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一扇小门,眼睛一片漆黑,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隐隐有一股霉味飘至鼻子底下。
这就是所谓好玩的东西?海棠纳闷,转头看着紫娇。
“别着急,让我把电灯打开。”
日光灯闪了几下后亮了,眼前是堆到屋顶的大小不一,高低不同,颜色各异的盒子。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喜欢什么拿来就是。”
海棠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双鞋子,再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件衣服,再打一开……
海棠的血液在贲张,怎么会是这样?她怒不可遏,她的脸涨成了紫色,转身一把抓紧紫娇的衣襟,把紫娇提了起来按到在墙壁上。
“不是说好了收手,你竟然还在干。”海棠的眼睛涨得通红,血丝布满眼球,她撩起小掌,啪!给了紫娇一掌。
“海棠,不是这样的。”紫娇幽黑的双眸两行泪水倾泻而出,不是委屈,而是痛苦。
“紫娇,我们是好朋友,做我的好朋友我决不允许你再这样下去。”
海棠的双眸也溢满了泪水,她替紫娇难过。
“我已经收手了,自从跟你成发好朋友,我再也没有出手过,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那,这些又是如何解释?”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母亲的一个笑容,”紫娇抹了一把泪水,声音嘶哑,苦涩地说:“以前我每次把东西拿到家里来,就能看到母亲的一个笑,这里有多少样东西,母亲就给过我多少个笑,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的恨我?”
紫娇大声地哭泣了起来,那哭声是那样的悲哀,伤心欲绝。海棠把紫娇紧紧地搂在怀里,她心痛,心痛一个这样花季的女孩心里缘何有这里样深的伤口。
为何要把她伤害得这样深?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她的母亲,那个坐在沙妇里,正自在抽烟的女人,那幽蓝的眼睛就像把利剑,她深深地伤害了紫娇。
为何?
为何!
海棠放开搂在怀里的紫娇,怒气冲冲地来到客厅,她就要爆发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比狼更狠,比蝎子更毒。
“你!为!何!”海棠几乎是不顾形象地出牙咧嘴,话从嘴里狠狠地蹦出来,“难道你不是母亲吗!”
尚雪看着海棠,出乎意料的平静,这平静比吵闹来得更可怕,她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白雾。
“她不是我的女儿。”
话很轻巧地说出口,海棠听得惊愕得哑口无语。海棠注视着那幽蓝的眼眸,觉得是那么的恐慌与无助。可怜的紫娇,枉费你一片苦心,那只是徒劳的。
“那她是谁?”
“不知道。”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紫娇来路不明?
“她只是我其中的一个男人带来的,那夜下着瓢泼大雨,那男人带来一个小女孩,浑身透湿,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屋里,我可怜她,留下了她,那男人走后也没有回来过。”
“你既然收留了她,为何要折磨她,你有怨,你有恨,你为可要迁怒于她,你简直不配做个母亲。”
“这个与你无关。配不配做个母亲不是你说了算的。”尚雪淡淡地说,她看了一眼海棠隆起的肚子,话锋一转,“等你做了母亲再来谈母亲这一事吧。如果你身怀六甲,被你至爱的人抛弃,我想你就会感受到我的痛苦了,那是被抛到地狱里煎熬,既使以后用多少个男人都不能填补那里的痛。”
“可这事跟紫娇无关,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海棠悲伤到语噎。
这是一个被情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海棠喟然长叹,爱得越深,痛得越深,情可以这样轻易地摧毁一个女人的一生,那是一把看不到刀峰的利剑。
海棠轻轻抚着紫娇不住颤动的肩,轻轻摩挲着,安慰着。
阳光西斜时,海棠回到了小阁楼,她无限惆怅,望着微隆的肚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棠,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不着,真是急死我了。你看出去也不带上手机,找不到你我可怎么办?”宁昊满脸汗水地从外面回来。
“怎么办?难不成你这么个大孩子还要我来照顾你不成?”
“不,是我想照顾你。这段时间照顾你成了我的习惯,要是习惯一下要改变了,我会受不了的。”
宁昊蓦地伸出大爪子来,搁在海棠的额头,“你脸色这么差,没有不舒吧?”
“没有。”
“以后少出去,要是闷了,打电话给,我回家来陪你。”
桌子上的手机蓦地响起,海棠抓去来一看,是腾阳来的,激动得脸色泛红,兴奋不已。
甜蜜地一侧头,把手机放在耳边,一副完全小女人的幸福样子。
宁昊好紧张,额头布满了汗,把悄没声地把头贴在海棠耳边,偷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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