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墨那家伙,还有完没完啊?明明走的就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视别人如蝼蚁的尊贵神邸范儿,那就一直这样没心没肺地呆在他的神坛上好了,玩什么受伤,一点儿也不适合他好不好?
做人要懂得坚持好不好?要有个‘性’好不好?
像她组织里的那些伙伴,血狼把残忍暴虐进行到底,狐狸把‘阴’险狡猾进行到底,疯子把变态进行到底……
那是一群多么个‘性’鲜明、多么有原则的可爱家伙们啊!
做人就该像他们这样才对。
突然变脸,让人太不适应了。
这会让人感觉很困扰、很麻烦的好不好?
红七对李墨的变化十分不满,她更不满的是她被李墨的变化给影响了。
啊——
这个时候,红七突然理解了李墨当初为什么想要杀她了,因为,现在,对李墨,她就很有这样的冲动。
刚想着杀人,那个要被她杀的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李墨不请自来。
外头‘春’风她们还在说着“小姐已经歇下了”,李墨就已经十分自觉地推了‘门’进来了。还对‘春’风她们道:“外头候着。”
这姿态,好像他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似的。
‘春’风她们还无比恭顺地应了声“是”,到底谁才是她们主子啊?这些丫头,是不是得再教育教育了?
红七绝对不会承认,这是迁怒。
李墨走到红七的‘床’边,看到她一双大眼睁着。那眼神表达的意思可绝对不是欢迎。李墨的心里就不自在了。他都来看她了,她的态度就这样?
红七的心情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尤其是看到这个害她心情不好的源头出现在面前,还一副高傲的模样,看着就碍眼,不舒服,没有等李墨开口,红七就没有好气地吐出了个“滚”字,很是不满地道:“我要睡觉了,‘门’在那里,不送。”
心情不好的她,说话相当地不客气。顺便瞟了李墨一眼,很好啊,不缺胳膊不缺‘腿’的,疏影她们瞎担个‘毛’心啊?
李墨听了,也冷冷地道:“你当我爱来啊?如果不是挑云说你病得快死了,要死要活地非要我来看你,我才懒得来呢!”
红七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墨。
“这话你也信?白痴都不会信。”
李墨给红七看得脸有些发烧,却继续冷冷地道:“我为什么不信?好了,现在我来了,你想对我说什么就说吧!”
说完,李墨往‘床’边一坐,一副长夜漫漫促膝夜谈的架势。
红七给李墨‘弄’得无语了。
什么叫她想对他说什么?
她根本就见都不想见他,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见,各过各的好不好?
这男人还能更颠倒是非一点吗?
李墨摆明是故意的,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拿着这个明显的谎言当借口,赖在这里了。她搭理他,那就是中了他的计。
真是,他竟然连这种无赖手段也使出来了,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何必呢?‘弄’得都不自在。但这件事儿李墨走之前已经说过了,显然,李墨已经做了决定,再说这些也是‘浪’费口舌而已。
红七看着李墨,郁闷、憋屈、无奈、心疼……然后,因为这份心疼,红七又觉着恼火。对自己恼火,也对李墨恼火,恼火李墨不知好歹,不懂放弃,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非得自己给自己找虐;恼火自己,明知道这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这种好日子过够了,喜欢找虐的人,说不定就是喜欢这种求之不得的被虐快感,在其中自我痛苦自我满足自我伟大,也不考虑别人的立场的自‘私’疯子。
这样的人无视就好了,反正别人眼里的痛苦也许正是他们想要的、必须的,为什么她偏偏就是不能无视呢?
红七对自己十分不满意。
如果她够坚定,也就不会被李墨扰‘乱’自己的步调了。
如果她够强大,也就不会被李墨困住,走到这一步了。
真是,烦死了!
再看到李墨那厮,竟然还自己动手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简直是吃定她了的样子。一股无名火在红七的心里蹭蹭蹭地往上冒。
凭什么啊?
他大少爷爱找她茬就找她茬,爱走就走,爱来就来,爱进她的‘门’就进她的‘门’,爱喝她的茶就喝她的茶……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再忍下去,她得憋成内伤了。
红七就刷地坐了起来,一把抢过了李墨的茶杯。
“谁让你喝的,我让你喝了吗?”
李墨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红七又把他往外头推。
“谁让你进我的房了?我请你进来了吗?”
“谁想见你了?”
“我巴之不得永远看不到你呢!”
“给我出去!出去!”
李墨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恼火地叫道:“喂,你脑子坏了,突然发什么疯?我警告你,不准再推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就算是红七,这么对他也不能允许。
但红七此时心火上来了,哪里管得了这许多,继续推,可李墨这时靠着柱子,立定了脚步,她根本就推不动。
红七随手就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了出去,再又拿起一本书,砸了过去,李墨一躲,正退出了房‘门’,红七“砰”地把‘门’一关,将李墨关在了‘门’外。
李墨的脸上还带着茶杯里溅出的水,不是一般的狼狈。
‘春’风几个听到了动静,看到李墨的这个样子,胆战心惊。
李墨看着紧闭的‘门’,咬牙切齿:“开‘门’!”
“不开!”
“给我开‘门’!”
“就不开!”
“不开是吧?”
李墨的脸都青了,抬起了脚。
“敢动我的‘门’,小心我把你的院子都烧了!”
一听李墨这语气,红七就猜出他又想做什么好事了,怒吼。她豁出去了,宁可同李墨翻脸,也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春’风几个听到,脸都白了。一脸怒‘色’的李墨,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红七。”
他突然唤了一声红七的名字。
红七听了暗暗讶异,这家伙,音量怎么突然小了?她没有好气地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快走人,不要打扰我睡觉。”既然讲道理不行,那她也懒得讲了,从此之后,她要按着她的‘性’子来。以前八成她就是对李墨太客气了,才给了他错觉。从现在开始,红七决定改变策略看看。却听李墨说:“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