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奇怪着,霍祁傲已经在她面前坐起来,眉头拧着,声音沉得厉害,“是不是我的出现,让你很难受?”
他来了,她的胎象不稳,他不在的时候,她却养得很好。“
没有啊。”乔
绵绵立刻否认。
“就算难受,我也不可能放手。”霍祁傲道,察觉自己的声音过于冷硬了些,便放缓语气,“总之,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做的,我都不会去做。”
“你别被老道长吓到,我挺好的。”乔绵绵说道,“再说,我又不是要个提线木偶,只要你做的能让你真正开心就好了。”刚
说完,她整个人就被霍祁傲捞了过去,他低下头来,掠下一片阴影。他
的唇落下来。蜻
蜓点水似的一吻。
乔绵绵诧异地睁大眼。霍
祁傲放开她,一双瞳眸深邃极了,“这就是会让我真正开心的事。”“
……”
乔绵绵怔怔地盯着他的薄唇,比这个更缠绵的吻都有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她的心脏竟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太
久未有过的感觉。面
对霍祁傲的吻,她经常都是在各种胡思乱想,面对他的示好,她也总是在想他最近又算计了些什么……可现在,她想不到这些了。“
怎么,你不喜欢?”霍祁傲看她一脸呆滞,眉头蹙了蹙。
“没、没有。”
乔绵绵偏过头,手摸了摸脸,脸颊有些发热。看
来老道长说得没错,霍祁傲在,她真的会心绪不稳。窗
外的阳光无限暖和。
……用
过早餐,乔绵绵被霍祁傲带出了门,看着眼前锃亮的豪车,不禁道,“你就这样把车开出来可以吗?你不是不想打乱这个时空么?”他
就这样把属于这个时空霍祁傲的车给开出来,万一被发现,以他那个智商到时就有两个霍祁傲面对面的画面了。
想想……好像还有点带感?
“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个款式。”霍祁傲拉开车门,“以我的忙碌不会去管一部不开的车去了哪里,下面的人知道我开走了,更不敢问开去哪里。”所
以,这么堂而皇之地把车开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好
吧。
他厉害。乔
绵绵暗暗想着,又道,“其实我们出行坐出租车也可以的,避免出现问题。”
“不行。”霍祁傲直接拒绝,搭着她的手让她坐进副驾驶座上,“你现在需要最舒适的出行。”乔
绵绵见他视线落在自己肚子上,便不再说话。
她坐到副驾驶上,伸手去拉安全带,还没扣好,一个软绵绵的薄垫被垫到她的肚子上。霍
祁傲坐在驾驶座上,身体倾斜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安全带穿过薄垫扣好。
她肚子和安全带的中间多出一个薄垫,软软的。
乔绵绵怔了怔,原来霍祁傲知道她有了宝宝会是这个样子,之前,她都没有想过。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连吻都是匆忙的,他对她好,但转身就又去忙着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她吃多吃少、穿多穿少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关切让她又恍惚了一阵。
直到车子发出启动的声音,乔绵绵才道,“没那么娇气,宝宝很好。”霍
祁傲转眸看她,“我不想再出任何的意外。”
这个孩子差点因为他的缘故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不会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发生。闻
言,乔绵绵咬了咬唇,她望着前面长得没有尽头的路,忍不住问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敢想你知道我怀孕了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霍祁傲想到自己在满是火光的病房中等死,薄唇噙起一抹嘲弄。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父亲会是他这样……“
你以前说过你不想要孩子……”乔绵绵迟疑着说道,欲言又止。
“你也说过你不想要。”霍
祁傲开着车道。乔
绵绵默,伸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上面的温度,那抹温暖让她觉得暖心,“可是很奇妙啊,你不觉得吗?有一个小生命即将出生陪伴我们。”
知道有宝宝的时候,她就把以前说过的话全忘到脑后了。
她说的是我们,不是我。霍
祁傲唇边的弧度变得更深,修长的手握住方向盘,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就
一个“嗯”?反
应这么平淡的么?乔
绵绵歪头看他,霍祁傲忽然转头,和她视线撞到一起,他低沉地问道,“恨不恨我?”“
什么?”乔
绵绵怔住。
“如果不是我,夏业良不会抓你的家人,不会抓你,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霍祁傲拐弯,将车子开上另一条路,眼前一片明亮。
听到这话,乔绵绵的目光黯了黯,在位置上坐好,手指绞着安全带,半晌道,“我承认,我有些怨你。”
车身一震。霍
祁傲的手一紧,迅速稳定车子。
“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缝合伤口的时候真得很疼呐……”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那时候,以他眼睛的毒明明可以看穿她,可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所以忽略掉了她。
霍祁傲死死地握紧方向盘,喉结上下动着,薄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个字。乔
绵绵看着窗外,人陷入回忆中,“我当时想,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让你知道孩子快没了,看你追悔莫及的样子……”“
那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这是他应得的。
“我知道你一步步变成那样都是身不由己,你已经太痛了。”她苦笑一声,“我实在不想给你再加上一刀了。”
那得疼成什么样。
她不忍,真的不忍。“
……”霍
祁傲咬紧了牙关,双手紧握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地显在白皙的皮肤中。
车子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没有音乐。也
没有广播。只
剩下彼此的呼吸。
乔绵绵安静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车子里响起,“我已经清醒了。”
在他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白光时,在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人的时候,他就清醒了。
他就算把夏业良报复得再狠,把一切都夺回来,没有她,真的什么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