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赵谌发现在考场中巡游的考官轻松的避开巡视的军士,将文纸放在特定的考生面前,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赵谌已经发现有不下七人获得考官的垂青,赵谌不再无谓的记录,看来此次科举之前,朝廷曾三令五申告诉众人不得考场舞弊,情节严重者,午‘门’斩首,但依然阻挡不了铤而走险之人,如此良机,实在难以放过。
赵谌灵机一动,见巡视的考官靠近,赵谌故意不断盯着数个获得考官协助舞弊的学子,考官上前冷冷道:“七十三号举子,你可以退场了。”
赵谌低声道:“大人误会了,在下只是希望引起大人注意,前番向朝中进贡,但苦于无‘门’,还请大人通融。”赵谌微笑着将手中早已怀揣着的硕大夜明珠塞入考官手中,考官眉头一动,感受着手中夜明珠的品质,此颗夜明珠不禁硕大,而且外体手感圆润细腻,乃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况且赵谌所编排的谎言也并非虚言,不少学子想要找人送礼都是不知该往何处送,这些能够作弊的举子不仅家道殷富,而且定然朝中有人,就算只是富家一方的豪强,也早已打点关系,否则如何能在这随时可能掉脑袋的科举科考之地徇‘私’舞弊。
考官心中不断犹豫,捏着夜明珠的手掌不断的松开或者捏紧,考官忽然道:“看你有心,这本事准备个其他人的,便宜你了,不过得了好处,就把嘴闭紧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赵谌急忙抱拳道:“大人英明,小人从未记得大人来过。”
考官走后,赵谌心中冷笑,不过表面之上。自然要表现出一股喜悦的心态。
其实那考官也是佩服赵谌的胆量,同时也恐这个学子四处‘乱’说,虽然京城之大此学子不会有太多作为,但当今皇上可是常常微服‘私’访,若是被皇上撞见,那便是在劫难逃,这也是考官在犹豫之后,得到的最后定论,至于那不会得到舞弊文章的学子,量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少学子也同样注意到了赵谌的举动。一些有此想法的学子暗呼失误,这种手段也许第一次能够奏效,但若是反复进行,便会被当做挑衅,不过尽管如此,依然有人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借故吸引考官的实现,以施行贿赂。
忽然只听惨叫一声,一个衣着华丽的举子。倒在地上不断惨呼,此学子额头之上,在倒地之时不慎撞在‘门’边,此时鲜血如同滴血的连珠。不断向下低落。
周围的禁军闻讯赶来,将周围包围起来,刀剑出鞘,满是肃杀之气。
这些学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皆吓得不敢言语。
只见考官吹胡子瞪眼道:“竖子,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倒地的学子满脸惊愕和难以置信,刚才还颇为和蔼的巡考官。在接到重金收买之时,突然翻脸,将重金狠狠的甩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怒骂行贿学子的品行不端,周围兵士二话不说,将受伤倒地的学子架起,朝着外面拖去,那学子醒悟过来,大喊大叫冤枉,无奈之下不断喊着还有同谋之类,不过那些兵士可不会多听一句。
巡考官整了整衣衫,朗声道:“如此品行低劣之人,居然还妄图荣登朝殿,面视天子,实在是自不量力,可笑,可悲!”
周围众人不禁唏嘘,幸好没有被当做杀一儆百的目标,这些学子也不傻,见赵谌行贿成功,而纷纷效仿者便被无情灭杀,看来无非是杀‘鸡’给猴看,这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学子不得不放弃了原先的计划,赵谌摇头不已,前‘门’搜查极为严苛,但依然还有这么多人带着行贿的宝贝,真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赵谌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学子的聪明才智。
赵谌拿过巡考官给予的文章与题目比对,果然丝毫不差,赵谌心中冷笑,果然任何事情相以简单的方式解决,最终都成了奢望。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赵谌兴意阑珊,随手写下文字便‘交’了上去,赵谌随着学子离开的人群,离开了此地。
赵谌穿过一个行子,顿时有众多兵士围了上来,警惕的护卫在侧,赵谌在兵将的带领下,朝着皇城而去。
赵谌找地方卸去妆容,在兵士护送之下到达皇宫,相比行刺之事,赵谌对于科举考试极为关切,一众大臣早已翘首以盼,但赵谌此刻并无心情寒暄,淡淡说了几句,便回到御书房,赵谌急召王惜宸到此,有要事商议。
赵谌派人去寻王惜宸,将皇上召见的消息通告,王惜宸还有些疑问,科举制度任务繁重,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好的,尤其此次科举关乎大宋国运,自然不能马虎,但人算不如天算,就算金国严密筹备的科举依然出现了较大的纰漏。
王惜宸见到面目忧‘色’的赵谌,心中有股不详的感觉,王惜宸上前拜见道:“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谌上前将王惜宸扶起,苦笑道:“王兄,这些日子辛苦了,只是这科举制度纰漏甚多,选拔出的‘人才’想必多不堪大用。”
“难道皇上知道详情?”王惜宸急忙问道,王惜宸自觉百无一疏,选拔的官员,都是身世清白,没有朝野派系,选择的兵士三代之内都详细调查过,试题也是在科考前三个时辰才最终商定,巡视检查的哨卡设置了三道,但赵谌如此言语,自然是‘洞’悉其中种种,想必赵谌也没时间跑来找王惜宸开这种玩笑。
赵谌道:“实不相瞒,科举开考之前,朕已经密布通道,参与了科举考试。”
王惜宸心中一惊,紧接着心中不禁酸楚,虽然赵谌的确发现了问题,但对于王惜宸来说,果然赵谌对其并非完全的信任。
赵谌自然明白王惜宸心中所想,微笑道:“还望王兄切勿怪罪,若是朕将此事相告,王兄刻意安排之下,朕也不会亲眼所见考场中的舞弊。”
的确,若是赵谌向往西宸告知要参与科举考试,王惜宸作为宰相,定然要为赵谌的安全负责,赵谌刚刚经历过行刺,自然不能再让这种情况出现,王惜宸就算小心安排,依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弄’巧反拙,赵谌想要达到的效果也无法实现。
王惜宸也无奈释然,躬身行礼道:“微臣不敢。”
“不如这样,让所有获胜的举子充作守卫京城城‘门’的兵卫,锻炼看看,当然要告诉他们,所要担任的官职便是城防之兵士,将来作为一线的作战指挥军士加入边防军团,过几日可以让老兵暗示他们,随时可以离开,朝廷不会怪罪,大‘浪’淘沙,只能如此。”
王惜宸略一思索,道:“微臣也觉得如此可行,那我立刻传令下去。”
“不必,朕先过过殿试的瘾再说。”
王惜宸:“......”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群臣分立左右,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虽然赵谌并未改朝换代,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廷大臣换了一茬,不过在赵谌和王惜宸商议之后,还是留下了不少南宋旧臣,这些旧臣自然对赵谌感恩戴德,对赵谌拥护之极,不论赵谌说言何事,绝不会有半点反对,若是有朝臣反对,便会遭到这些大臣的猛烈抨击。
赵谌留着这些人并非只是收买人心,而是来制约忠诚之臣,水至清则无鱼,一个朝堂之上若是都是忠贞之士,皇权会很难集中,唯有‘奸’臣,忠臣并存,皇帝才会做得安稳,平衡权术,赵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赵谌刚要宣布殿试开始,忽然一面容俊秀的青年官吏上前道:“皇上,南方水患,迫在眉睫,还望皇上速速派遣官吏南下江南。”
赵谌道:“南方水患,朕早已调集官吏准备前往,但调集尚需数日。”
难官吏跪地道:“请皇上一天下苍生为己任,立刻下令派遣官员前往江南,微臣愿往调节江南水患,万死不辞。”
赵谌心中有些恼怒,并非对于此人对江南水患的急切,而是此人并非善任之人,江南水患兹事重大,并不是普通人能够调度得当的,赵谌在考虑人选的同时,也在从全国各处调集物资,而这个官吏竞仅一腔热血,便想承担此事,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好事,但别入了虎口,尸骨无存,赵谌可赌不起,让这个官吏前往南方。
赵谌面‘色’一冷,淡淡质问道:“你给朕说说,此江南水患到底影响面积有多大,有多少人受灾,需要多少物资,需要多少兵力协同,地方官吏可以提供多少配合?”
“这...微臣...不知。”官吏惭愧难当,赵谌选拔的官吏,较为‘激’进,而且普遍年龄不大,在为朝廷灌入新鲜血液的同时,也同样带来了片面与偏‘激’,而赵谌对于这些年纪尚青的官吏较为偏袒,而此时赵谌已经发觉到此事的严重。
赵谌冷冷道:“既然你有这般勇气,想必你也早已有了承担责任的勇气,官降三级,留守备用。”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