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揽仙村出生一个小小的奇怪的孩子,对于蛮荒之叶这样广袤的地域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然而谁也无法预料命运,没有人知道一棵草会不会成为森林,一片云会不会成为一场雷雨。
未知的事物总是迷人,以至于人们觉得平凡的生活是如此无聊,宁愿牺牲生命也要来一场华丽丽的冒险。然而无论外面的世界怎样变化,对于小乌龙来说这样安静的成长或许将成为永世的珍宝。
“黑蛋儿你们站住,回头就叫你们爹娘,你们等着吧”
村里种甜瓜的马秋水大伯自从种了甜瓜之后几乎是昼夜难安,现在两只眼睛都有点浮肿呢。村里的小王八蛋太坏了,几乎每天都要来偷瓜,可怜马大伯整个夏季都别想睡个囫囵觉喽。
黑蛋自然就是乌龙了,由于从小都黑所以别人都喜欢叫黑蛋儿,至于乌龙这个名字反倒是乡下人不能理解,所以叫的就少,你若是问村里谁叫乌龙,那他们往往都要想一下,还要问你“”他是不是有点黑,这么高的个头?”但是你若是问:谁是黑蛋儿?他们往往马上睁大眼睛,大声叫嚷:“你说的是那一帮王八蛋啊”由此可见乌龙之流在揽仙村声名是如何狼藉了。
揽仙村点缀在茫茫的森林之中,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基他蒙太奇的原因,镇子周围居然没有猛兽,村里的人世代在这里繁衍生息有出去的,也有进来的,当然是进来的少出去的多,出去的多为壮年的小伙,而进到这个村子多是一些马三伯之流,有些人少小离家,有的终老而归,一身的沧桑,满目风尘,而有的人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村中的老人时常提起那些出去的人,想象他们或许做了大官,或许沦为乞丐,亦或许成了一个普通人。小孩子们似乎对外面的世界是又向往又害怕,村里的老人常常吓唬他们:“”再捣乱就把你们赶出村子,让你们变成乞丐“”揽仙村的人们靠着些许薄田和这富绕的山林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要不然也不会有乌龙这样一帮吃饱了没事干的顽童了。虽然这村子小,但是自从接纳了村子外面的流落过来的一个老帐房之后,村子居然也兴起了学堂,其实村里的人对什么学问不学问的倒不是怎么在意,但是他们就是非要办一个学堂,因为村里的屁孩实在是太讨厌了,若是不让他们上学堂,他们便整天捣乱,家里的鸡窝里的鸡蛋总会莫名基妙地少几只,老王家的老母猪下崽了,早上数了还是九只,到了晚上从田里回来一看居然竟然变成了七只,连房顶他娘的都会偶尔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洞来,由此可见屁孩之乱更甚于鼠患强匪。但是自从有了学堂之后,白天的情况便好了很多,虽然放学后还是有些捣乱的,但是总算是可以忍受了。小孩子们总是长得很快,早上你看他还是像一棵草,晚上你回家再一看他或许就变成一棵树了。
乌龙虽然小时候黑一点儿,可是长大了一点儿慢慢就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是比一般的小孩黑那么一点儿,但是却不像小时候那样显眼了。虽然别人现在都喜欢叫他黑蛋儿,但是他却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爹娘告诉他这名字是他们亲自给他起的,当初给他起名字的马三伯几年前得气喘病死了,所以乌龙爹娘倒也不怕他去找谁问证,其他人的说法都只能叫捕风捉影。
乌龙这名字,连乌龙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村里的其他小孩名字都很很简单,像什么张树、李小草、伍山还有什么柳月芽,这样的名字都是平常很容易见到的事物,虽然没有什么个性但是寓意明显,简单质朴,可是乌龙的名字可就怪了,乡村人也是知道龙的,但是很少人用龙来做名字,因为大家都对龙比较敬畏,是以远之,而乌龙却取了一个龙字然而又并非大家所想象的金龙、白龙、祥龙、雷龙之类的霸气侧露的名字而是一只乌龙,乌龙跟小伙伴们说起自己的名字,他们常常不明所以,不知道乌龙到底算是个什么鸟。
后来乌龙壮着胆子去问了学堂的先生,先生虽然有学问,却也不知道乌龙作何解,找了一番,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本古旧的书,上面绘着三个大字:蛮荒记。他在里面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句关于乌龙的句子。
“大佛赤言之父,赤佗,行于北渚之上,见乌龙,迷之竟陷于坑,不得出,后言谓之曰:‘此龙性毁三观,属灭六相,常人当远之。’”
乌龙听完这一番高大上的说辞,只觉得是云山雾海不知道说些什么东东。
“赤言是谁,好的坏的?那乌龙又是好的坏的?”
先生也不晓得赤言是什么货色,又是一番查找终于找到关于赤言的一句:
“六镜真佛”
“那是啥?”
“不知道”
问了半天,这种结果让乌龙很是郁闷,之后乌龙便偷偷窃走了先生的的那本《蛮荒记》乌龙由于识字还不多,所以对于里面的文言辞藻都不是很了解,唯一好的便是书中有插图,为此他的几个小伙伴还争抢传阅了一番呢。
乌龙确实从书中找到了关于龙的图像,乌龙当时就大骂:
“长脚的大头长虫,真难看。”
如此贬低龙属怕是古今来第一人了吧。
今天放学,乌龙和村里的狗蛋一起回家,这狗蛋同样也是黑不流秋,身体长得很壮实,但是很猥琐,这两个人那才真叫一个臭味相投,今天他们做准备跟踪村里的小美女——马小美。
村里的女娃儿由于乡村人的观念问题,很多都不得上学,马小美虽然家里也不穷,但是他老爹就是不给上学:
“女娃儿养成了还不是嫁给了旁人,上学有什么用,嫁个好人家那才好呢。”
所以十岁之后马小美就不得不去放牛,乌龙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特别好看,老是偷偷放学观察她。
乌龙发现她放牛的时候喜欢唱歌,也喜欢在下放黄昏的时候盯着天空发呆。
乌龙之前独自跟踪了几次,今天带着狗蛋一起。
沿着下山的小路,前面的牛尾巴像是老人的蒲扇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前面的马小美牵着黄牛的绳子不时地回头看,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仿佛就在说:
“你爹肯定也是个坏蛋。”直接将两人定性,连爹也遭了秧。
对于她这种眼神,乌龙狗蛋两人心情大好,他们就怕没什么好玩的了,现在能扮演一下坏蛋的角色真让他们觉得兴奋异常。
两个人跟踪了半天,心想总要恶作剧一下她,乌龙两个人唧咕了半天然后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马小美警惕地看了看前面的两个小王八蛋,心想他们也绝对不敢怎么样所以也就大着胆子往前走。没想到刚转过小路的弯就从路边的小坡上兜头罩下一个黑影。
“啊”
“嘻嘻”
“哇操”
现在乌龙和狗蛋两个王八蛋正对着一头蠢牛和一个蹲在地上哭的马小美束手无策。
“喂,那个马小美啊,我跟你说这事情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那个土包炸弹是黑蛋他丢的,主意是他出的,地方是他选的,土也是他包的,可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也许在马小美眼里黑蛋狗蛋儿都是坏蛋,但是狗蛋这样说仿佛要证明自己要比另一个蛋要好一点儿。
乌龙看着蹲在地上的不停哭的马小美,再听了狗蛋的这狗日的一番话,恨不得马上暴打这小子一顿,刚才他只不过想整个土包炸弹丢那头牛,他想牛这么大的头,马小美那么小的头,怎么着也不应该会丢错吧。
可惜事情总喜欢往最坑爹的方向发展,一炮就丢到了马小美的小脑袋上了,现在马小美正满脑袋的黄土蹲在地上哭呢。
“这可怎么办?马小美回去肯定要告诉他爹,他爹再来找我爹,那我爹肯定要把我揍成面包。”
狗蛋为了彻底撇清自己与这个乌龙事件的关系,毅然道:
“黑蛋你看咋整吧,我先走了哇,回去晚了我妈要揍我的。”说完带起一连串的残影消失了。乌龙只看得目瞪口呆。
女生一哭起来若是没有个人去哄他说不定真能哭到天都老了的那一天。
“妈的哭了这么久怎么还在哭。”旁边那头蠢牛瞪着一又无辜的大眼睛,好像这事儿他妈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纠结半天乌龙终于要尝试一下哄女生了,以前都是他自己哭闹的时候他娘在哄他的,现在居然要他自己来哄别人了。
“喂,马小美,你不要再哭了,如果你不哭而且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爹的话,我就把我的弹弓给你玩。”
“哇”马小美一听哭声立马又提高了三度。
乌龙又尝试了其他几种方法,可惜还是没有奏效,这马小美似乎是他娘的雷公的孙女,雨水不断。
眼见没有办法,乌龙也干脆放弃哄他的想法了,直接拽住马小美滑嫩的小手往河边走,马小美居然没有反抗,任由他这样拉着,而她的哭声似乎也小了许多,变成了抽泣。
乌龙把她头上的土给掸了去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了,就只剩下脸上的痕迹了。
“你洗脸吧。”仿佛没有听到乌龙的话一样,马小美纹丝不动,没办法乌龙只好亲自给她洗了。
乌龙沾了水往她脸上擦去,马小美也不躲闪,乌龙很细致地给她擦脸,生怕露出一点儿痕迹给他老爹发现。
马小美已经不哭了,怔怔地看着乌龙,乌龙这才发现她的眼神怪怪的,乌龙也怔住了,不知道什么节奏,下一秒,乌龙嘴一撅便向马小美小嘴上印去,马小美居然害羞地闭上了眼。
初吻什么感觉?用乌龙的话说,也没什么感觉,就像亲到了苹果,只是没有苹果那么硬,不过也没有苹果那么甜。
亲完了,乌龙:“现在你还会不会跟你爹说。”
回答他却是一个怯生生的“会”。然后马小美便牵着牛走了,留下乌龙一个人在那儿郁闷。
“妈的嘴都亲了,还要跟你爹告状。”
果然晚饭时马小美的爹就找过来了,上来就是一通夹枪带棒的话:
“。。。。。。。你家的黑娃儿用石头砸我家闺女的头,头都砸破了,他还敢我家闺女你知道不?你这要是不管,将来就等着他给你郭家的祖坟抹黑吧。。。。。。。”
马三喜这一番话说下来,乌龙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好吃懒做,色胆包天,横行乡里,兼欺男霸女只差收保护费的纨绔,郭孬本来就不白的脸现在更像是镀了一层锅底灰,好像是某某朝代的那个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一样,乌龙立马感觉不妙,这是要大义灭亲的节奏,快去找爷爷。
“小兔崽子你还想跑,你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当年老子都不敢干的事情,你他娘的倒是都不含糊。”
“啪。。。。。啪”
“哇”
马三喜在门外并未走,听到这几声掌肉想击的声音心里才算平衡了一点,这才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儿离开了。不过为了应对乌龙这样的小他还是想了一些高招的。
之后乌龙再去跟踪马小美时就发现跟着马小美的除了那个老实憨厚的一米五个头的大黄牛之外,双多了一只一米个头的动物。
观其外貌,一身灰黑色的毛,长长的舌头,锋利的尖牙,警觉的耳朵,明亮的眼睛,一真晃动的尾巴,喜欢吃屎的性格。
“这他娘的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只狗。”狗蛋恨恨地骂道,再也没有胆子去接近马小美了。
传言狼与狗有很近的关系,狼的妹子嫁给了狗,所以小狗见大狼都要叫声舅,小狼见大狗都要叫声姑父或者姨父。
也许在马三喜看来,叫个姑父来应该能管住这两只小了吧,
不得不说马三喜这招还真叫一个高,乌龙看着那头灰狗一嘴的虎牙心里还真是有点发怵。
以后再没有见到乌龙来骚扰马小美了,倒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
“她找谁玩呢?”乌龙不禁这样想。