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摇了摇头。
“不,不是那种,内域是肯定有守界人的,但外域应该不是一样的情况。我说不清楚,总之不是你们设想的那样。”
凤殊皱眉不已。
“梦梦你刚才到底在担心什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原本顶尖强者是没有办法来到外域的,因为某种规则之力的缘故,外域对顶尖前者有着天然的屏障?然而现在这种天然屏障似乎被打破了,不管是在峥嵘星还是嵘仁星,甚至是天极星,都已经出现了高阶虫族潜伏其中的迹象。
即便天极星的蛊毒已经被我所解,嵘仁星的题图花也被我们毁灭,可峥嵘星的情况似乎更为严重。因为忌惮他们的实力,所以我们为了自保,才不得不立即撤退?”
君临问的更加直接一些,“前辈是怀疑曾经攻击过凤家老祖宗的那种虫族,已经出现在了联邦,并且成功伪装成人类,打入了我们高层核心?”
梦梦烦恼地抓了抓肚皮。
“我不知道,说不清楚。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的是,梅家有大问题,肯定和虫族有牵扯。
倒不是全部梅家人都已经深陷其中,可梅家那些掌权的人毫无疑问已经不是人类阵营的了。我们见到的人并不是虫族,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这一点不需要怀疑,否则小火它们早该发疯了,我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异样。可他们如果丧心病狂地只是和虫族合作,证据是难以找到的。”
“你以前不喜欢梅家人,难道是察觉了什么?”
凤殊扭头问君临。
他精神力是特殊属性的,很早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她,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利用精神力监控整个星球。
君临摇了摇头。
“没有。我的实力还不到爷爷他们那个层次,虽然精神力特异,但很少使用,尤其针对长辈。
只是不喜梅家人的整体作风,尤其大帅,和我气场严重不合。以前在军部,某一次作战他也在场,某一个瞬间他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某种猛兽盯上了的那种……很不好的体验。”
梦梦却突然站了起来。
“能不能让我进入你的潜意识,看一看当时的场景?也有可能当时他的气息没有办法很好的收敛,所以才会让你刚好捕捉到泄露的一瞬间。”
“他的记忆不像我是自主回忆起来的,基本都是靠后来信息收集才重新熟悉起来。”
凤殊反对它进入君临的识海里去。不管君临记不记得当初的场景,它进去之后能不能找到那个记忆碎片,它都不应该跑进去。
“也许我可以找到。”
“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也没反对。”
凤殊瞥君临一眼,君临耸了耸肩,“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你有什么理由?”
“你住我识海也就算了,鉴于我们的契约关系,你我肯定都会对彼此的精神力或者说魂力产生一定的影响,偶尔越界也可能是无法避免的。但就算是无法避免,也应该主动避免这种情况,免得发生意外情况。
君四和我是结印关系,和你可没有,我不希望你打着任何旗号进入他的识海。
我知道你是好心,也的确不可能对他怀有恶意,我不担心这一点,对,我不担心这一点,我们的利益目前都是高度一致的,是真正的一家人。
可是,梦梦,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以前我不明白识海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允许别人进入我的识海,现在我知道这是需要避免的事情,除非不那样做我就会立刻死掉,否则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入我的识海。
这是我现在的观点。因为希望身边的伙伴对我是这么做的,所以我首先也会对你们这么做,不随意进入你们的识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梦梦哼了哼。
“搞不好这就是迫在眉睫的会让联邦瘫痪的危险。你确定真的不能这么做?我之前又不是没有进过君临的识海。”
君临怔了怔,“你进过我的识海?”
“怎么?你自己没有防范能力,还想要怪别人到你识海里大摇大摆地闲逛?
看在凤殊的份上,我非常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很多地方,可没有真的闲逛,更没有故意留下我的痕迹。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也没兴趣。何况泡泡也不是吃素的,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觉得它会袖手旁观?”
“不知道。泡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基本没问题了。它只是懒得理你们。”
“泡泡,现在可以出来聊一聊吧?”
然而泡泡没回答。
“它真的还在昏迷中?”
“不是昏迷,是在消化。之前太累了。”
“那到底在消化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看到它直接问它就好。”
“在峥嵘星发生的事情只有你们才最清楚,我们现在不就是在问你这个当事人。”
梦梦哼了哼。
“它应该也杀人了。”
凤殊和君临都愣了愣。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它肯定也发现了一些目标,然后顺便杀了那么几个。”
“你是说,不是小泥巴它杀人,是泡泡杀人?”
凤殊有些懵。
“是它们都杀人了。不单只小泥巴,小火,泡泡也杀人了。而且泡泡的杀人方式还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反正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说半句藏半句,还不如不说。”
梦梦皱眉,“是你问的,不回答又不行。但是我回答你又不满意,你想怎么着?”
“我想着也许以后直接问泡泡更好。
不过你都不说的话,估计它也是笑一笑就过去了。虽然你有些年纪了,但泡泡似乎也有些阅历。你很容易被我激怒,但它不是。它就像小绿一样,小绿是树木,所以天生气息平和,泡泡可能也吃过很多苦,还不像你有伙伴并肩作战,能够拥有现在这种心境,不可能很容易。”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像是故意要惹我生气?
换了君临也故意去惹泡泡生气,你看它会不会也生气。结契的关系和非结契的关系能是一样的吗?当然不可能一样。我们是利益相关的,因为结契很多别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对方都会知道,相处模式肯定不一样,要找到弱点攻击当然很简单。”
“我可不觉得君临是这么卑鄙的人。再说了,就算他有卑鄙的地方,他也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还有,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吗?我什么时候针对你的弱点打压过你惩罚过你?”
梦梦翻了一个白眼。
“你实力不到那个份上,想要欺负我也没那个能力。”
“万一哪天我完全明白了怎么运作契约,你觉得我是不是想要欺负你就没有实力?譬如向泡泡请教请教,要是泡泡不懂,我还可以请教一下太爷爷他们。凤家就算现在没有别人结契了,但总该明白结契的很多规则与影响,不懂结契和解契的方法,不代表他们完全不了解别的。”
凤殊的话让梦梦噎了噎。
“你真是混蛋。刚还说了你不是卑鄙的人,现在就透露你本质就是个混蛋啊。”
“我要是混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更何况,还有一句话叫做臭味相投。你如果不是和我有着某种相似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和我结契了?你看,别说你自己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可你偏偏就撞上我,然后就结契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嘛。”
“什么天意?天意个屁。肯定是因为我的伤口弄到了你的血,然后就不由自主地结契了。当时带着你撕裂空间的时候,我们都受到了时空规则的约束,肯定是当中发生了某些意外。”
“意外没有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发生在我们身上,说明了什么?天意嘛。”
凤殊揶揄的语气让君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的也对,你肯定不止一次身上出现过伤口,也不止一次碰到过别人的血,当然也不止一次撕裂空间瞬移,但是为什么偏偏就碰到凤殊,然后就一切失灵了呢?这结契可不是说结契就结契的,不是吗?泡泡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当初其实它也没看上我,我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就不知道它的存在。可是它偏偏就和我结契了,所以说,这不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嘛。”
妇唱夫随,连说语气词时的调调都一模一样。
梦梦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情况不一样,别整的好像我们真的很相似。”
“谁说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一模一样,但绝对情况很相似。”
关九不是太明白他们为什么笑成了一朵花,那热情的模样不单只让她有些接受不来,就是洪大柱等人也都是束手束脚得很,丁春花倒是话多得很,只是说着说着总会说到另外两个女儿上头,说她们是如何如何的乖巧懂事,读书工作也都很不错之类。
关九并不在意这些,她放假了也没空,洪大柱夫妇俩一如洪怡静记忆中的那般前后病倒了,幸运的是这一次因为关九特别注意的缘故,两人病得都不如上一回严重,加上及时送院了,所以在药费到位的情况下,前后住院了将近一个月,两人便都痊愈了。
只不过,哪怕用的大多数都是她的奖学金以及打猎赚来的钱,丁春花依旧是拉长了脸,十分的不高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是对关九呼来喝去不说,对洪爱国也是没个好脸色。
因为也用了家里的钱,而且在此前陪床时丁春花也还算尽心,所以洪爱国自觉在她面前没有底气,便也由着她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语,他便都忍了。
只是让洪爱国没有想到的是,丁春花会再一次提出来让小女儿辍学,原因是洪小星已经考虑好了要专升本,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再供应另外的一个孩子读书了。
为了让洪爱国答应,丁春花还列举了同村里许多早早辍学去打工的女孩子,赚钱几年后家里就轻松不少,有些姑娘因为年轻,出去没几年就找到了有钱的好人家嫁了,有些甚至还帮着家里建了新楼房。
“我也不求大富大贵,她出去之后能够多少帮补一下家用就好,就算一开始没钱寄回来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了,那我们家里也能轻松一些了。眼看着小星再读个专升本就能出来工作了,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在这个关键点上掉链子吧?
家里实在是不够钱,小静就别去读了,她读书厉害,出去打工也不会吃亏的。”
“不行,小静成绩那么好,不去读书可惜了。她的学费不用你管,至于小星,她想继续读也可以,以后学费不够你自己去借钱。”
自从被打了一次之后,丁春花这几年虽然还是往死里扒钱,但到底要收敛不少,最起码在明面上,都还算给洪爱国面子,所以关九不管是学费问题还是回到家中,母女俩也都没有太大的冲突。
只是这样和平的局面,却因为家中两老的住院而在一次打破了平静,又因为孩子学费问题而再一次变得支离破碎。
洪小星回来了也没有跟他商量着要继续专升本,反而是怂恿着丁春花再一次釜底抽薪,把家里这几年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都先拿走了,连个最起码的招呼都没有跟洪爱国打。
关九没有想到会再一次遭遇没有钱交学费的情况,这一次她没有去打猎,也没有按照丁春花所盼望的那样立刻出去打工,而是知道情况后出去了几趟,回来后便依然不吵不闹地呆在家里,该农忙的时候农忙,该做家务活的时候做家务活,只不过空闲时间却更多的跑到洪大柱夫妇那边的屋子里去,就连晚上都在那头睡了。
假期即将结束时,她才接连数日到山上去猎,卖了钱后交给了洪大柱,然后便像初中开学时那般去了镇上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