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乐子(1 / 1)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直接引导者,男子的表情却称不上愉悦。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微微仰起上身,危险地看着李时忠,眼尾顺带扫过马虎和九蕖,令两人立刻立正、稍息,目不斜视。

李时忠是冷汗直冒,一张黑黢黢的脸竟涨得通红,好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双目四下乱扫,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

男子轻声地笑,指尖轻叩躺椅的扶手:“你这是认罪伏法的意思?那你认为该受怎样的处(罚)……”

最后一个字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打断,男子收了声,眼尾惊异地上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接着他缓缓掏出了手机。

底下,李时忠紧张兮兮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对他未完的话也已猜出了个全意,并忍不住猜想纷呈。

他抬头,偷偷瞄一眼,哦,老大在看手机,那表情忒微妙,姑且可算作是一心只待他受罪的期许。

再瞄一眼,呵,老大笑了,莫不是喜事将近?他的处罚有望免除?

再再瞄一眼,完了,老大还是开口了,那嘴咧得弧度之大。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超邪恶的点子……

然后,李时忠就听见男子的声音传来:“去,把尚贺企的底给我摸透彻。”

李时忠“嚯”地抬头——这是对他说?

那边,九蕖和马虎已经马不停蹄地做事去了,李时忠在片刻的呆愣之后,连忙跟出去,步子有点急,生怕走到半途又被叫回去。

结果他还真被叫住了。

“等等……”李时忠僵住,“下次再敢碰她,就剁了你的手。”男子淡淡地递来一眼,还有些不放心,转而又对九蕖道:“你也一样。”

李时忠好一会儿才恢复行走能力,当即走得是更快了,大约是太急的缘故,不免磕磕绊绊,看着就像要摔倒的样子。

九蕖更是一个跟头……当然,没能栽倒在地,有人及时对她张开了怀抱,只是她不太甩那人,不等站稳脚跟,就急忙退了出去,而后也不看对方,扭头就走。

马虎算是唯一幸运的,安然无恙到最后,有了前者的教训,他自是对灵灵敬而远之,默默以夫人之位尊之,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哥夫。

……

南漠的天黑得早,但南漠依旧一片亮堂,彩灯、歌舞不断,当然也不乏淫靡之声。

作为隔音极差的小旅馆的居住者,灵灵表示真心无法入睡,上下左右震动不停、叫声不止,她觉得好揪心!

真的,真的好想去偷窥!

奈何店面太破、太旧,走在地板上都能发出尖锐的“咯吱”声,更别说撬门撬窗了,第一次发现,在安全系统如此疏漏的地方,她竟陷于无门而入的困境。

电脑没有、电话没有、手机也早在被李时忠扣留的时候被搜走了,灵灵现在不可谓不无聊,满床打滚三十秒,霍地起身,按下床头的按铃。

下一秒,门被敲响:“幽小姐有何吩咐?”

话才起头,人已经把门推开了,看来人的神色哪有片点尊敬,脸上分明写着“别给我找麻烦”这几个大字。

看着表情拽拽,行为无礼的擅入者,灵灵忽地弯唇,无声地笑,像天真无邪的孩童寻找到新奇好玩的玩具一般两眼闪闪发亮。

被指派来看守灵灵的朱西等了一会儿,不见灵灵说话,重重地“哼”一声,懒得询问,骂了句“有病的”,就要索手关门。

“外面吵。”眼看着门被火速带上,只剩一条缝了,灵灵才不慌不忙地开口,直白地把打扰自己睡眠的因素上报。

朱西先是愣了愣,在想明白后,则是笑得贼贱,好笑地依着门,睨灵灵。

“这是受不了,思春了?可惜啊,你要长得好,我也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自己,替你解决了……”

“砰——”

“咚——”

“哐——”

朱西心一突,身子一抖,被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抬眼看见灵灵的举动,他忍不住破了音。

“哗——”

灵灵好整以暇地放下用来袭击玻璃窗的椅子,用脚尖挑了挑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玻璃、破木屑等等,手指一弯,勾起床头柜上的陶瓷杯,把玩着,笑得漫不经心。

“很吵,睡不着,所以想找点事情做做。”

“那你就四处破坏?”朱西的眼随着那被上下抛动的陶瓷杯而上下摆动,一手抓住门框,一手握在身前,一副随时会冲上去的模样。

在南漠不比其它地物价是明码标价的,这里的一草一物,只要主人愿意,出价再高都可以,尤其这种人为损坏,虽说这家店的店长和老大有些交情,但正因为那点交情,出价才更狠,现下坏了这么多东西,他可以预见自己将过上老长一段啃白米饭的日子,因为通常这些钱都是从他们小弟身上扣的。

瞧见朱西的慌张,灵灵带着三分捉弄地把陶瓷杯玩出了更多的花样,拿指尖顶着转圈,在手臂间滚着玩……

上抛,抽回手去抱枕头,灵灵笑得清闲:“因为刚刚想叫你寻来好玩的事物,你又说别麻烦你呀,那我只能自己找乐子啦。”

“我给你找还不行吗?我的姑奶奶!”朱西是什么架子都没了,就差跪下来求灵灵,眼看杯子要落地开花,他忙冲过去。

“别动!”

下意识的,朱西顿住脚,等他醒神却是迟了。

他闭眼,等着陶瓷破碎的声音和自己心碎的声音一同响起——看来,白米饭也要减半了。

咦,没声?

朱西缓缓张开一条缝,发现不知何时地上多出了一个睡枕,而那个陶瓷杯正完好地倒扣在枕头上。

他咧嘴,笑还未展开,又止住,片片花絮漫上视野,弥漫整间屋子。

他记得某抠门鬼曾吹嘘,世界顶尖级大师手笔,集千道工序,万人精华,谱写朴实之华的独家睡枕,特点——一扯就破。

当时那人的要价是多少来着?忘了,当时他还真没往心里记,只知道那家伙就是靠这枕头发家致富的。

朱西慢慢地,以仰天长啸般的姿态望着那些自由飞舞的枕絮,摊开掌心,毛茸茸、白花花,他却觉得像极了毛爷爷,薄薄的一张,风一吹就飞了。

他咬牙愣是没让心酸劲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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