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不要娶媳妇生孩子,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有本事就当着他的面把这些话重复一遍。”
这时,绫玖凉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两人的身子皆不由微微一僵。
“是常平娘啊,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空再聊。”妇人b转头看向绫玖,表情讪讪地说道,主要是心虚的。
说完,也不管妇人a有什么反应,但快步往前走了,留下了妇人a独自面对绫玖。
“常平娘,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妇人b也有些心虚,连忙岔开了话题,心里则把妇人b骂了个狗血临头。
绫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随即从她身边跃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神气什么?”妇人a见状,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低声暗骂了一句。
绫玖听到这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妇人a脸上的表情这下彻底僵住了,直到绫玖走远才回过神来。
心里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她们方才又没有说她,她这是什么态度?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俩有一腿呢。
一个老寡妇,一个老光棍,倒也绝配!
绫玖自是不知道妇人a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不过她的确是生气了。
虽说她拒绝了‘丰永年’的提亲,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给她送了那么多美食,算是自己人了。
尤其是这两个女人还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分明是在造谣,实在太过份了。
对于妇人a的怀疑,绫玖是一个字也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眼睛和判断,虽然他们平时没说过多少话,但她还是比较相信他的人品的。
无论‘丰永年’当年是出于什么目的收养的狗蛋,单是他把狗蛋抱回来养,还四处找人打听谁家丢了孩子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是个好人。
更何况,他这些年对狗蛋如何,大伙都是有目睹的,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和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了。
就算现在的‘丰永年’和她一样,都是换了芯子的,也绝对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至少她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半点恶意。
当然,刚才那两个长舌妇(妇人a和妇人b)倒也没说‘丰永年’人品有问题,只是怀疑他身体有隐疾,不能生而已。
可这也很过份,毕竟这可是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传出去会让人笑话那个男人。
不过‘丰永年’又不是她什么人,绫玖还真不好替对方出头教训那两个长舌妇,否则明日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可即便如此,仍惹恼了妇人a,并因此在心里诽谤他们,尽管……对方并不认为他们俩能有什么。
“那个孩子还没找到了吗?”京城,镇国侯府书房内,头发花白的老侯爷一脸平静地问道。
不过他眼底的那一闪而过的忧色,还是泄露了他此时心底的不平静。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则是一位身着华服,年约二十五六岁模样的俊美男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镇国侯世子,老侯爷的嫡次子瞿义。
按理说,这个时代讲究长幼有序,立世子一般都会嫡长子而非嫡次子,瞿义能够坐上世子之位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他大哥,也就是前世子在一年前病死了,老侯爷才请封自己的嫡次子,也就是瞿义为新的世子。
“还没有,孩儿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是追踪到一半的时候,线索突然断了,不过父亲放心,孩儿会继续派人把小侄子平安找回来的。”
瞿义闻言,微微低垂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暗色,随即一脸恭敬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书房内的气氛有瞬间的冷凝,瞿义感觉到父亲的不悦,心不由微微一紧,大气也不出。
“尽快把人找到,在找到人之前,你就别再来我面前晃悠了。”过了片刻,老侯爷才开口说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焦躁,还有几分不耐,似乎不满意瞿义的回答,又似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是,父亲!”瞿义似乎早已习惯了父亲的语气,但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等离开了书房,瞿义脸上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世子,咱们真要把那个孩子给找回来?”瞿义回去之后,召见了自已的几位幕僚商议事情,其中一位幕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虽说老侯爷已经给主子请封了世子,但以老侯爷对前世子的偏心,难保不会对那个孩子‘爱屋及乌’。
当然,这位幕僚并不认为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威胁,况且还是一个从小流落在外,不知道在何种环境长大的孩子。
不过作为一个幕僚,他向来谨慎惯了,也习惯提前替主子把关,把各种威胁排除在外。
即便主子会不会重视他说的事,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他只是尽他幕僚的本份而已。
“不接回来又能如何?”瞿义闻言,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不复平时的温和谦逊。
他也不希望那个野种回来,可父亲已经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了,还要求他必须尽快把人找回来,他除了执行命令又能如何?
更何况,目前人都还没有找到,现在就讨论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
又一位幕僚开口道:“那个孩子应该对主子没什么威胁,就算把人接回来,咱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好好‘听话’,主子犯不着为此事忧心。”
“你说得倒简单,以老侯爷对前世子的重视,难保不会日后把手头上的势力交给那个孩子,万一那孩子长大了知道真相……”
这回说话的是一位长着八字胡的幕僚,整个人给人一种精明睿智的感觉。
“你这是在危言悚听……”
“我说的是实话,这可不是什么危言悚听……”
几个幕僚你言我一语的,各有各有看法和理解,谁也不服谁。
“够了,本世子让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想办法替本世子排忧解难,不是听你们争执的。”瞿义被他们吵得心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其实按理说,瞿义现在是镇国侯世子,而他们口中的孩子,只是他大哥遗留在外的孩子,且如今年纪尚幼。
根本不足以威胁到他的地位,可谁让瞿义作贼心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