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满足之后的早晨,宁致远觉得自己是加满油的跑车,精力充沛,一早起来就在跑步机上锻炼半小时,等待虚弱的薄云慢慢起床。她把早饭准备好,宁致远沐浴之后到厨房,搂住她的肩膀,先来一个甜蜜的早餐吻,吃够了她的香舌,才开始吃吐司和水果。
“你的护照已经办好,你想去哪儿度假,美国还是欧洲我找人给你弄签证。”
薄云一惊:“你要带我去旅行”
“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难道想整个暑假都窝在n市”
薄云怯生生地说:“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省,更别提出国玩,我怕给你丢人”
“没有人生而知之,边走边学,有我呢。”
“万一被人发现我跟你在一起对快客公司的形象不好吧”
宁致远挑挑眉:“我是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你是一个已成年的漂亮女孩。我们在一起有何不可若是被拍到,那就顺水推舟公布关系。何况从前我也常被拍到和女人出双入对,这是个眼球经济的时代,这种绯闻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你不必看得太严重reads;。”
他都不怕,她在怕什么
薄云找了个牵强的理由:“那我们今天反正要去疗养院看母亲,我可以先问问她的意见吗如果妈妈不放心我出国,我就老老实实在n市待着。”
宁致远摇摇头,拿她没辙,乖女孩啊他捏捏她苹果般的脸颊,默许。
到疗养院的路上,宁致远接到孟琪雅的电话。
“你是不是现在带薄云去看望她母亲”
“对,我在开车,你长话短说。”宁致远打开车载电话回复。
“ok,我也来,请你把地址告诉我。”
宁致远转头看薄云,她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同意。
薄云心想,母亲独自一人十分寂寞,多点人去看看她,热闹些,虽然孟琪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恐怕只是想千方百计挤入薄云和宁致远的二人世界里面,不过光天化日的,她总不会胡搅蛮缠。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们前脚刚到,孟琪雅就来了,穿着妖娆的红色连衣裙,四寸细高跟鞋,佩戴着华丽的山茶花形耳钉和项链,黑色大墨镜遮住半边脸,只露出烈焰红唇。要不是手里捧着鲜花,哪里像来探访病人,简直是女明星刻意出街等“街拍”。
宁致远对孟琪雅点头致意,薄云正蹲在母亲的轮椅旁边,给她喂综合果蔬汁。盛夏阳光暴烈,幸而走廊上的ads;。您说是不是我叫孟琪雅,我父亲叫孟海涛,还有印象吗”
薄枫脸色突变,十指努力抓住小桌板,试图说些什么。孟琪雅没给她机会,端起碗继续喂,不管薄枫咽不咽得下去,大部分米糊糊都从嘴角流淌下来,手绢和衣襟上一片狼藉。孟琪雅以纸巾擦拭,一直保持微笑,一勺接一勺地往薄枫嘴里塞。在远处的院友和护工看来,真是爱心满满,气氛融洽。
“薄老师,我今天是第一次来看您,恐怕也是最后一次。我并不是闲得发慌,特来探望二十年前的钢琴老师,因为,您给我的伤害远远大于您教我的琴技,您跟我父亲之间的那些龌蹉事,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而言,真是刻骨铭心的震撼教育啊我没齿难忘今天我来,只有一个目的,问您一件事,薄云是不是你跟我爸生的野种”
薄枫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孟琪雅,好似看到妖魔鬼怪。远处薄云和宁致远和医生站在一起,正聊得认真,薄云不时往这边瞥一眼,薄枫背对着他们,她只看见孟琪雅嘴唇翕张,含笑说些什么,不以为意。
孟琪雅得不到答案,薄枫的眼神好似散焦,不点头也不摇头,孟琪雅只好下狠药。她凑近薄枫,一边替她整理手绢,一边低声在耳边说:“不说是吧没关系,我替您说。不管薄云是你跟谁生的小杂种,她都完美遗传了你的狐狸精本质。她怎么撒谎的说致远是她男朋友真是笑话你可知宁致远是什么人他是淮海路宁家的公子,淮海路您可不会忘记吧说不定您还见过小时候常在我家跑进跑出的那个小少爷呢。你女儿这个连爸爸都没有的小贱货,给致远提鞋都不配你们母女真是好手段,当妈的勾搭我爹,女儿才十八岁就懂得勾搭男人。有其母必有其女,狐媚本性,一丘之貉你女儿长了一张清纯的脸,骨子里真够骚。她缠上致远才多久一年都不到,致远给她买名贵珠宝,给她大笔零花钱,给她的学院捐奖学金,最近还给她买房子,前前后后花出去好几百万,都是您教导得好啊你这会儿吃的东西,都是致远付的帐,好吃吧,多吃点儿啊”
孟琪雅仍然给她继续喂,简直是撬开牙关硬塞,薄枫突然大哭起来,嘴里还没咽下去的米糊糊淌了满身。薄云忙跑过来,捧着母亲的脸问:“妈妈怎么了烫着了还是噎住了。”
孟琪雅放下碗站起身,重新戴上墨镜,淡淡地说:“可能是我喂得太急,不好意思喽。”
薄云不敢责备孟琪雅,给母亲擦身体,一边着急问:“妈妈,我给你拍拍背reads;。”薄枫死死拽住女儿的手,做出一个要写字的动作。薄云看薄枫大口喘息,脸涨得通红,怕她血压飙升,忙安慰:“今天不写好吗妈妈,平静下来,平静下来,您不能太激动”
宁致远走过来殷殷询问,薄枫一看,这个衣着光鲜戴着名表的男人,淮海路宁家的少爷,真的是女儿的男朋友,还是包养她的金主他们看起来这么般配,事实真如孟琪雅说的那么丑陋吗
孟琪雅的胳膊亲昵地搭上宁致远的肩,低声说:“我确实不会伺候人,没帮忙反而添乱了。”
宁致远不忍苛责,孟大小姐肯纡尊降贵跑到这气味难闻,到处是老弱病残的疗养院来探望薄枫,他已觉得她是给了薄云天大的面子,并不多言,拍拍她的肩膀,微笑一下,并不多言。薄枫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霍然开朗,这两个才是金童玉女啊女儿得罪了孟琪雅,她必然要整死她,不是今日,就是明天
薄枫心里火烧火燎,愈发着急要纸笔,薄云不得不满足她。薄枫用尽全身力气,拿铅笔在纸上费劲地写字母。孟琪雅呼吸停止,原来薄枫还是有和人交流思想的能力她好怕薄枫写出刚才她所作所为,下意识地握拳,水晶指甲在手心里掐出深深的痕迹来。疼,但她毫无知觉,死盯着薄枫在白纸上一笔一划写出的字迹。
nibabashin
薄云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辨认,念出来:“你爸爸是n”孟琪雅的心脏快跳出来,到底薄云的爸爸是
薄枫的手抖得很厉害,最后一笔已经飘忽得难以辨认,她呼吸急促,喉咙间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声音,突然一股恶臭飘散,孟琪雅和宁致远都忍不住掩鼻后退几步,薄枫手里的铅笔掉在地上,双眼发直,口吐白沫,薄云吓疯了,大喊医生快来。
护工和医生狂奔而至,翻眼皮掐人中,薄云才顿悟出了什么事,尖利地叫喊出来,扑上去抱住已经大小便失禁的母亲,嚎哭。宁致远拖开她:“乖,让医生处理,别哭别哭。”
薄云什么都听不见,她只看见母亲的脸色灰败,瞳孔散开,张开的嘴里是唾液和米糊糊的混合物一点一点滴下来“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她声嘶力竭地大喊,在宁致远的怀里挣扎。医生测脉搏,探鼻息,听心跳,转过来,对薄云摇摇头,脸色黯然。薄云眼前一黑,晕厥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