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瘦个子冷冷地喝一声，不由分说就扯着大块头朝灵灵而去，大块头奋力挣扎竟也没能摆脱那只瘦弱的手，只能被半拖着向前走。
灵灵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瘦高个狼笑地靠上去，伸出一只手来试探地戳她的手臂。
她很想一巴掌拍开那造孽的爪子，但显然迷药的药性还未完全褪去，她的四肢依旧无力，就是想霸气也无能为力。
待确认灵灵彻底动弹不得后，瘦个子立马就不客气了，寻了条粗麻绳，三两下把灵灵捆结实了，然后他站直了身子，挑着脚尖看灵灵，后边，大块头也是排着队等着虐灵灵。
见状，灵灵绷直了身体，紧张了一下，很快，她又放松下来，漫不经心道：“记得下手轻点，我体质不好，很容易晕的。”
“哈，晕就晕呗，保证一直打到你醒。”大块头不在意地笑，一脸小人得志。
“嗯，到时候记得别要我赔钱。”
“切，要你赔钱干嘛，你有钱吗？”大块头嗤笑，早在接手灵灵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灵灵身上所有钱和能换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自然知道灵灵现在是比光棍还光。偏头见瘦个子迟迟不下手，他又催促道：“你还打不打呀，不打就我来。”
说着，他撩起袖子就绕过瘦个子朝灵灵走去。
“你昏迷的时候会变得特别暴力？”
手挥到一半急急地刹住，大块头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瘦个子。
“啥？”他瞄了瞄灵灵，想起之前，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讪讪放下手，干笑着站到瘦个子后边，“还是你先吧。”
瘦个子不理他，直直地看着灵灵，半晌，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灵灵哼哼，摆明了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样子。
瘦个子脸色一沉，瞪了灵灵老半天，最后脸色难看地走开，一屁股坐在不远处一张沙发椅上。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骗了我！”
灵灵眨眼，对他的威胁完全不放在心上。
大块头挠挠头，愣了会儿，讷讷地跟到瘦个子身边，自己找了个位置坐着。
……
隔天一大早，灵灵就被装进货车后边的小黑箱，一路颠啊颠的，她刚有点睡意就被人粗暴地扯起来。
饶是那人恶意地用上了几分力道，灵灵也没有睁眼，就这么毫无芥蒂地被人牵着走。让人惊愕的是，她看着一脸迷糊的样子，却是一步台阶都不曾踏错。
数分钟后，灵灵感觉前方的人停下来脚，自己撞上了某个结实的身躯，又被人低咒着挥开。
耳边传来清脆的上锁声，灵灵揉了揉眼，这才清醒过来，漫不经心地打量自己的临时休息室——一间布满铁笼子的大屋子。
细细观察了一番，她就失望了，虽然这里堆满了东西，可却没有特别贵重之物，自然也不会有她想要的。还有一点令她极度介怀的事，同为人口贩卖的交易品，只有她一个人享有单独一笼的福利，其他人都集中在一个宽大的铁笼子里，畏惧而又抑制不住好奇地不时偷眼瞥自己。
那种被当成怪物参观的感觉，灵灵不是第一次拥有，可这回，她很不爽，没有原因，就是觉得不开心。
索性，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很快她就被推了出去，连着铁笼子一起。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笼子底下还有小滑轮，但明显那间大笼子底下是没有的，显然拍卖场也没打算将那批人一起卖，因此她脸色更冷了。
但愿那几个家伙还没到。
灵灵现在只能这样祈祷，此时，她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丑样没被肖芜儿他们看到，却被另一个她意想不到，但也决不希望的人看到了。
被推出那与前台相通的铁门时，灵灵清晰地听到拍卖师在对即将上台的商品进行解说：“接下来这件商品在我们拍卖史上也是绝无仅有，从某种角度而言，她也算具有独特的意义，接下来就看哪位口味独特的大人愿意买下她了。”
哪怕灵灵的承受力再强也忍不住捂住了心口——这种留有诸多余地与不确定性的解说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拍卖师对她的解说带给她的是一时的感伤，那么接下来，台下瞬间爆发出的哗然则令灵灵心碎致死。
台下的买家不是黑道出身就是与黑帮关系密切之人，本就没有谦和宽容之心，对待注定要成为奴隶的人自然也不会展现多余的善心，一时间吐槽声此起彼伏，个个叫嚣着要直接看下一件商品。
在数秒的心死之后，灵灵立马又满血复活了，看着拍卖师趋于铁青的脸色，无声地哂笑——他大概也是头回经历这种状况吧，台下买家们的喧哗不是在竞价而是在咒骂。
人生就该多经历磨难，所以灵灵不介意给他增加一些心理负担。
遂，剔着指甲，头也不抬地道：“行不行啊，不行就放我下去，被人当猴看，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拍卖师的脸色瞬间转紫，看了看台下，强压着怒气没有当场发飙，而是对两旁的兼任助理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要他们把人带走，好好招待！
“600万，她我要了。”一道嗓音突兀地拦截了两名保镖的动作，某人特有的魅惑腔调在台上台下都掀起一片骇浪。
灵灵猛地抬头，目光轻易锁定住坐在靠后不显眼一角的康斌甫，隔着人海依旧能感受到对方充满玩味的眼神。
按理说她们基本没有交集，那他花大价钱买她做什么？总不是除了风月场所，他还经营鬼屋，想请自己压场吧？
“650万。”没等灵灵相出个所以然，紧跟着又一道惊雷在她耳边轰鸣。
这声音……即使做过小小的处理，但那如孩童般的嗫嚅早已深入灵灵脑海，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这声音的主人。该死，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700万。”康斌甫紧追不舍。
“750万！”
“800万。”
……
两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整个拍卖场似乎成了他们的专场秀，先前被灵灵气绿了脸的拍卖师也觉得不可思议，连暖床都嫌恶心的女人竟然也值得高价争抢？
灵灵肉疼地听着价格一路飙升至1000多万，直逼2000万，她忍不住大骂某人败家。
“2200万。”康斌甫气定神闲地再次报出高价。
那边似乎打算再加价却被外力干涉，才吐出一个“2”就没了声息。
拍卖师等了片刻不见另一边再有声响，于是道“2200万一次……2200万两次……2200万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