定都是加密的。
而他当年又是特案组组长,按照当年的刑事规章来说,为了防止罪犯寻仇,特案组都是暗中查探,在台面上,根本查不到特案组的资料。
可是,我爸的身份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萧封的包里?
紧接着,我从放在一旁的双肩包内将皮甲拿出,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侧身问道:“妈,这是我爸的钱包么?”
我妈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上的钱包,并用一把剪刀将其撕开,我竟意外的发现,这钱包内,居然还有一个夹层。
她从夹层里面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条。
“谁能阻止少年勇士赴死呢。”
一行清晰的字一下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妈,却苦涩的说道:“看来,你爸还是没有找到我给他留下的这一句话。”
我看着我妈,缓缓地问道:“我爸是不是去了东市?”
我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只是摇了摇头,说她曾经请过私家侦探调查我爸的线索,按照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线索,我爸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应该就是在东市。
所以,她才会带着我去东市生活,她告诉我,只有和我父亲所在一个城市,她才能有安全感。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我妈靠着在我肩膀上,安详的睡去。
在那个双肩包上,就只有萧封和古弘扬两个人的指纹,也就是说,这个包应该是萧封从东市带到这里来的,而他来到本市的第一时间就发了我消息,这双肩包内,又有我爸的身份证,也就是说,萧封这一次从东市来找我,很可能是因为我爸的事情。
可萧封到底查到了什么呢?这钱包,又是他从什么地方拿过来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手上的这一张身份证以及我妈在二十年之前留下的纸条,最后还是决定将我爸的事情放一下,毕竟我们现在在调查的,是萧封的案子。
“少年勇士如果不赴死,那么赴死的,就会是更多无辜的人,勇士所承担的责任,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妈,如果爸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离开的我们,他如果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等到一家人团聚的那一天。”我看着她的脸,将其轻放在沙发之上,随后转身就走出了刑侦大厅。
一打开们,我就看到李炎正趴在大门之上,这一个机灵,他的脑袋就直接顶到了我的凶手。
我有些不耐烦的将其脑袋用手掌顶开,看着李炎问道:“什么都听到了”
后者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笑了笑,勾着李炎的脖子就来到了方源办公室内将那四个疑点全部罗列了出来。
第一,萧封为什么会来到本市。
我看着我自己书写的疑点,冷了半秒钟,随后侧身又在黑板上写了几个重点。
“方宗阳,方怵。”
在李炎看到我名字的时候,他愣了愣,疑惑的问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我抿了抿嘴,将萧封来到本市之后发我消息以及当天下午,我接到的那一通电话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李炎。
后者一听,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说我这是知情不报。
我笑了笑,道:“方源都让我全权接手这个案件了,我是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人,知情不报?我报给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