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这样一说,我有点儿幸灾乐祸地说道:“怎么了,难道你就不能奉献一点爱心吗?”
卢海洋愁眉苦脸道:“老大,别的事情咱们都好说,但是让我当保姆,还不如杀了我。”
“你小子也真没出息,这就让你生不如死了?”我笑道。
“能不能别让我照顾人,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照顾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
“你放心吧,把这孩子交给你,我还不放心呢,但是找保姆总得有个时间吧,能不能……”
我话音未落,只见毛毛倒着拿起卢海洋扔在地上的红缨枪,接着就用枪尖刺向了额头,我大吃一惊,指着他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红缨枪在他额头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一块绿茵茵的宝石状物体隐约出现在我的眼眶中,这一忽然而至的意外情况,惊得我目瞪口呆。而毛毛似乎也没有丝毫痛感,甚至还用额头重重撞击了红缨枪尖,可以听见清脆的硬物碰撞声响。
对此并不知情的卢海洋惊讶的问道:“这小子头上怎么会藏着一块绿宝石呢?难道是从福利院偷出来的?”
我晕,这卢海洋还真不如一个孩子,第一,福利院,怎么可能有绿宝石。第二,谁藏绿宝石还打开脑袋,藏里边啊。
我先不去考虑毛毛怎么可能拿得起那样重的一柄红缨枪,他的额头竟然比这锋利的枪还要硬,这让人大跌眼镜。
我忽然想起来,辛大伟家出事当天被我忽视的一个细节,那些虫子十分坚硬,用硬物砸都砸不烂,但是毛毛很轻易的就能将它们咬成两截,吞进肚里都没问题,这哪是普通人能达到的程度,便是巫师也不能够。
想到这些,我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息自己内心极度起伏的情绪,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我走到毛毛面前,仔细看了看他额头上隐约露出的宝石,问他道:“毛毛,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吗?”
毛毛对着我“嘿嘿”傻笑了两声,还是继续说道:“毛毛不傻。”
我暗中叹息,毫无疑问,他应该来自于一个非常强悍的巫师世界族群当中,不过却是个傻子。辛大伟肯定是希望从他身上问出龙墓的下落,不过,看来他的希望是落空了。而且,还搭上了自己一家老小十几口人。
试问,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传说中的龙墓在哪里?又怎么可能找到龙凤双玦呢?
“老大,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仔细想了很久后,才说道:“这应该是世界九大陆,也是整个地球上最强悍的巫师族群了,他们比你这样的血族战士还要强大得多。当然,我说的这个族群,是一个范称,并不仅指我们这种族群,他们虽然也属于巫师世界,但却不隶属于我们巫师群体。”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和他切磋切磋。”
“他只是个孩子,就算本身再厉害,但没人领路,他一样什么都不会,咱们先不说这事儿。你一定要照顾好他,这孩子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
我和卢海洋聊着天时,手机响了,接通后马松在那头叫道:“你干嘛呢?我大哥说要见你,晚上咱们吃顿饭。”
“好啊,定好地方,我一定过来。”
……
晚上七点半,我准时到了潞城的海鲜大酒楼,1996年底那会儿,能在这地方吃一顿饭的,非富即贵,否则,一顿饭吃掉你一家好几年的积蓄,那真不是吹的。
马家定了一个最大的包厢,开门后只见主座空缺,马云禄和马老怪分别坐在左右,见到我后,马松起身对他大哥道:“哥,这就是方南燕,二丫头就是他救回来的。虫王答应救你,也得亏了这兄弟。”
马云禄虽然面色仍然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他冲我点头道:“不好意思,兄弟,老哥哥躺了几年,一时半会儿的站不起来,可不是有意端架子,你请上座。”
我客气了几句,只好就坐上了主座。只听马云禄道:“也是缘分,咱们马家几次得你在最危险的关头相助,大恩不言谢了。兄弟,以后如果有事需要用人,老哥哥绝对是你马前卒一个。”
“马大哥也别这么客气,其实这两件事我都是凑巧路过,没有道理袖手旁观,再说,虫王这事儿也不光是为了你,我自己也在查他,可惜这次却没有见到本尊。”
“世外高人大多不显山露水的,不见也就不见吧。不过我今天要见兄弟你,却是有事相托,反正欠你人情已经足够多了,干脆厚着脸皮再说几件。”
马云禄这人,听说话方式倒也是个直脾气,于是我笑道:“大哥也别客气,有话就说。”
马云禄看了马松一眼说道:“这些年我身体一直不好,马松为了我的事情,婚事耽误太久了,我们巫师族有个规矩,证婚人必须是对自己家族帮助最大的人担当,这样夫妻二人才能幸福长久。所以,这第一件事我是替马松求你,能做这个证婚人。”
马松也笑道:“兄弟千万不要推辞,否则我光棍可是一直要继续下去了。”
他和那位姑娘确实为马家付出太多了,这点也是我所深深佩服的。听马云禄这么说,我笑道:“成人之美也是我的荣幸,哪里会推辞,只是就怕我这身份……”
“所谓身份,世俗之见而已,我心中尊敬你,就算是个花子也不妨碍交往,我若看不起你,纵有亿万家财又与我何干?”
马云禄这话说的极有见地,我笑道:“马大哥真是快人快语,我若再推辞反而显得假了。兄弟答应做证婚人。”
“是,你我兄弟真心相待,咱们不说那些虚假的话。”说罢他做了个手势,包厢里的几个人全部起身去了屋外关上大门,我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却见马云禄双手撑着扶手,费力的想要站起来,我正要起身搀扶,马云禄说道:“兄弟切不可起身,就坐在那里便可。”
起初我还以为他是自尊心强,不想借别人之力起身,谁知道离开椅子后,他“扑通”一声居然跪在了我的面前,这可着实吓了我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