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心里藏了一个男人。
并且,她不希望这个男人,如他话里的那般下流龌龊。
心头的白月光么?
谁?
程泽?
“墨向寒。”
她开口了,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看他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眸清亮得很。
“你似乎总喜欢贬低男人,怎么?你不是男人么?”
贬低?
墨向寒嗤笑,眉宇间少见的染了几许戾气。
“我没有贬低一个物种的爱好,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苏欢,任何一个功能正常的男人在这些事情上都不会有多高尚。”
他的语气笃定,透着锥心的残忍。
苏欢闭了闭眼,复又重新抬眸看着墨向寒:
“那么你呢?你也是男人,你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龌龊,怎么不见你的经理爬床成功?”
说到底苏欢还是不甘心。
她不求一个男人多高尚,但总要有底线的吧。
她总还是想给自己父亲伸冤的。
墨向寒想说男人龌龊也不是对谁都龌龊,但是看着苏欢小脸上的倔强,像是极力要为谁辩解的模样,他突然就收回目光,语调没有任何波澜,甚至透着几分冷意。
“因为我没空。”
没空啊……
苏欢扯了一下唇。
她承认,她是对墨向寒抱有期待的。
毕竟这个男人曾不着寸缕和她躺在一张床上都没有对她作出任何越距的举动,私心里她总觉得他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在这些事情上固执地想要听一听墨向寒的想法。
因为她总期待着,墨向寒能告诉她,男人里也有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他们有道德有底线,有心头的原则和坚守,他们会为了这些,去克服骨子里一些肮脏的东西。
她总期待着,她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可她每回从墨向寒嘴里听到的都是这些。
这么的现实和残忍。
没空。
是啊,他忙着复仇,哪里来的时间消遣。
他能坐怀不乱,仅仅是因为他没空。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也会的。
苏欢低垂的眼帘颤动了两下,重新在落地窗前坐了下来。
“你可以走了。”
苏欢的反应几乎是在佐证墨向寒先前的想法,他的眼神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了下去。
眼前的女孩儿,背影透着几分寂寥,她眼前的天边晚霞也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像是先前的霞光万丈都是他的错觉。
一个男人而已,至于么?
墨向寒是应该走的。
女人总是喜欢犯蠢,守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黯然神伤。
就像他的母亲,守着她和傅昌冬的爱情,守到自己没了生命,守到他半个人生都活在黑暗里。
都是自找的。
他没有理由留下来去劝慰些什么。
但是想要离开的腿却怎么也迈不开。
小姑娘眉眼灰败的样子一点点在眼前定格,墨向寒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苏欢。
“苏欢,”他终于还是出声了,并且换了一个话题,“那个游戏的概念设计你真的不接了?”
苏欢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你的经理看不起我,这样不愉快的合作接了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