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为欢迎楚南王还京所准备的宴会。皇上下旨凡有品级的官员皆可带家眷参加宴会,显示出皇上对楚南王的倚重。
在皇宫吃完了饭,楚南王与凝玥等人一起回府,然而到了楚南王府门口,楚凌天却站住了,抬头定定的看着那“敕造楚南王府”留个鎏金大字,此时门口管家早已带着府上的人排在门口两边,一见楚南王回来,众人齐齐跪地“奴才们参见王爷,欢迎王爷回府。”
声音整齐嘹亮,让过往的行人都纷纷侧目,楚南王也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看着这些王府里的老人,动容了,“都起来吧。”随后又看着管家到“墨叔,辛苦了,谢谢。”
墨叔便是楚南王府的管家,此刻的墨叔听了这话早已老泪纵横,说到“老奴不苦,苦的是王爷和郡主呀。”
这时凝玥走上前来,说到“父王,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去吧。”“对对,你看老奴,都忘了,王爷快进府。”墨叔这才想起来说到。
楚南王进了府门,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心内一片惆怅。它承载的回忆太多太多,曾经倾儿在世时的那些美好,都涌上心头。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如果不是有月儿需要照顾,他早已随他而去。
凝玥在后面注视着自己的父王,见他看着这满府的景物发呆,已知是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那个与先皇后齐名的风华女子。
她还记得在她小时候,母妃经常抱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教她识别花草,教她识字,可是当她能认字能识别的时候,母早已不在了,她恨那些害死母妃的人,可是那时的她根本斗不过他们,现在他能斗过他们了,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母妃终究是不在了,。
凝玥走上前来,与楚南王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这满院的景物说到:“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母妃亲手种下,母妃曾说他不喜欢太过艳丽太过奢华的院子,而我和她很像,这园子里的东西从没有变过,父王,有时候我都在想,留着它们或某一天母妃回来了,看见这院子还和她走的时候一个样子,她会高兴的。”说着早已流下两行清泪。
继而又道:“父王你知道吗,有时我也在想,如果当年你不让母妃生下我,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或许你和皇伯伯便不会痛失所爱,我知道当年你们都知道母妃怀的是女孩,可你们依然让我出生了,而我出生大代价便是,母妃与月姨的离开。”
“当我看着月姨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时候,我那时内心是崩溃的,如果不是我月姨就不会出事,如果不是我太子哥哥也不会被擒,我站在雪地里三天,那只不过是我求死的方法罢了。”说到这凝玥顿住了,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
楚凌天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里埋藏了很多事,从没有多人提起过,即使自己是她的父王。但是她没有想道自己的女儿一直活在自责中,“玥儿,这些事不能怪你,即使没有你,你的母妃还有皇后,最终都会…,你不用自责,你是我的女儿,是南诏国最尊贵的郡主。”
“玥儿,就如父王所说,怨不得你,母妃的迟早都会离开我们,当年母妃决定与父王在一起时,就已经知道结局,可是这些年她依然过得快乐随性。”楚逸辰与楚逸风都走了过来,站在了凝玥跟前,楚逸风搂过凝玥的肩膀,直视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凝玥看着自己的大哥,又偏头看了看二哥,她知道他们都担心自己,可是这些年他们不知道的是她为了报仇早已准备好了一切,那些人既然敢杀她母妃与月姨,便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只要有她在谁也撼动不了南诏国的根基。
凝玥随即继续说道“大哥二哥,父王,你们知道吗,我根本不在乎功名利禄,即使我是南诏最尊贵的郡主,当年月姨临死前还握着我的手,我知道,她是想告诉我即使她不在了。在她心里我依然是她疼爱的女儿。”
“曾经我问过皇伯伯,他恨不恨我,为什么他当年不阻止你们。可是我问到的答案也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皇伯伯说他不恨我,因为她知道即使没有我的出现月姨也逃不过宿命,他还说当他看见我的第一眼时,便喜欢上了我,直到现在他依然像一个父亲一样,疼我宠我,为我扫平一切,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对我一如往昔。”
看了看三人继续道“你们知道吗,我曾经很想让他们杀了我,这样或许我就可以见到母妃与月姨了,可是我又害怕如果我死了,见到了母妃,她会伤心,又害怕你们会难过伤心。这些年看着母妃所种下的一草一木,我都在想其实母妃是幸福的,即便他知道自己终究有一天躲不过宿命,她还是选择了坦然面对。所以有时我会想这也许是造化弄人吧。”
说到这凝玥不再往下说下去,她看着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丝释然。
而楚凌天三人在听了凝玥所说的话后,皆是一愣,而后缓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妹妹(女儿)。
他们没想到这些年玥儿心里一直在自责,他们心疼这个捧在手上的妹妹,楚凌天心疼他的女儿,会想过求死,他们知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俩个人离世,对于她的打击是最大的,却没想到玥儿有一天也动过求死的念头。
他们无法形容此刻的心请,忽然发现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妹妹(女儿)。
“好了,父王我们进屋吧。”凝玥的话拉回了他们的思绪。
进了正厅,父子四人。又说了会话后,各自回房休息。
凝玥回到她的住处凝心阁,随后对着身后四个侍女道“你们别跟着我了,忙你们的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说完便走出了凝心阁。青玉她们一看小姐走的方向便也不再担心会出事。
凝玥出了凝心阁来到了望月楼,此时已接近傍晚望月楼内早已有侍女点上了灯火,把望月楼找的闪闪生辉。
凝玥上到了顶层,轻倚斜栏,出神的看着远方。人人都知她是最尊贵郡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他们又怎知这光鲜的背后却有着无法抹平的痛苦。
当她亲眼看着母妃惨死,月姨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有多么恐惧无助,她有时多恨,恨那些狠心的人,即便他们与她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是他们不顾及亲情痛下杀手,她亦不会手软,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凝玥低叹一声,背后却想起了声音“叹什么气,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让你看着大街发呆。”
凝玥一听,先是吓了一跳,反应了过来,果然一想事情忽略了周围动静,随即说到“二哥,你上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是想吓你妹妹嘛。”
楚逸风一听无奈开口道“是你没听见好不好,我一上来便看见你在哪唉声叹气,刚多大年纪,整天胡思乱想。”凝玥被他哥哥说的哑口无言。
凝玥摇了摇头,不与他争辩。
“好了,不说这个,你大晚上的跑到这来做什么。”楚逸风开口问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出来透口气。”凝玥浅笑着回到
“你当你二哥是傻子,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明明就是有心事,还说没有,跟哥哥说说。”楚逸风追问道。
“哥哥,我没什么事,现在想开了,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刚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快回去休息吧。”凝玥转移了话题。
楚逸风一看凝玥不说也无可奈何,随即叮嘱一句,便下了望月楼。
凝玥看着二哥的背影,心道二哥再等一等,时机到了我会和你们说明一切,到那时希望你们还能看见我。
凝玥有待了一会儿变回到了自己的凝心阁,青玉一见他回来了,便端来了清水让她洗漱,凝玥洗了洗脸,退下外衣只穿了一件中衣,躺在床上睡去。
青玉轻轻地放下帷幔,替她掖了掖被子,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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